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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free club里面,炫目的彩灯明灭交替的闪烁,乐队演奏的曲目激昂热烈,歌手嘶声力竭的高音经过低音炮喷射出来,炸响在所有人的耳边心里,惊起一池的群魔乱舞。
      寒梅没有坐在吧台点酒,而是一反常态的和酒保小哥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走进吧台里面,熟练的调起酒来。
      金酒,白薄荷甜酒,蓝色橙皮和潘诺酒。寒梅手法极快的将这几样混在一起,雪克杯在她灵活的指尖飘逸的上下翻飞,几秒钟后,充分混合的液体被她倒入两个细长窄腰宽口玻璃杯中。
      酒水在玻璃杯里发出清澈通透的碧蓝,就像墨西哥的海在中午的阳光下发出来的颜色。在杯口装点上一颗红彤彤的樱桃,宛如海面升起的旭日。
      寒梅将其中一杯推到安室透面前:“尝尝。”
      安室透赞叹:“没想到寒梅也是调酒高手。”
      寒梅莞尔:“并不是,我其实只会调这一种酒,用潘诺调的酒。”
      吵杂的音乐在这一刻突然安静了一刹那,她回忆着什么的表情轻柔的像一阵风,转眼无痕。
      潘诺酒很不适合调酒,它的茴香味道太浓烈,和许多酒的味道都合不来。而且很多人也不习惯这种味道,所以,基本上没有调酒师会选择用潘诺来调酒。
      安室透端起那杯漂亮的液体饮下一口,一种特别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初一入口是让味蕾沉浸在其中的香甜,混了点烈酒特有的苦,茴香独特又存在感极强的味道穿插其中,让这款味道复杂的酒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安室透忍不住就问道:
      “这个酒叫什么名字?”
      寒目光悠远,她看向灯红酒绿的舞池,又透过舞池看向所有人都无法抵达的地方,轻声说道:
      “与子偕老”。
      被碧蓝色的酒水映成同样碧蓝色的玻璃杯被她细白纤长的手指虚虚的笼住,海面突然就不忍涌起波涛,只轻轻的起起伏伏着,泛起细碎的波纹。
      细水长流。
      就像她和阿雪曾经约定好的。
      一起……慢慢变老,一起看……细水长流。
      “与子偕老……吗?名字真美。”
      美的不只是名字。
      她喜欢潘诺酒,就非要调出带有潘诺的鸡尾酒。但潘诺酒味道太重,实在不好搭配。阿雪跑去酒吧当了三个月的服务生,试了几百种调法,终于在生日的时候笑着将这杯“与子偕老”递到她的手上。
      寒梅弯了弯眼睛,将酒杯放在唇边温柔的亲吻,然后喝进一大口,眯着眼睛细细回味。
      安室透看着她的那个吻,如蝴蝶眷恋花朵般美丽动人,又如花朵眷恋露珠般感伤。灯光在她身上浮动,她精致绮丽的眉眼都因为这一个吻而更加活色生香起来。
      然后,那只蝴蝶飞进了安室透的心里。轻轻挥动翅膀,就搅乱了一池春水。
      之后的时间两人难得的放纵了一次,为了对寒梅调酒表示感谢,剩下的酒都是安室透经手来调。
      寒梅下巴放在双手搭成桥状的手背上,趴在吧台上笑意盈盈的,看着金发的帅气青年优雅利落的翻动着手腕。
      就像一场高级的魔术表演,各种口味、各种颜色、各种名字的,可以让人失去理智的液体乖顺的臣服在他的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中,然后变成一杯杯彩虹色的艺术品,奉迎着人们。
      这真是一个征服与被征服的故事。
      安室透征服酒,酒征服饮用的人。
      两人的身份注定了就算是难得的放纵也不会喝到让自己失去神智,所以在后半夜的时候,他俩默契的同时停杯,准备离开酒吧。
      站起来的一瞬间,天旋地转。
      中招了!
      在寒梅倒下的前一刻,一只有力的手臂拦腰揽住了她。
      她一直盯着吧台,药是怎么下的?
      没有来的及再多思考,寒梅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寒梅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面积不大的实验室里,之前应该用于做低温试验。
      屋子呈正方形,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在正中央的地方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成人脚踝高的台阶,台阶上放了一张一米高的金属平台。唯一的进出口,那个密封性极好的厚重的实验室专用防爆金属门左上方,有一个足球直径大小的冷气出口。
      如果打开特定开关,冷气就会从那里源源不断的涌进这间实验室,直到将这间小小的四方形屋子变成一个人工的南北极寒地。
      寒梅再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把这间屋子的构造以及可以利用的逃生路线在心里滚了一圈。
      “你醒了?”
      身旁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已经清醒了不短的时间。
      寒梅这才转头看向自己身边不远处的金发男人,微微有些诧异:
      “你怎么也在这里?”
      自己是因为受伤迟钝,被暗算下药才被绑来的。
      安室透这个能力可怕的男人,不是应该和人大战三百回合,然后潇洒的离开吗?那个不知名的劫匪居然能对波本下手成功,看来自己可以就尽量的高估他了。
      安室透看到寒梅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就能想到对方在心里想什么了。
      他有些无奈道:
      “药不是下在酒里,还没有人能在咱们两个眼皮子底下,不经手凭空下药,我没猜错的话,有问题的应该是杯子。所以下药的人……”
      杯子?
      寒梅仔细回忆了从踏进酒吧开始的每一滴细节,因为酒水都是他们自己调的,杯子自然也是他们自己取的。
      那么,能准猜到并掌握他们下一步动向,不动声色的将有问题的杯子放到他们取用的地方的人,一定是离他们很近,并理所当然的可以触碰杯子且不会引起他们警惕的人。
      那个人……
      “是酒保!”
      寒梅和安室透异口同声。
      寒梅开始回忆那个酒保的样子,普通,低调,一点不像是一个常年混迹酒吧四面逢源的人。
      她与他说了一句话,却对他几乎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
      现在想起来,这本身就不同寻常。只不过她今天情绪起伏太大,又受了伤,失了许多平日的警惕。
      而安室透,一直走在她后面,等到走进的时候,那个酒保已经把位置让给她了。所以自然也没看到那人作为酒保违和的一面。
      正想到安室透,正主的声音就响起了,是接着他刚才没说完的话接着说的:
      “所以我也一样中招了。再说,男士怎么能抛下一名危险中的女性自己逃命呢?”
      虽然看起来他们现在没有逃生的可能,隐在暗处的敌人也没有暴露自己的目的,但安室透的语气还是没见几分紧张,他甚至还有心情笑着给了寒梅一个帅气的wink。
      他当然不紧张,再被关进实验室之前,他就找机会给苏格兰发送了短信。以苏格兰的聪明,一定可以合情合理的调动组织力量,将两人救出去。
      至于敌人的目的,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们,那等获救之后,也就无所谓目的是什么了。
      一根将死之人的目的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安室透的眼神带出几分冰冷。
      寒梅有些无语,安室透这句话要是在正常时候正常场合来听,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他们现在可是一个可怕的、势力遮天的犯罪团伙里的成员。连需要用美人计的时候都不会在意性别,却在危险时用那点微弱的可怜的同伴爱保护女性?
      别开玩笑了!她一点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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