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摆烂王爷被迫搞事业》不问星

5、第五章，西山校场

　　第二日，京城里难得放晴。明晃晃光球高悬在皇宫顶，虽没有一丝温度却无人敢直视。宛如其所代表的无上皇权。
　　顾妄在梦里都还记得答应了沈眷要学骑马的事情。麻溜的从床上爬起赶紧去了成蹊所在的院子。
　　修竹簌簌，刀锋所到之地卷起枝叶。
　　探头探脑的小狗着急极了：成蹊哥，成蹊哥。您今天有时间吗？
　　可惜成蹊两耳不闻小狗叫，把顾妄落在了一边。
　　成蹊哥！顾妄实在是等不及了抓起一块石子砸了过去。
　　成蹊双耳一动察觉石子破空而来的声响一刀劈过。看着少年在原地急得跺脚的模样不由得产生和秋生一样想法这缺心眼的小孩都能当太子府的探子。
　　成蹊收刀。顾妄连忙迎上去扑通一下跪下抱着成蹊的大腿：成蹊哥，您今日有空吗？
　　没空。成蹊冷漠脸。
　　成蹊 哥哥。每个字的音调被拉的老长，小狗把下巴靠在成蹊的膝盖上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求求您了。
　　你想学骑射之术，是为了陪殿下去春猎吗？成蹊问道。
　　顾妄点头。
　　就仅此而已吗？成蹊时刻不敢忘记此人的身份试探道。
　　没有，没有我还我还。红霞爬上了耳朵：我还想学包饺子和扎风筝。顾妄羞怯答道。
　　成蹊一时失语。
　　既然如此，你诚心要学我不会不教。从明日起你就来西山校场来找我如何。
　　顾妄嗖一下站起：谢谢成蹊哥哥。
　　先别开心得太早。我事先声明明日是新军操练的第一日。我并无闲暇去给你开小灶你若有意便和那些新兵蛋子一起操练吧。
　　啊，那我是不是就没有时间学包饺子和扎风筝了。
　　那你觉得殿下是缺一个会包饺子的厨娘，一个会扎风筝的小厮。还是一个骁勇的下属，一个并肩作战的同伴。
　　同伴，我可以成为殿下的同伴吗？顾妄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希。
　　成为狗或许无法选择自己的主人。成为狼却可以选择自己的同伴。所以你的选择呢顾妄？
　　阿妄明日会准时去报道的。少年扬起笑脸。
　　醉阁内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纱帘层层叠叠尽忠职守的为沈眷隔绝所有的光线，寒风从窗棂飘摇而过偶然掀起一角，一道光线乘机而入好巧不巧落在了少年的眉眼间。沈眷不满的皱起眉头。微眯着睁开双眼。烦躁的在塌上扑腾几圈。扯着帘子坐起抱怨着嘟囔：后羿射日的时候怎么不能干脆点一个也别留。
　　秋生。沈眷揉着刚醒眼睛唤道。
　　奴才在。
　　如今几时了？
　　卯时三刻了。秋生赶紧把汤婆子塞进只穿单衣的沈眷怀里。
　　小狗崽子去了吗，成蹊怎么说？
　　回殿下的话。成蹊说想要成为狼还是狗让他自己选择。
　　啧，这闷葫芦也太明显了吧。那顾妄的反应呢？沈眷接过桃李递来的茶清口。
　　目前看不出什么端倪。这孩子可能是真缺心眼。
　　得了吧，他要是真缺心眼。那最缺心眼的不是我大哥吗？
　　殿下说的是。
　　沈眷接过锦帕擦拭：清欢楼的位子订好了吗？
　　订好了。奴才嘱咐他们备了您最喜欢的松鼠桂鱼。
　　行了。收拾一下。我们去盯小狗干活了。
　　诺，殿下若不放心何不派下自去跟着，他虽没成蹊武力高强但轻功甚好定不会出现纰漏。
　　下自有别的事情要做。还有谁说我是不放心？沈眷换好衣服回头问道。我只是想去找找乐子罢了。
　　顾妄出府了吗？
　　不知道奴才今个一大早瞧见他去了成蹊的院子。估摸着差不多了吧。
　　行了，不管他了去清欢楼吧。
　　新年过后，百姓的生活又步入了辛苦劳作的循环。长安街上热闹的叫卖不绝于耳。
　　沈眷依在斜栏上，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百姓。头发花白的老翁挑着担子颤颤巍巍得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步。街边摆摊得妇人的小心翼翼给怀里的婴孩喂着早已凉掉的米汤而就在不远处珠圆玉润的小姐被前呼后拥的捧着轻抿一口热气腾腾的杨枝甘露皱了皱眉头就被搁下不再尝过。要知道清欢楼冬日里的一壶杨枝足足抵得上普通百姓一年的口粮，更不要说那街头巷尾乞讨的老少了。
　　哟，终于来了。沈眷强打精神坐了起来。
　　云鬓花颜金步摇，艳丽的红衣妇人在云锦庄前饶有兴趣的挑选着全然不知顾妄不紧不慢的跟着她身后。
　　秋生随着沈眷的视线看见楼下的人影：殿下，奴才心有一问不知您可否解惑。
　　说吧。沈眷有以下没一下的戳着盘子里的芙蓉锦虾。
　　京兆府尹张咏虽有贪污之嫌，可您派顾妄盯着他第七房小妾每天逛什么脂粉铺子订什么布匹簪子能又有什么用呢？
　　没用啊，她一个妾室能知道什么。沈眷啜了口碧螺春抬眉看着秋生一脸疑惑的样子。
　　调查张咏的事情我叫下自去跟着了，叫小狗崽子出府不是为了让他干嘛。就是想让他出门溜溜看他会去哪个犄角旮旯找他藏起来的骨头。
　　原来如此。秋生恍然大悟。
　　我倘若真不放心他去探查何不第一天就跟着，如今都十七了。小狗再重的戒心都该放下了。更何况。沈眷放下茶盏看着这阴沉沉的好天气灿然一笑。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今天有预感，我们这一趟得有意外之喜呢。
　　街头巷尾
　　顾妄远远吊在红衣妇人得身后想要尽力让自己看来不那么可疑。只可惜寒冬腊月得街上闲逛的人属实不多，有心情逛着那些名贵铺子得就更少了。顾妄一个半大孩子总在女人呆的铺子里晃悠很难不引起注意。
　　红衣妇人也觉察不对，加快步伐想要甩开顾妄。
　　这下倒好，顾妄更觉得她心虚。绯红衣角拐了个弯飘到弯角处不见踪影，顾妄连忙跟上刚拔起脚步就被几个大汉撞倒在地。
　　大汉生的膘肥体壮眉宇间透着一股油滑之气。看起来很是难缠。顾妄不欲牵扯，踮脚往外望那妇人早已不见踪影了。
　　大汉也装作没事人似的，擦着顾妄得肩膀往反方向走去。
　　啧，今日难得有进展就这么更丢了。顾妄皱着眉头。
　　楼上的人望着他开口：秋生你猜猜看，如今天色还早。他会不会回王府呢？沈眷轻敲着瓷盖发出清脆的响声。
　　动了。走吧跟去看看。沈眷起身。
　　殿下请慢，今个儿天寒。奴才给您套了车要不坐车去吧。秋生挡在沈眷前面提议。
　　坐车，你还嫌不够明显啊？沈眷无奈摇头。
　　殿下等等，至少至少换个新鲜的汤婆子啊。您身体底子不好往年都要大病一场的，也就今年好不容易太子殿下和陛下都回来了时时盯着您又送了许多补品来。好不容易撑到现在可不能功亏一篑啊。秋生赶着塞了一个热乎的进沈眷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