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修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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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养成系统：剧情与记忆已下放，请宿主查收。】
从熟悉的混沌中苏醒，方疏辞一边揉着脑袋接收着信息一边下床。
“嘶——”
只是脚一着地，细密的刺痛感顺着小腿一路往上蔓延，有种赤脚踩在尖锐石子上的感觉，令方疏辞下意识倒吸一口气，迅速收回脚。
低头看去，虽说是赤脚，可地面上干净的很，连一丝灰尘都不见，哪儿来的尖锐石子？
待记忆接收的差不多了，方疏辞学着记忆中的那样，然后试探性地去踩地面。
呼——
方疏辞松了口气，这回可算是行了，不至于疼得下不了地。
这回他穿进了一篇以修真为背景的小说中。
主角殷黎，本是凡间一户富贵人家的独子，生得玉雪可爱又聪明伶俐，深得父母疼爱，自出生起就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
不过，殷黎六岁那年，殷家一夜之间遭人血洗，上至殷黎曾祖母，下至从小陪着殷黎一块长大的小黄狗，皆被屠戮殆尽。
灭门那天，殷黎正和小伙伴玩耍，藏进了殷家密室里等着小伙伴来找，结果等着等着睡着了。等小殷黎醒来后从密室里出来，就看到所有亲人惨死在眼前的景象。
残肢遍地，血色漫天。
没人知道是谁灭了殷家连同奴仆在内七十二口人，也或许是所有的知情人都死在了凶手手中。
一夜之间从富庶人家的公子沦落为孤儿，六岁的小殷黎已经懂了些事，发誓要找到仇敌报仇雪恨。
又这么过了四年，十岁的殷黎在为了填饱肚子在一个黑店里打工时，碰到了个散修。
修士毕竟是修士，不是凡人能够算计的，黑店暗算散修不成，反到被散修打了个半死扭送官府，殷黎也被抓住。
经历过家中变故的殷黎不似同龄人那般单纯，四年的苟且偷生早就让殷黎性情大变，让他学会了如何在各种人手中保住自己那条小命。
血海深仇未报，殷黎如何能死？
靠着一张非常有欺骗性的脸，殷黎声泪俱下向那个散修述说自己悲惨的遭遇以及黑店是如何折磨他这个小孩的。
年迈散修最终被殷黎打动，并摸出殷黎有修行的根骨，大喜之下直接将殷黎收为弟子。
自此，殷黎正式踏上修真一途。
散修本就是因为大限将至才收殷黎为弟子，没两年，散修就死了。
十二岁的殷黎已经长成了阴狠深沉的性子，只不过他表面功夫做得很好，散修至死都以为殷黎是个性格良善的小可怜。
散修家底薄，没给殷黎留多少东西，不过他为殷黎开启了修仙的大门，这一点已经足够。
同年，殷黎靠着心机与狠劲，通过了修真界顶尖仙门的入门考核，并拜在了仙门长老月华真人门下。
月华真人身份特殊，性格又极其冷淡，对殷黎这个硬塞来的弟子也不怎么当一回事儿，别说亲自教导了，殷黎都见不到常年闭关的师尊几次。
殷黎只能顶着个长老亲传的身份，继续野蛮生长。
天赋在仙门中平平无奇，修练进度甚至还比不上一些没有师尊的弟子。
师尊漠视，天赋平庸，可想而知殷黎的处境。
为了复仇而努力活下去的殷黎，却到死也没有为自己那些惨死的亲人复仇。
殷黎，师承月华真人，天玄门弃徒，九转天灵体，一百七十二岁时，自爆于万灵山脉，重创无机阁少阁主万文青。
看到这最后一段，方疏辞缩紧的手指指节发白，呼吸急促，面上血色尽退。
他下意识张开嘴想要大口呼吸来缓解，却发现预想中的心悸窒息感并没有出现。
方疏辞一愣。
是了。方疏辞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雪白的找不到一丝血色。
手背上也看不见淡青色的血管。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体弱多病的医谷方疏辞。
“我……现在是月华真人了。”方疏辞喃喃自语。
他穿成了小说里，对主角殷黎不闻不问、存在感极低的师尊。
“这种感觉，竟然已经有些陌生了。”习惯了体弱多病，月华真人的身体便显得轻盈畅快，令方疏辞有些感概。
梳理好了思绪，方疏辞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便匆忙地下了床。
……
今天是天玄门十年一届的入门选拔，一众长老正通过水镜观察这批待选弟子，时不时响起几句点评。
“此子不错，心性、天赋俱是上佳。”
“虽说悟性稍有欠缺，可心性纯良，这倒也是个好人选，”
“还有这个……”
议论声被中途走进来的人打断。
众人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来人，待看清来人，神色各异。
有面露诧异的、有眼露精光的透露着算计的、还有表情微妙不屑的。
来人似一捧霜雪飘落而来，纯白的发丝和纯白的衣衫融为一体，黑漆漆的眸子透着没有任何情绪的光，冰冷淡漠瞧不出一丝人气。
“月华长老此番前来可是有收徒的意愿了？有这方面的打算怎么也不同宗门说。”有长老朗笑道。
方疏辞冲说话之人拱了拱手，“只是随意看看，诸位长老无需顾及我。”
“月华长老常年闭关，错过了多少次入门选拔，至今门下还无弟子，这回前来，可千万不要空手而归啊。”另一个一脸精明的长老摸着胡子道。
方疏辞说话的腔调平波无澜，“机缘未至。”
一脸精明的长老看着方疏辞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免觉得方疏辞对自己的态度太过敷衍，由不得在心里冷哼一声，心里对方疏辞的不屑又多了几分。
不过他将这分轻视很好的收了起来，不像个别长老明明白白露出一脸的厌恶不屑。
他又继续开口，“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月华长老还沉溺于道侣陨落的悲痛之中吗？”
此话一出，当场就有数人脸色微变。
“延庆师弟这话可不对了，谁人不知月华长老与延慧师兄是何等恩爱的神仙眷侣，延慧师兄陨落，月华长老必定是伤心欲绝。”有长老说道，眼神疯狂地对延庆投去暗示。
延庆摸着胡子，无视说话长老话里的警告，“无论月华长老如何伤心欲绝，可毕竟也要为陨落的延慧师兄考虑。也怪我们无用，没能护住师兄留下的那些个弟子。”
说着说着，延庆还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月华长老就算自己不想收弟子，也要为延慧师兄寻个传人啊。延慧师兄天赋异禀，月华长老忍心见师兄留下来的那些心得失传吗？”
方疏辞：“……”
这个时候方疏辞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有个早死的道侣。
方疏辞心中升腾出一股微妙的情绪，在上个世界里，他最后还是和程予知搅和到了一起。
提及道侣，方疏辞脑子里便下意识浮现出程予知的脸。
“……”
还有，这种丧偶后面临亲朋好友催促收养个孩子给自己养老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方疏辞抿唇，眉眼冷淡，“诸位长老说的是，我会考虑的。”
收徒肯定是会收的，主角不就正在等他收么？
听见这话的众人内心又是一阵波动，没有人再开口劝说什么。
水镜中出现一张脏兮兮的脸，看不太清五官，只有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匹生机勃勃的狼。
“……此子表现尚可，资质平平还能通过第二轮考核，可性情未免太过凶狠毒辣，怕是容易走极端。”
见水镜中的人在幻境考核里不顾一切地杀掉所有想害自己的人，有长老摇着头做出评价。
其它长老虽末出言，可大多面露赞同，想来也是同意该长老的评价。
方疏辞紧紧盯着水镜，心想，这就算凶狠了么？
你们若是经历过同他一样的遭遇，怕是要比他凶狠毒辣百倍。
方疏辞指着水镜，“就让他来给我当弟子吧。”
……
入门选拔所有的环节结束，成功通过选拔的人被领到了大殿。
“我居然成功进入天玄门了！我娘一定会高兴的！”
“哼，差一点就能过第二轮成为内门弟子了，可恶！”
“不知道哪位长老会看中我呢？”
一群兴奋着叽叽喳喳的小萝卜头中，有个别特殊的存在。
殷黎沉默地站着，眼神直直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
天玄大殿的地面是用灵气充沛的玉石铺的，殷黎光是站在这里，就能感受到大量的灵力在涌入自己的身体。
天玄门真是个好地方啊。
连这种修行宝物，都只有被踩在脚下的份。
“肃静。”
一道庄严的声音响起，这些兴奋的新晋小弟子们全都噤了声。
一番介绍后，外门弟子跟着外门长老离开，留下等待长老挑选的内门弟子。
队伍里的殷黎终于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去看高台上的那些长老。
一群仙风道骨风姿各异的长老中，有一个格外显眼。
殷黎隔得远，只能看到雪瀑似的白色长发末被束缚披散而下，明明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和颜色，殷黎却觉得这人一定好看至极。
“殷黎，男，十二岁，水火双灵根，资质中下。”
方疏辞听见主角的名字，睁开眼，起身向前几步，望着那个在下面跪着的瘦小身影：“殷黎，你可愿拜我为师？”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修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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