《以规为瑱》石乱粥棋

7、告白

　　顾瑱无梦，只觉整个人都是昏沉的，手底下好似还有发着烫的什么东西，不知为何，他发现自己微弱意识下控制不了任何动作，只能任着人摆布。
　　这次的感觉和前几晚完全不一样，之前的时候他根本没印象，可这次却还能在微薄意识中感受到点什么。
　　手心被蹭来蹭去，他都要怀疑蹭出火星子了。
　　呼吸逐渐舒畅，紧接着听觉也恢复了些，他意识更清醒了几分。
　　为何……这次他会有意识呢？
　　顾瑱努力地动了动手，发现根本不受控制后陷入沉思。
　　自己昏昏欲睡时是在会议室，给他下绊子的人只可能是那天天看着吃不着的路赴远，那小孩今天早上口口声声说“有资格”的声音还一直还印在他脑子里……
　　他明白过来了，他现在所在，不是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就是在家里。
　　而路赴远，正在拿着他的手……
　　顾瑱心里轻咳一声遮掩住敏感词，有些燥热从心底翻上来。
　　手依旧不受控制，可突然的疼痛打断了他的思绪。
　　嘶——
　　这小孩干什么，皮都要磨掉了，有这样那么狠的吗？
　　不知道他这声轻吟是不是没自觉地从嘴里发出来让路赴远听到了，顾瑱发现手上的烫意不见了。
　　耳边多了一个湿润的气息，吐雾似的向他耳朵吹气，低声唤道:“顾瑱——”
　　顾瑱愣了下，那声音低哑十分，又带着极端的情欲。
　　顾瑱想醒来了。
　　他想双手勾住路赴远的脖子，用同样的带着情欲的声音回答路赴远。而不是在这不受控地摆着手，听着路赴远一遍又一遍勾引他。
　　手上被蹭得有些火辣辣的，仔细感觉还有些粘腻。
　　他努力地收了手五指，但好像只牵动了一根。
　　下一秒，所动的那只手就被人扣上，耳边湿风并未走远。
　　“我忘了，那副作用的时间没那么长，你应该有点潜意识了吧？”
　　顾瑱意识里勾了嘴角，他现在动不能动，说不能说，拿什么回答。
　　可偏偏路赴远不依不饶，甚至伸出舌尖轻拨了下他的耳垂。
　　“你有意识，但你不能动对不对?”
　　简直比他还狡诈！
　　“不能动也好，听不到也好，或者只是我猜的你根本没半点意识…也好……但是顾瑱，我决定了，就不会改。”
　　“我想说，我很喜欢你，喜欢你笑着和我说话，喜欢你下班回家先开口喊我名字，喜欢你开车，喜欢你看电视，喜欢你吃东西……甚至你抽烟都让我感到心动，每时每刻，都在心动。”
　　“这些话你醒着的时候我说不出口，但我真忍不住了，我都忍了两年了，你昨天回来那么晚，烟味满身，我瞬间就感觉你离我远了，但我不能放手，对不起……我……”
　　“我永远都不会放手的，因为你已经出现在我身边了。”
　　……
　　认真听告白的顾瑱顾不上什么手疼了，他真想拉着路赴远亲个痛快，告诉他自己从……两年前就迷上他了。
　　想起就直摇头，三年前那次递名片，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若是让路赴远知道了，不知会给造成什么样的印象差分。
　　他想亲个痛快，可遥不知身体的控制权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惆怅时，路赴远给了他这个痛快。
　　路赴远低下头轻柔地诱导顾瑱张嘴，敲开门后毫不客气地大肆侵略。
　　顾瑱轻叹气，真不愧是他教的。
　　谁知路赴远根本不满足于此，搅了个翻天覆地就逐渐下移，顾瑱上身仅剩的扣子也被轻易打开。
　　路赴远扑食般压倒他，一路没停下。
　　学习过的人总会想实践的，就像学霸遇到了一道有难度的题，总忍不住把学过的方法一遍遍试个痛快。
　　顾瑱知道停不下去了，嘴边有时真受不住还会泄出半丝音调来……他真想骂路赴远两句，上口真没轻没重的。
　　……
　　二人近中午回的家，接近黄昏，顾瑱才从他迷糊的状态里彻底清醒过来，中途切实地睡了一觉。
　　随着眼前景物成像不断清晰，顾瑱伸手扶了下腰，身边人早已不在床上。
　　“咳…咳，这个路赴远……”话还没说完，嗓子就哑疼得不行。
　　门被推开，顾瑱看着路赴远那张涨红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神也不断躲避着。
　　“顾瑱，喝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