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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戚少商后悔的想撞墙。
      那之后他无论怎么亲怎么摸怎么挑逗,顾惜朝都只是雷打不动的呼呼大睡,睡的没完没了,就像已经有多少日子没这么安心睡过一样。戚少商出损招,把纸巾撕成一条条的捏成羽毛般的一束,拿来骚他的鼻孔,他也顶多只是揉一揉鼻子翻个身再睡。眼睁睁的看着墙上的石英钟由5一直转到了9,戚少商几乎绝望了,搂着他百无聊赖的吹空调看电视,看到新闻里说,今天上午警方截获一批□□,其数量是近年内地毒品案之首。
      顾惜朝忽然哼出声,懒洋洋的动了动,戚少商低头看,看他在自己胸膛上慢慢的磨了磨脸颊,又抬起手来抓,好像是压的时间长痒痒了。就帮他捋捋头发捏捏头皮,问:“渴不渴?”
      顾惜朝睁眼看看他,开始还有点迷惑,想了想,可能就认命接受了现实,接过他递来的瓶装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戚少商又问:“饿不饿?”顾惜朝点点头,戚少商起身端来桌子上一个大碗,说:“这里有名的螃蟹烩面,有点凉了,倒了点热水你凑合吃吧。”顾惜朝接过,也是真的饿了,大口小口的吃,吃完了一抹嘴,倒头就要继续睡。
      戚少商头又痛起来,掀被子扯人把他胡乱揉搓:“你还没睡够?起来起来,咱俩谈谈!”顾惜朝怒而起身,正好借题发挥,叫道:“谈什么?跟你有什么好谈?谈未来还是谈理想?”戚少商噎了半天,堆下笑脸:“谈恋爱行不行?”
      顾惜朝翻翻白眼,喃喃道:“神经病!”戚少商大怒:“靠,说我神经病?你丫始乱终弃是吧?”顾惜朝本来下定了决心不跟他生气,听到这句话还是差点吐血,戚少商丝毫不给他说话机会,气咻咻的道:“爽完了就想不认账是吧?你知道我在这儿晾着多难受么?”顾惜朝怕他乱来,紧紧抓着被子:“你难不难受跟我什么关系?谁让你晾着的?”戚少商气得,反倒笑出来:“行,我不晾着,这可是你说的!”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摸到一个方形小塑料包装。顾惜朝乱七八糟的躲,一边还压制不了好奇心:“那是什么?”
      戚少商一笑:“保险套。”顾惜朝又羞又气,怒道:“你……你还去买这东西……”戚少商匆匆忙忙的打开戴上,鼻孔里哼一声:“还用买么?现在哪个旅馆酒店不备着?他妈的,这鬼地方真抠门,就给备了一个。”看着顾惜朝遮遮掩掩的红着脸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敢看,心情大好,一把将他扑倒,翻个身压住,顾惜朝脸色发白,戚少商轻轻的亲亲他,柔声道:“别怕,最多稍微痛一下,痛过去就舒服了,我技术很好的,嘿嘿。”顾惜朝本来是害怕,听到这儿气得七窍生烟,抬手就是一巴掌,接着嘴巴被堵上,再接着就把心一横,胡天胡地随他了。

      黏黏乎乎的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顾惜朝使劲把戚少商推开到一边儿去,大口大口的享受畅快呼吸。戚少商吃吃地笑出声,舒服的动根手指都懒得,摊手摊脚的休息了半天,软洋洋的拿烟来抽,单是抽烟还不够,又伸手臂横到顾惜朝脖子下面,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硬是搂进自己怀抱里。顾惜朝张嘴就咬,咬得戚少商还没叫,他自己先叫起来:“呸呸,好咸!”他嗓子都是哑的,叫完了自己脸红。
      戚少商笑,含含糊糊的问:“出多少汗呢,能不咸么?我好不好?恩?”他问得顾惜朝说不出话,想冷嘲热讽一番,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不出来,身上那点血却差不多一起涌上了脸。戚少商笑出声,轻轻的说:“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把嘴唇凑过去轻轻的厮磨,好一阵,柔声道:“以后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我们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顾惜朝不说话,手里一下一下揪他胸口上细长的毛,很好玩似的,揪的戚少商从牙缝里直吸气。他终于忍受不能,按住顾惜朝的手:“你说话,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顾惜朝淡淡的说:“我告诉过你,我快要结婚了。”
      戚少商半晌说不出话,顾惜朝默默的从他胸口下去,翻身拿后背对着他,缩紧了身子要睡觉。戚少商咬牙切齿,狠狠的说:“你要结婚?哼,不就是傅宗书的女儿么?那老头,我见过,明是一把火暗里三把刀,最不是东西的就是那老家伙!雷卷的事,也就警察他妈的不知道真傻还是装傻,其实整个京城□□除了他还有谁有这能量?你想娶他女儿?别做梦了!就凭你今天救我一命,你就别想他再把女儿嫁给你!明天等他知道我们还活着,你看他不叫人追杀你才怪!好,咱们退一步,就算他还肯嫁女儿给你,黄金鳞能放过你们么?你别想!他这辈子就瞅着傅宗书那地位好,他为了拿到傅宗书的财产地位宰了你和傅晚晴比宰两只小白兔还容易!你听没听我说?”
      顾惜朝背对着他,冷淡的道:“你不是说你不过是个拍广告的,是个大大的良民么。这些事你知道的还真清楚。”
      戚少商怒道:“噢,我是良民,我就不能知道这些事儿了?我他妈的还一肚子不高兴呢!他雷卷手下,雷腾雷炮是亲弟弟,沈边儿是枕边人,我是什么?我不过是个外人!我不离开他们远远的,我留在他们中间我凭什么?”顾惜朝猛的回头,吃惊的瞪大眼睛,戚少商使劲把烟头按灭:“这圈子没有好人,这个圈子谁都别他妈的装纯情装善良,这圈子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爱人?爱人唯一的好处不过是你死后给你哭个灵。我真恨透了这个圈子。”
      顾惜朝睁大眼睛看着他,眼中有惊异,有怜悯,多少也还能看出一点难得的温存。戚少商柔声道:“听我的,别在这里面瞎混了,不适合你。也别再当警察,两边不讨好的,我心疼。以后就跟了我吧,我养的起。”
      顾惜朝不语,半晌默默的爬回他怀里,低声道:“我困了。”

      凌晨的时候戚少商醒过来一会,是顾惜朝在怀里动弹,看他醒来,低声说:“我肚子疼,要上厕所。”
      戚少商迷迷糊糊的,有点纳闷:“也没射你里面啊,怎么肚子疼?”顾惜朝红了脸,打他一下,啐道:“睡你的吧,变态。”他呵呵的笑,昨天一整天的折腾,也实在累了,翻个身就睡沉了。
      他睡的迷了,醒来的时候不知今夕何夕,只是突然发现顾惜朝不在怀里,结结实实的一惊弹起,接着整个人呆掉,吃吃的叫:“边……边儿姐!”
      他身边坐着的,那个短发大眼,含着香烟,一身洒落英气的女郎,不是沈边儿是谁?
      沈边儿含笑:“昨晚累坏了吧?我在这儿足足坐了两个小时了。”
      戚少商回过神,慌忙拿被单盖住自己:“额,那啥,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惊叫:“两个小时?现在几点?那……那……”四下看看并没有顾惜朝的人,沈边儿耸耸肩:“你是找那个,用楼下服务台小妹的话说,白白的,高高的,脸颊肉肉的,那个人吧?”
      戚少商眨眨眼,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沈边儿道:“你放心我没把他怎么样,因为我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她疲惫的向后靠着椅背:“昨天早上,那批货已经露给了警方。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事都已经解决好,所有的人员也都安排好,都按你的意思办了。以后雷家这个烂摊子,就全搁你肩上了。”
      戚少商微笑道:“我能走多远,就带着雷家走多远。”
      沈边儿叹道:“当年雷家吵的天翻地覆的时候,我们让你受委屈了,结果今天雷家还是要靠你。你要把雷氏洗白么?那就洗白吧,卷哥泉下有知,应该也会欣慰。”
      戚少商低下头,说道:“边儿姐,不能给卷哥报仇,对不起。”
      沈边儿苦笑:“种什么因,自然就收什么果,做这行,早晚有这一天。我和卷哥心理其实早就有数。他死了,我也该退隐,找个好地方,好好陪着他,过我们早想要过的那种生活……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好兄弟,常来看看我们,就够了。”
      戚少商点头:“一定!”
      沈边儿忽然笑,仿佛想改变话题:“听赫连公子说,你带了个纯情小男生去查过我的烟?”
      戚少商“咳”的一声,苦笑:“那个死小妖,就会瞎说。什么纯情小男生,那是一凶神来着!其实就是当时我身边那个警察。警察找上我是以为我会知道什么秘密,我呢,正好顺水推舟,缩在那个不起眼的地方等你们的消息。那天回来之后,他一直和我一起,我怕他闻出你的烟味。他那个人,鼻子比小狗还灵,我派了个人去翻翻他的东西,那家伙吃方便面撒身上了点,他回去居然都能闻得到。”
      沈边儿点头:“我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那天下午我找你本来是想叫你小心,黄金鳞不相信你和那批货无关,正要找你麻烦。”
      戚少商抓抓头皮:“恩,这个我已经知道了。黄金鳞的手段,实在是够狠够快,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在乎那批货的去向,只想要我的命。傅宗书毕竟老了,比他不上。”
      沈边儿淡淡一笑:“是啊,所以说黄金鳞才是真正抓住了重点的那个。也可见往后真的是年轻人的天下。”她慢悠悠的吸一口烟,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到警察,还有个奇怪的事,昨天你出事的那片海,我们驾船赶到的时候,看见有一艘警察的船也在那附近,来回找着什么。按理说海上警察,不该有那么快呢。”
      戚少商怔住:“你说什么?”
      他心里有什么在豁然开朗,在大叫大嚷。警察的船!那当然是顾惜朝通知的警察!只怕他根本不是傅宗书的人,只怕他根本是警方安插在傅宗书身边的卧底!不,恐怕还没这么简单,傅宗书那边分明一直知道并利用着他的警察身份,他,他,他竟然是个双面间谍来着!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知道警察很快会赶到,却依然跳船游回马上就要沉没的渔船上,为什么?当然是担心!他担心警察还没来渔船就先沉没戚少商就先遇难了,所以他冒着自己也一齐遇难的风险又回到那船上,甚至不顾他自己根本没那么好的水性可以游回岸上。惜朝救了他一命,可他并没觉得怎么样,因为他会遇险本就是顾惜朝一手造成的。可是原来并不是这样的。戚少商又想到来的那一路上,顾惜朝若真的是要害他,怎么会睡得那么沉?他简直是有意睡着好给他求救的机会。他一身冷汗涔涔而下,脑袋里只剩一片空白。
      他一直以为他只是忽然发了善心。可是原来不是的。
      他到底只是为履行一个警察的职责,才这样做,还是因为……喜欢他?
      如果不是他真的也动了心,以他那样的身手和傲性,怎么会有昨晚这一夜的缠绵?
      沈边儿不久告辞,戚少商围了块浴巾送出门去,依然是好大姐好兄弟。他并没有提到,昨天她去救他的船为什么晚了那么多,还不如警察去得快。这圈子本就如此,嘴里说是义字,其实不如说是个“益”,大家心知肚明的东西,根本没有必要去戳破。她自然不甘心雷卷辛辛苦苦创下的江山就这样旁落,可是她从此也一定得认命,毕竟,他睡觉的时候她在旁边守了两个小时。
      沈边儿走后,隔壁门打开,两个年轻人走出来,毕恭毕敬的叫:“戚哥!”
      两个房间本是共用一个阳台的,中间只隔着道铁栏。所以戚少商才睡的那么放心。
      他心里百味杂陈,半日只问出一句话:“顾惜朝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年轻人说:“顾先生早晨四点多就走了。我们没敢拦住他。”两个年轻人相互看看,神色都有些为难,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戚哥,昨天都是我们不好,没及时赶到,害您受那么大虚惊。”
      戚少商一笑:“嘿,那有什么呀,我不是活蹦乱跳么!再说我一打电话,你们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大半夜的不容易,一晚没睡,辛苦了,去吃点东西休息吧。”两个人还要说话,他摇摇手打断:“别说了,真的没什么,说真的我还得感谢你们没来的那么快。”他闷闷不乐的说着,自己回房间去,颓然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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