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逢吉日，未遇良辰》半支桃李

41、千里逢迎巧遇君

　　他回过头来看着顾留清，得意似的笑笑道：“世子，好久不见！”
　　只是以他的角度，也看不见身后，之见那长蛇趁欧阳韶说话之际，便奋力袭来，但以众人的角度，一目了然！
　　“小心！”顾留清大呼！
　　欧阳韶却显得淡定得很，侧首用力将折扇展开向着那红蛇掷去……
　　“嘶！”
　　伴随着刺耳的声响，之见那折扇竟直砍在那红蛇七寸处，明明只是一把普通纸扇，然而此时看来竟比利刃还坚硬。
　　折扇所切之处周围的蛇身渐渐地像是被冰霜冻住了一般，蔓延周围。
　　那红蛇此时身形扭曲，嘶声不断。
　　欧阳韶三步轻飞上前，只见他双手捏住蛇角，单脚抵住那红蛇前额，用力一拉，竟硬生生地将那红蛇蛇骨抽离出来，在一声长嘶啸声过后，那赤麟红蛇便无半点声息，脱离了蛇骨的蛇身立即变为一滩死肉。
　　只是那腐肉味儿也在这一刻彻底挥发开来，恶臭不已。
　　众人离了洞，在洞口处留守的人将受伤的人员安抚下山，江长欢扶着许榕之走出洞口，经过欧阳韶时，许榕之轻瞟了一眼欧阳韶，随即捂着右膀艰难下山。
　　顾留清示意长欢先走，待众人走后，洞口就只有欧阳韶和顾留清。
　　“欧阳上君好身手！反应极快，手起刀落，利落的很呢！”顾留清嘴上说着恭维的话，表情却能直接看出毫无诚意。
　　欧阳韶道：“世子谬赞，倘若世子像我这般经历四十七次暗杀，无数次的围绞，一定比我该厉害些。我这样的，算是资质最拙劣的。”
　　“你怎会来此地？”顾留清没把话茬接下去。
　　欧阳韶负手笑道：“提前预知世子有难，特地赶来相救。”
　　顾留清冷笑一声，显然不信。
　　“怎么！这答案世子不满意？”
　　欧阳韶看向顾留清，又转而看向山下众人，便道：“世子不必挂怀，不过就是损失一把扇子的小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见顾留清不说话，欧阳韶接着说道：“既然刚刚那理由少主不满意，那就说个对于世子来说更可信的，……我来……替我那未婚夫人取件东西。”
　　“恬不知羞！”顾留冷冷地道：“听闻那湘城并未接礼，你不为你沪都脸面着想，也该为她清誉考虑。”
　　欧阳韶依旧笑脸相迎，道：“哦？净虚树洞之事传遍百家导致那湘城少主恶闻缠身我怎不见你尚清有所作为，莫非是真的？若是真的你尚清又火速与夷州定了婚事那叫什么；倘若不是真的，那你尚清出面澄清又有何难！总不至于让她一个姑娘家自己昭告天下吧！尚清那番作为都不觉得有损人家清誉，沪都已经向湘城提亲，本君今日只对你着一个人说她是我未婚夫人，什么伤不伤清誉的就要看你世子怎么想了！”
　　顾留清顿时无语，但细细想来确实有所不妥，也不反驳，转而说道：“你怎么就肯定那湘城少主肯答应你。”
　　欧阳韶得意说道：“先前确实没什么把握，不过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况且……这不是瞧见你们这些小辈都要成亲了，我年纪大了，若再不迎个夫人进来，恐被别人耻笑了去。放眼各家，我还就看得上 那湘城少主陆千寻！”
　　“这话你自己说的你信吗！”
　　“信不信很重要吗？能做到不就好了。”欧阳韶无所谓的道。
　　欧阳韶说完便准备要走，结果回头看顾留清时只见眼前这人面露些许愁色，笑问道：“怎么？舍不得？”
　　顾留清顿了顿，还是没接他的话，道：“你……手肘被鳞片划伤了……”
　　欧阳韶先前不觉得，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忽然发现手肘不知何时多了道口子，隔着衣衫印出一条红色，还隐隐有稍许疼痛。许是先前被乱飞的鳞片划伤的。
　　正发愣，顾留清不知何处来的一根布条和一块淡蓝色手帕，抬起欧阳韶的手臂就开始包扎。
　　“……”此时欧阳韶正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若是什么都不说，气氛又太过安静，显得奇怪，正纠结时，
　　“上次在那孩子……怎么样了……”顾留清吞吞吐吐地率先问到。
　　“死了”欧阳韶回过神来，淡淡地道。
　　“什么！你没……”顾留清正包扎的手忽然停下。
　　“不然世子今日为何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不等顾留清说完，欧阳韶便说。
　　“世子活着能让更多的人活，那孩子活着只能让更多的人为他而死，我好不容易按照你尚清门规牺牲个别保众生，做了一件那么一件大事，世子是不满意吗？”
　　顾留清怔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若是如此，那日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要救那孩子，可最后，结果都一样。
　　他本以为自己修为还在是因为施术之时发生转机，可不料竟是此结果。
　　而如今各家门下出现的祸祟很像，确实无法根除，所以各家商定联合绞杀，可不知为何，越诛越多。
　　联合种种，顾留清竟渐渐生出一种恐惧与悔恨之感，是无力、是愧疚……
　　见他这番模样，欧阳韶正准备说些什么，不料那顾留清抢先问道：“上君要取的物件可到手了？”
　　欧阳韶探了一眼腰上挂着的锦囊袋，“取了，世子可是瞧得上？若是喜欢，给你也不妨……”
　　“那就此别过，今日多谢……”
　　顾留清打断了欧阳韶说的话，简单作礼便折身往下山的路走去。
　　欧阳韶立在原地，不知想到哪里，冷不丁的朝着顾留清背影冒出一句：“若是本君吉日，世子莫要忘了送本君新婚贺礼……”
　　“……”
　　顾留清头也没回，朝着山下便去了……
　　欧阳韶低头看着手肘那一条随风摆动布巾，小声说道：‘不过再见你时，兴许……你比谁都恨我’

　　众人齐聚，江长欢搀着许榕之，见顾留清一副丧态。
　　“留清哥哥，怎么了？”
　　“无事”
　　见顾留清不说，江长欢也不好多说。
　　许榕之往山腰方向看了一眼，“上次在净虚，我还以为他是哪家读书公子，竟不知他功力如此深厚！”
　　江长欢:“你见过他？”
　　“见过，在净虚……树洞中……，当时冲进来一个紫衣男子，提着剑就准备要杀顾公子，是被山上那位拦下的，那时候见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竟想不到他就是沪都上君欧阳氏。江湖传言沪都上君是个病秧子不会武功，看来传言并不可信。”
　　提到净虚树洞，长欢没有说话。
　　只有顾留清问道：“欧阳韶？拦下的叶楠枫？”
　　许榕之确定道;“是他，虽然当时我也被吓到了。不过那人我没看错。后来沈夫人赶来，他就将公子你转归到了尚清手里。我以为令堂会跟你提起。”
　　顾留清转身看着山腰方向，心里想到：欧阳韶对此事倒是只字未提，像是全然没有此事。母亲从未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