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深夜的711是打工人的港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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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舔舐过这辆饱经风霜的黑色桑塔纳，连同里面的人一起，在千度的高温下，将只留下碳化的残骸，并化为缕缕青烟。
港口Mafia运营的这家火葬场，既为横滨的市民们提供火葬服务，并配套有风景幽静秀丽的陵园。同时又肩负着在夜里处理掉横滨这地界滋生出来的其他“废料”，保持这个经常有人因火并或其他冲突死掉的租界城市“清洁和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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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小彻难得的自己来开车，他有驾照，也会开车。但是他很是不习惯在随时有路人或其他车辆冲出来的道路上行驶，他总是有些没必要的担心，所以开起来过于小心。
因此如果可以不开，他一般选择搭别人的车，反正他自己也没有私人的车就是了。
不过鉴于金井已经开了许久的夜路，即便是为了避免两人因为疲劳驾驶而不小心冲出围栏，小彻觉得也有必要由他来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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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雨，已经渐渐停了。空无一人的路上，是小彻最喜欢的道路。宁静，且不需要为其他人的安全负责。
回程的路上，伴随的还是city pop的音乐，看来今夜电台是打算一直播这个类型的专辑了。香取彻打开雨刷，呼啦呼啦的雨刷将车窗残留的雨痕擦拭干净。
“挺好，省得洗车了。”金井想要抽出烟盒，但是收住了手，转而掏出一片薄荷糖含住，“我说，香取，你之后想……我是说你打算做些什么？”
他懒懒地抻着腰，百无聊赖地问正在开车的小彻。
“你是说哪方面？”小彻反问道，车内没有打灯很昏暗，在这种昏暗但又有着些许光亮的环境中，小彻觉得有些舒适。他落下车窗——这个该死的车窗居然还是手动摇转式的，到底是什么年头的车啊。
雨后的风吹来，有些奇怪的好闻，明明是混合了泥土的味道，但是人们确实认为这种味道是等于“清新的”。春日的夜里，有些凉，但是对于穿着着黑西服套装的二人来说刚刚的好。
“你抽烟吧，我都把窗户打开了。”小彻和金井说道。
金井哼了一下，“我可不是因为你不抽烟的，是纱织哦，她和我发mail说要我少抽烟。那丫头……”
“其实你今天不是抽了吗？”小彻好笑，但是他只是用不理解地口气问道。
“喂喂，那种场合，香烟就是道具啊，好么，是黑手党的一部分，就像墨镜一样。”金井显然有自己的哲学和诡辩。
“不要转移话题，香取，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以后的事情。”金井重新把话题回到原点。
车里真的很昏暗，在这样的环境下，小彻可以不必带上拙劣的各种表情，譬如乖巧的、礼貌的、装傻的、无辜的，等等。“我，我没有想过……”他只需要在语气里面添加一些懵懂和无措的成分就够了。
“撒谎。”金井毙掉了小彻的回答。
“肯定是会想过的，人又不是跟木头。”金井显然有烟瘾，他将薄荷糖咀嚼地嘎吱吱响。“……我想过段时间就不干了。去琦玉，找一份可以就近照顾纱织的工作，当保安什么的，或许健身教练……”
“组织会同意吗？还有江口队长那边……另外，你的积蓄还够吗？凭借你的能力，或许可以也成为小队长的。”港口Mafia里的成员很多都是要为组织效力到死的，脱离一个非法性质的组织，可不是一交辞职申请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的地方。
“这些年，我也干够了。香取，你和我都是普通人，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即使在港口Mafia继续混下去，最后的结局又是什么呢？像前任队长一样？勤勤恳恳地位组织效劳，然后就那么操蛋地被异能者的余波随随便便地就死掉了？”
“还是像你那几个倒霉的前任搭档一样，把自己作为消耗的子弹，作为自动扣动扳机的配件？然后把自己浑浑噩噩地交代进去？”
“还是说，像你一样？万年做一个底层……”
香取转头看向金井，打量着这个男人。其实金井年龄根本不大，但是在风吹日晒和打打杀杀之间，显得格外的老。当然或许还是基因占主要因素，不过总之，金井是个成熟的男人，尽管他外表真的像是那种肌肉塞满大脑的莽汉。
“看我干什么，看路！”金井呵斥道。“怎么？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在学生时代可是也拿过满分成绩的好吗？！”
“小学一年级……？”小彻天然问到，他难得和金井开开玩笑。
“喂，香取，你是想挨我的拳头吗？”金井掰了掰手腕，作势威胁道。“……我已经存了一些钱了，如果不是干Mafia还来钱快些，我还不如去码头当搬运工呢。说实在的，我之前真的是想往上爬的，否则，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来到这里。”
“可是，现在，我想或许我该和纱织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了。”
“上次，就是我请假那次，我去找纱织了。那是她的生日，她刚刚得知1月统考的成绩，她告诉了我。
“真的很优秀啊，那丫头。她马上就结束高中了，只要再参加大学自己办的入学考试，就是一个大学生了。到时，如果她不再琦玉读书，我就跟着她，她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我感觉琦玉没有配得上纱织的大学。”
“我和江口队长，在三溪园那儿倒腾了些东西，也赚了笔钱。因为这事儿，江口队长也不会不放我走的。组织嘛，我就是一个小喽啰，组织每天都在增增减减嘛，还差我一个？”
“到时我也该换台好点的车了，这个车我是真开不到纱织校门口去。”开始设想以后事情的金井陷入了桩桩件件好似甜蜜的烦恼中。
就像一个阀门，今夜明明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是就是把这些心理想说的话统统倒了个干净。
小彻默默地听着，之前的历任搭档，都是早早毙命，还没有到成为交心的朋友可以说些心里话的时候，就领了便当。
金井的一番话，也烙印在了小彻的心理。小彻他不是非要寄生在这个组织不可，但是他父亲无底洞般的负债，让小彻将永远卖身给这个组织，毕竟是要100年才能还完的如“卖身契”一般的条款。而小彻都根本不敢想象活到100岁的样子。
金井，马上也要成为一个自由人了吗？
明明，明明才熟悉起来啊。
小彻这样的想到。
本来不自觉翘起来的嘴角又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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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车就停这吧，明天我来把它提走。”金井和小彻道别。
金井有自己的居所，并不和小彻一样居住在港口Mafia提供的公寓里。
望着天边泛起的微微鱼肚白，街上绿化带的树上鸟儿都开始鸣唱了。还明天呢？明明就是今天嘛……金井在想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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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彻进了24小时营业的711。对于组织做小黑工常常干到深夜的小彻来说，这样24小时不关门的便利店，是他最温馨的港湾了。有着食物的香气，有着日化产品的芬芳，还有着永远亮着的灯火。
咦，居然进了一台可口可乐速冻机吗？想起在网路上看到的分享，小彻好奇地也买了一瓶。
咕嘟咕嘟，“哈斯，好爽~”冰冰凉的汽水和滋啦啦的小气泡，让小彻的五官缩了起来，这样的他倒像是符合他年纪的学生一样，有了几分青春活泼的光彩了。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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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无人，只有一只小猫蹿了过去，望了望路边，见没有车，又叼着两个崽，哒哒哒地跑到灌木丛中不见了。
小彻掏出手机想拍张照片，只来得及捕捉到一张残影和尾巴，又想叫咪咪，但是又忍住了。舒展了舒展自己开了许久车僵持的臂膀，闷头往公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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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金井走在半路，突然一拍脑门儿“欸？最后也不知道香取究竟之后想做些什么？可恶，又被他给蒙混过关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深夜的711是打工人的港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