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风迟来》Kiiissme

3、选择

　　那天下午，祝绥和荣廷一起去找了顾清清。

　　“荣廷，你竟然背着我俩减肥。”在地铁上，祝绥盯着荣廷，上下打量着。

　　荣廷抬手揉了揉祝绥的头，“好好学习，你也能这样。”

　　祝绥轻笑了一下，“你上次期末考了多少名。”

　　“第一。”

　　“哦。”

　　他们三个虽然一起长大，但荣廷有他自己的梦想，他不想依附家庭，他想靠他自己。

　　…

　　到了顾清清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顾清清拉他们进屋，问他们晚上想吃什么，点外卖。

　　祝绥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拿出那张纸条，打开微信，添加好友。

　　顾清清看到此状，依偎在祝绥身旁，笑嘻嘻地问，“绥，有新情况了啊。”

　　祝绥语气很平淡，没有什么起伏，“同桌。”说完这话，她瞥见屏幕亮了，显示对方已同意她的好友申请。

　　“谁啊谁啊，帅不帅。”顾清清接着提问。

　　祝绥还没来得及说话，荣廷开口道，“我感觉有戏。”

　　祝绥疑惑地看着荣廷，这一个月他们就见过一次面，他知道什么。

　　“你来找我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看。”

　　听到这话，祝绥感觉心漏跳了一拍。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招呼他们点外卖。

　　…

　　晚上八点多，荣廷回家了。祝绥给方管家打了个电话，留在了顾清清家。

　　她们两人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彼此都很想念，顾清清有点兴奋过头，去冰箱拿了几瓶酒。

　　“要喝吗？”

　　她们自成年之后就经常喝酒，祝绥的酒量还算可以，顾清清差点。

　　第八个酒瓶倒地，顾清清也喝醉了。这八瓶有一多半是祝绥喝的，她看顾清清睡着了，拖着她去床上。

　　她比较清醒，放下顾清清之后，躺在她身旁，双手压在头下，想着想着就想起了纪衡。

　　他挺帅的，学习也很认真，和在酒吧看到的他完全不同，他想考哪个学校呢…

　　想到这，祝绥用手盖住了眼睛，她还真是颜控啊，对好看的人总是念念不忘，她觉得就是这样，又觉得不是。

　　这时，顾清清一翻身，胳膊搭在了祝绥的腹部。她侧脸看着顾清清熟睡的脸庞，想起了刚刚顾清清喝醉所说的话。

　　“绥，我好喜欢他啊，可我追不上他。”

　　“他的每一步都很快，每一步都没有我，我追不上，怎么办…”

　　祝绥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给纪衡发了条微信，“同桌，晚安。”

　　对面立马秒回，“晚安。”

　　然后她放下手机，缓缓闭上了眼睛，或许是借着酒精的作用吧，祝绥这一晚睡得很好。

　　第二天，祝绥还在睡梦中，被方薇的电话吵醒，“岁岁啊，先生和夫人今天下午回家。”

　　她听到方薇叫她的小名时，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我现在就回去。”

　　她看了眼顾清清，还在睡。她帮她盖好被子就下床走了。

　　…

　　一直到晚上，祝绥才从自己房间出来。她上辈子是困死的吧，这辈子觉这么多。

　　当她走到餐厅时，父母已经坐好了。“爸，妈。你们这次回来什么时候再走啊。”

　　陈卉面带笑容，“我们这次回来有点事要忙，待个三四天就要回a市了。等你下个学期爸妈尽量陪着你度过，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祝廉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岁岁啊，虽然我们不要求你什么，但我们也希望你能有自己的想法，以后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学习的，我已经有目标了。”祝绥咽了进口的饭菜之后，脸上洋溢着笑容，她好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虽然她也不确定以后会发生什么。

　　…

　　转眼国庆假期还有最后一天，早上祝绥送走了父母之后，突然想起来了作业还没写。

　　“同桌，作业借我抄抄呗。”

　　这句话刚发出去，没过半分钟对方就发来了几十张照片，好像提前准备好的一样。

　　祝绥抄了一上午才抄完，抄完之后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虚。这样，真的有意义吗。祝绥趴在书桌上，一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地响起。

　　吃完午饭，祝绥照常出去遛弯，她鬼使神差地去了打耳洞的那个店。

　　此时店里只有廖枳一个人，“美女，又来打耳洞吗？”

　　“店里就你一个人吗？”

　　廖枳一头雾水，“我没请过人啊。”

　　“好的，再见。”

　　出了门之后，祝绥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当天晚上，班主任在群里发了月考成绩和排名，祝绥点开去看了一眼，她被冲击了两次。

　　纪衡班级第一，年级18名。

　　祝绥年级倒十。

　　这是她第一次被成绩打击，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毕竟考理综的时候她做了选择题就走神了，虽然没睡觉，但也没在答题卡写多余的一个字。她擅长的语文和英语还是正常发挥，118和139。

　　…

　　第二天祝绥来到班里，有人欢喜有人愁，她看到她们组除了纪衡，另外四个都闷闷不乐。

　　祝绥刚坐到位子上就听到唐施在后面抱怨，“我们要散了…”

　　云真和林珊珊也彼此舍不得相处了这么久的同桌，但她们都自身难保，也帮不了对方什么。

　　整个早自习，祝绥都在和语文英语奋战，她好久都没有这种学习的感觉了。

　　课间有很多同学去找班主任钦点自己的同桌了，祝绥心里有些不安，她和除了他们组之外的同学都没什么交流，她不知道能和谁当同桌。

　　突然祝绥站起身来走出教室，纪衡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她来到余远办公室，余远办公桌前还站着两位同学，是来确定自己同桌的。

　　等前面两个同学走了，余远才注意到祝绥。还没等祝绥说话，他就开口了，“怎么了，是对自己的同桌不满意吗，想来换同桌吗，不过我觉得纪衡还是很适合当你同桌的，他成绩那么好，帮你绰绰有余，人要学会知足…”

　　余远的劝告自祝绥听到纪衡名字之后，就没进入她的耳朵，她听到那个名字就够了，“不好意思老师，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同桌是谁，谢谢老师。”说完祝绥赶紧小跑回教室。

　　原来他已经选了她，祝绥心里还有点高兴。

　　…

　　昨天晚上纪衡一看到成绩单就点进去，只看两个名字。然后就找余远说自己还是想让祝绥做他同桌，余远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答应了。

　　国庆回来的下一个周一，余远借着开班会的时间调整了位置。

　　前二十名同学有优先选择权，纪衡选在了靠窗的最后一排。

　　让祝绥惊奇的是云真和唐施坐在了他俩前面，当时看成绩的时候没注意他们四个，没想到他们还有跻身前二十名的。

　　祝绥拍了一下唐施，“喂，你们是谁救了谁啊。”

　　“当然是本少爷我。”唐施毫不谦虚。

　　祝绥撇撇嘴，“当时看你闷闷不乐还抱怨的样子，我以为你们考的都不行。”

　　“你怎么没选周恺程？”祝绥想到了唐施之前的同桌兼好兄弟。

　　唐施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云真在一旁接上，“我们宿舍那个女生喜欢周恺程，早早地就把他抢走了。”

　　祝绥忍不住笑了，周恺程说不上多帅，但是高高的，身材看起来很结实，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没想到在他们组不起眼的周恺程还有这魅力。

　　“珊珊呢？”祝绥不笑了之后张望了一下，没找到林珊珊的位置。

　　“她被班长选走了。”云真的语气里有些失望和不舍。

　　“是啊是啊，为了保全我们组，我只能选云真了。”唐施义愤填膺。

　　祝绥没问纪衡为什么选她，也不想问，有些话藏在心里比说出来更有意义。

　　换完位置一节课也就结束了，同学们都马不停蹄赶去吃饭了。

　　晚自习课间，纪衡注意到自己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同桌，以后学习靠你了。他瞥见祝绥正在低头写作业，纪衡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向祝绥靠近。祝绥感受到了身后的压迫同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牛奶味，那是身上的味道，她猛地一抬头。

　　“我*。”纪衡喊出声，祝绥这一抬头直接撞上了纪衡的鼻子。

　　“你没事吧。”祝绥凑近去看纪衡的鼻子，注意到他高挺的鼻子上泛起了红。

　　“你周末是不是去我姐那找我了？”纪衡也附身向前和祝绥面对面，盯着她的眼睛。

　　“嗯…我…”祝绥还没找好借口。

　　“你不会是想去求我选你当同桌吧，不用那么麻烦找我，发微信就好了。”纪衡突然提高音量。引得唐施和云真回头看他们两个，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祝绥赶紧捂住纪衡的嘴，呵呵地笑，“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们继续学习。”唐施和云真交换了个眼神，谁也没说话。

　　“你想死是不是。”祝绥睁大眼睛看着纪衡，他们两人的距离只差了祝绥捂着纪衡的那只手。好像是有点暧昧，祝绥赶紧松开了手。

　　“你是单眼皮。”纪衡说这话的同时还眨着他的桃花眼。

　　“不好看吗？”

　　“很好看，我喜欢。”

　　这次轮到祝绥脸红了，纪衡并没有给她缓和的机会，他扬了扬手里的纸条，“你怎么觉悟了。”

　　“好好学习才能有更多的选择，不是吗？”祝绥正趴在桌上，脸上的红还没有褪去。

　　“那你以后跟纪爷混，爷保你有个好成绩。”纪衡洋洋得意。

　　祝绥顺手抄起桌上的笔记本向纪衡扔去，“叫姐姐，不许没礼貌。”

　　纪衡把书接到怀里，只是笑，没说一句话。此时唐施和云真又相互看了一眼。

　　“把你月考试卷给我。”

　　“今天老师不是都讲了吗？”

　　“我不看怎么知道你会哪些？”

　　当看完试卷的时候，纪衡懂了，她不是不会，她是不学。应该没有谁和她一样，数学和理综只写了选择题和填空题，后面大题一个都没写，关键是选择题和填空题准确率并不低。

　　“伪学渣。”纪衡对祝绥就这三个字。

　　祝绥无辜地看着他，“可我是真不会啊！”

　　“行，以后我帮你。”听到这话祝绥低下头，偷偷笑了。

　　可能这就是喜欢吧，她也不确定，和她之前谈恋爱的感觉都不一样…

　　晚上回家后，祝绥赶紧在微信上告诉顾清清她和纪衡近来的互动，还有她别样的感觉。她不敢打扰荣廷学习，只能找她的“真学渣”好闺蜜倾诉。

　　“你这…你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可从来没见你对哪个男生有这么多记忆点。”

　　“千年铁树开花了啊。”

　　“林子骄还有你之前男朋友知道会不会气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绥看着顾清清发来的一连串消息，竟然不知道该回什么了。她以前一直渴望像父母那样的爱情，但她从来都没有心动的感觉，她只不过是糊里糊涂谈了几段恋爱，她以为在一起了就会心动，原来有些人你得不到还是会照样心动。

　　“喜欢这么简单吗？”祝绥很疑惑之前一直想体验的心动原来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可能就是某个点打动你了吧，是别人没有的，只有你知道。”

　　祝绥和顾清清互相道了晚安之后，祝绥躺在床上，打开和纪衡的聊天框，上次聊天还是国庆假期找他借作业，他从不找她聊天，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

　　又是忙碌的一天，准确的说是纪衡忙碌的一天。每个课间祝绥都会问他问题，即使是最基础的问题，纪衡也从不糊弄过去，他倒是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晚自习大课间，祝绥伸了伸懒腰，看向一旁写作业的纪衡，顺手轻推了他一把，“你别学了，都学一天了累不累啊，去不去操场散散步。”

　　“好啊。”少年清脆的声音再次使祝绥心动。

　　“你好像平时都不爱和人交流哎，和你在酒吧的时候不一样。”

　　“我去酒吧为了泡妞，在学校什么都做不了。”

　　“啊…好吧。”祝绥有些失望，低下了头。

　　纪衡轻叹一口气，揉了一把祝绥的头发，“我开玩笑的，开学之前那次是和我朋友送别的，至于泡妞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祝绥白了他一眼，“你才多大，说得好像情场老手似的。”

　　纪衡只是笑笑不说话，他不想再回忆过去那些腐烂又迷茫的日子了。

　　祝绥见他不说话，突然跳到他面前，一边倒着走一边笑着对他说：“我最近是不是有进步了。”

　　“如果不问那些弱智问题就更好了。”

　　“有没有什么奖励？”纪衡看着祝绥满怀期待的样子，“你想要什么奖励？”

　　祝绥想了想，“告诉我有关你的事情，认识这么久了，我都不了解你，我也可以告诉你有关我的事…”

　　纪衡盯着眼前这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她眨着眼睛，薄唇不停地张合，高马尾随着秋风飘动，耳前有些碎发，还有几根更长一些的头发散落在领口处，校服里面的衣服她有一颗扣子解开着，可以看到她完整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