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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年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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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半,鬼门开。
几个小混混偷摸进工地,想要搞点小破坏。年轻人,胆大包天,也不看什么日子。冒冒失失的摸进去,失魂落魄的被早起的工人发现。
这个工人有点小本事,一看他们这样就知道是被吓掉了魂。那个工人是个热心的,提出要帮他们招魂。本是好事一件,无奈富二代不做人。
工人千求万求也没让富二代松口,无奈之下只能让混混的家人们各自在家里喊魂。其间有一家出了差错,喊了个孤魂野鬼回来。那家人欺软怕硬,揪着好心的工人让他给他们解决。过程中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工人连同那家人皆不知所踪,至今都未找到。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这事怪不怪?"老成冷笑着问我。
我点点头,说:确实挺奇怪的。
工人失踪后,家属来闹,象征性的赔了钱后这件事就像水面上的涟漪渐渐平息下来。
"我以为是这样。快十年,我都忘了此事。"老成狠吸一口烟,眼里有着别样的疯狂。
"直到几天前那孩子找过来,他说他来为父亲报仇。"
"报仇?等等,孩子?谁的孩子?"莫不是……
是那个失踪工人的。工人失踪后,他的媳妇改嫁了,留下孩子跟爷爷奶奶过活。老人家年纪大,再加上失去独子也没照料孩子几年就先后撒手而去。孩子没人管很快就学坏了,也不知跟谁学了一身的小本事,听说了他爹的失踪便来报仇。
"一开始我没当回事,直到我媳妇住了院却又查不出什么毛病。"那个孩子再次登门,说他媳妇不是病,是怨。他爹的怨,他爷奶的怨,他的怨,要不了人命却使人生不如死。
"不是,这里头有您什么事啊?他报复到您头上报复错了人吧。"小叶愤愤不平。
老成笑了笑,拍了拍腿,说回医院。我看天色不好,便借口胃不舒服陪着老成一道去了医院。
"后来,我听人说他们转去了大医院,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我感叹了一句,瞅见一楼有卖奶茶的便问年轻人喝不喝。
年轻人摇摇头,问我进超市打算买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牙膏牙刷毛巾之类的。"我摸着下巴,思虑着喝些什么。
"你真不喝,他家的柠檬茶真的不错,真的不来一杯吗?"我再次问道。
"你去吧,我去超市。"年轻人声音很轻,但语气里不容置疑的味道我还是品出来些许。我点点头,去买柠檬茶。
柠檬茶清甜可口,我站在商场大门口,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幕,十分的想走。
我在商场门口站了许久,久到商场打烊了才感觉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转过头去,一张年轻却沉稳的脸就撞进我的视线中。
年轻人脸上都是汗,头发水淋淋的跟才洗过头似的。
我怔怔的望了他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有没有事?我……我送你去医院吧。"
年轻人摇摇头,说:"不碍事,有点累。"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大半夜的一个人万一遇到什么我会后悔的。
算了,送一送吧。
他摇了摇头,汗水滴滴答答泅湿了衣服。
"也对,你这样出去第二天准得感冒。"我四处看了看,拉着他找了家小旅馆要了一标间。
"去洗个热水澡。对了,你有带换洗衣服吗?"他只背了个双肩包,包也不大,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换洗衣服。
"带了。"翻出换洗衣物进了浴室。我掏出手机一看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索性靠着床头玩起游戏来。玩了两局感觉没什么意思,正想退出,私聊响了。
‘宋哥,宋哥,在吗?’
‘在,什么事?’
私聊我的是游戏中误加的好友,聊过两句话,没什么交情。
好友向我发了个组队邀请,我同意了。
‘宋哥,稍等一下。’
我正好处于无聊当中,也就不介意等一等,翻了翻背包,看到组队人数成了八。
我发了个问号过去,问好友这是不是要下本?
也不像啊,六个新号,这一下本妥妥的会团灭。
‘不是。宋哥,他们遇上事了。’
我再次发了个问号过去,好友就在队伍里说‘开麦’。我来了兴趣,直接外放准备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宋、宋哥好。"
上来先打招呼还算有礼貌,但是随着他们的讲述我对他们的印象越来越差。
"你们,挺大胆的。"我说了一句,然后私聊好友,问他怎么回事?
好友的回复也很快,他说他也不知道他们干的缺德事,只是亲戚家拜托,而他想遍周遭也只能找到我。
‘宋哥,他们不会没命吧?’
‘不会。只是过不了安生日子。’
‘啊,会多久?时候长了我会被亲戚给烦s的。’
‘往后几天多晒太阳。时候不早了,我下了。’
然后无视密聊,退出组队,退出游戏。
一抬头,洗漱完毕后浑身清爽的人骤然出现在跟前老实说还是挺吓人的。我眨眨眼,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明天还要开店,虽然我是老板可去可不去,但习惯使然我还是要早起的。
"等下。"年轻人攥住我的衣袖,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我,说:"赵卓,我们谈谈。"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你认识我?"我反手拉住人,问他的名字。
"落雪。我是落雪。"
雪落无声,风过无痕。
"来自七云山,对吗?"我看着落雪的眼睛,心中一片慌乱。
落雪点点头,让我坐下。
我不想坐,我只想找个地静静。落雪将我按坐下,说他找了我好久。
"为什么不回家?"
我闭了闭眼,难过道:"我没有家了。"父母不是父母,朋友不是朋友,过往的平顺二十年不过是偷来的。
"你有。"
我苦笑了一下,手指不受控制的扣了扣袖子,说道:"不提这个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为什么要找我?
"长乐。"
你不是同她不合吗?我郁闷的哦了一声,觉得有些头痛。我推开人,翻身倒在床上,拿枕头捂住脸。
"赵卓?"落雪喊我,而我不想理他。
"我,我们都很想你,也一直在找你。"落雪说,一双画符握刃的手轻轻的搁在我的肩头。我心头一震,忍住回头的欲念,闭眼装睡。
落雪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熄灯睡下。我了无睡意,装睡了好半天才翻身瞪着眼发呆。
外面依旧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就像四年前那个雨天。那时人大胆,年轻气盛,经不得激,随随便便几句话就留在教学楼过夜。谁知夜未过半,就发生了怪事。
下雨,有风,就算紧闭门窗但还是冷到发抖。我自小不怕冷,靠在一边打瞌睡,听着发起人絮絮叨叨在抱怨。
什么今天怎么这么冷啊!雨什么时候停,早知道换一天打赌啦,学长不靠谱,说来又不来。听得人昏昏欲睡。
雨还在下,风愈发大了。室友往我身边移了移,靠着我说:"早知道多待一件外套了。"
我含糊了应了一声,让他少说话,实在不行可以出去跑跑步。
"我才不去,这半夜的万一遇到点啥……咋办?"
我就笑,说:"大半夜的会遇到啥,学校的保安,梦游的老师还是……"未竟之言不可夜说。
"老幺,你别吓我了。"室友掐了我一下,不疼,挺痒的。我憋住笑,摆摆手,道歉。
发起人听见我们俩说话凑了过来,问我们俩胆子大不大?
室友摇头,我问他问这个干嘛?发起人左右看看,小声道:"我听一个学长说"
话语戛然而止,所有人,所有人在这个教室的人都望向忽然大开的教室门。在寂然中,我问道:"学长说了什么?"
学长惊恐的大喊了一声,瞬间飞奔向教室后头的门,我愣住了,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在此起彼伏。
咋了?咋了?我看向室友,只见他一脸的惊恐,下颌不停的在抖动,汗水直冒。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疑惑的看向其他人,他们和室友一样,一脸的惊恐看着大开的教室门,身子不停的在颤抖。
集体发病?还是……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决定不能坐以待毙,要跑要离开这栋教学楼。我看了看人员分布秉着就近的原则捞起室友就跑,同时也没忘提醒其他人。
"跑!!!"
人在危机时刻往往会爆发出强大的潜力来。我拽着室友,看我的同学们个个化身百米超人飞速的跑离开教室。
我在心里哇哦了一声,脚下不停地也往楼下跑。
幸好我们呆的教室在三楼,教学楼走廊采取也是声控灯,不然这大晚上这跑法准得出事不可。大门近在眼前,我心头不由得放松下来。然而下一秒,室友啊了一声,同时我感觉一股巨力自背后传来,天旋地转间我下意识的松开室友的手任由自己从楼梯上摔下。
挺疼!摔到地面的一瞬那我顾不得疼去看室友,只见他面色痛苦色若金纸,疯魔的抓挠我看不见的所在。
"出去。"
我被一双手给扔了出去,好悬没给摔着。
"这救人也不用这么粗暴吧。"我揉着手腕,觉得骨头痛。
"呵呵,他就那样。"轻柔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我没心里准备当场就吓到了。
"哎呀,我吓到你啦,不好意思哈。"声音的主人是个小姑娘,面相稚嫩,灵蕴秀气。
"你是风灵山的?"小姑娘衣衫的绣纹我很熟悉,幼年曾一遍遍的描绘过。
小姑娘眼睛一眯,让我呆在这别动她进去帮忙。
"好的,麻烦二位了。"我应下,目送小姑娘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