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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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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睡地昏昏沉沉，一会儿热的身处火山，周围被滚烫的岩浆包裹，一不小心就会把她烧成灰烬；一会儿如坠冰窖，冷的她瑟瑟发抖，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过往的记忆如同翻涌而来的浪潮，铺面袭打而来。
“我们学校7月一个男生跳楼了，9月校园里一个被大卡车轧死了，10月2号和今天分别跳楼了一个女生。”
“好像有什么自杀效应，也不知道现在的学生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这么容易想不开呢~”
“可能是真的挺不过来了吧~”
“不聊这个了，你什么时候回国？想你了。”
“不回去了，那个地方太伤心了。”
“哎，这些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了。”
“别劝了，就这样吧，我挺好的。”
不好。
橙子想。
她一点儿都不好。
少爷越来越疯了，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来。
她的抑郁症也越来越严重了。
“醒醒~”
“你在说什么？”
“医生，只是发烧，这都反反复复的烧了一周了，怎么还不醒？”
少年和女人关切的嗓音在耳边挥之不去。
啊~
是在说她吗？
“这孩子身体里的血液量常年低于正常人的临界值，营养不良，饮食不规律，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怎么撑过来。发烧之后更没有好好休养。又加上之前受了刺激，现在···再看看吧，得她自己愿意醒过来才成。”
“刺激？难不成是她家里的事？怪我，要是早点儿把她接回来就好了。”
“母亲，这不是你的责任。”
“我心疼。这么小一个孩子，受了这么多罪。”
“等她好了，我们再好好照顾她。”
“小征以后可要好好保护妹妹。”
橙子想起来了，她做了个好梦，梦见自己死后穿越到了自己写的虐文里。
哦~
她当时还在吃橙子，所以小说名字的女主就叫橙子。
等等——
橙子？？！！
这好像不是关键！！！
脑海中有根神经激灵一下子，让她模糊的意识瞬间变的清醒不少。
不是梦。
是真的赤司诗织和赤司征十郎。
她是真的到了自己写的同人文里。
造孽嘞！！
想到自己之后要遭受的罪，橙子更不想醒不过来了，还不如躺在床上当个植物人呢？！
可老天爷偏要跟她过不去似的，越是想合眼继续沉睡，思维越是活络了起来，意识也越来越清醒了。
羽睫轻轻抖动，如同蝴蝶轻轻扇动着羽翼，漂亮轻盈。
洁白的天花板在模糊的视线中渐渐成型，名贵的吊灯精致珍贵的好像钻石，一尘不染，闪闪发亮，鼻息间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手背上隐隐作痛。
“小代醒了？”
“医生，你快看看，小代醒了。”
“嗯哼~”
橙子的身体好像被大卡车碾压过似的，浑身上下酸痛的没有一丝力气，苍白的小脸侧望向趴在他床头的三人，如丧考妣的绝望。
记忆中那抹鲜艳的蔷薇红色还是一如既往。
醒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如是自我安慰。
“我···咳咳~”嗓音沙哑地像只丑陋的乌鸦，还没说两句就开始胸闷气短。
“先别说话。”医生用听诊器查探着她的身体机能，坐在床边，耐心道，“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
“我煮了粥，这就给小代端上来。”赤司诗织猛地想到了什么，丢下他们就往楼下跑。
橙子只感觉自己的小肺都要被咳出来了。
“咳咳咳咳~”
话说，自己写的小说里。
赤司诗织是这种性格吗？
她只写了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即使知道有代子这个私生女的存在也是百般照顾，尽可能的给了她作为一个母亲该给的一切。
怎么感觉有点儿···迷迷瞪瞪的？！
说风就是雨。
“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医生感慨道。
“让您见笑了。”赤司征十郎小大人般礼貌周到的点头，绅士至极。
橙子眼睛一亮，虽然医生警告过她不要开口，但她还是直勾勾地盯着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倾身，凑近，“是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虽然他确定他之前没见过，但是之前她的反应，好像不是第一次见他。
橙子伸手，抓住他的衣角，眼圈微红，沙哑的嗓音感染哭腔，“我终于见到你了。”
赤司征十郎。
她笔下同人文的男主，这么小就已经的这么帅气了啊~
要是能有这么一个哥哥，也不错。
“我们之前见过吗？”赤司征十郎问。
“我见···见过你，你不记得了。”橙子艰难地抹了抹眼泪，难过地垂头丧气状。
“是这样吗？”
橙子满口跑火车的点头，“对啊，我当时对你一见钟情，后来立誓非你不嫁，结果你一不小心成我哥哥了，所以见到你之后，难过的昏过去了。”
“······”赤司征十郎抽动嘴角。
信了你的邪。
“哥···哥哥~”橙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叫了出声。
“你叫我什么？”赤司征十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凉凉。
这么小就这么不友好。
橙子默默腹诽，面上楚楚可怜，“哥哥~我不能这么叫你吗？”
“你说呢？”赤司征十郎轻飘飘地问题踢回去。
橙子缩了缩身子，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硬着头皮道，“哥哥···我觉得可以。”
虽然你的表情好像在说不行。
果然——
这话一落，赤司征十郎冰凉的视线能冻死人，嫌弃道，“放开我。”
橙子手心紧张的都是冷汗，她看了眼自己嚣张的爪子，还没骨气地攥着人家的衣角。
“哥哥···”
周围的空气又莫名其妙地下降了几分。
橙子后背更凉了。
赤司征十郎眯着眼，静静地打量着她。
橙子听到二楼的脚步声，伤心地语气大声道，“我知道我不配来这里，你要是不欢迎我我这就走。但我真的很喜欢你，哥哥，你不让我这么叫我不叫了。”
“······”
“小征！你之前怎么说的，小代才刚醒怎么就欺负她，竟然还不让她叫你哥哥。”赤司诗织端着餐盘，气呼呼地过来，责备。
“······”
再次挨批评的赤司征十郎。
“姐姐，谢谢你，你长的真好看。”
“哎呀，叫什么姐姐，我是小征的妈妈，你要是愿意，我也是你的妈妈。”赤司诗织把餐盘放到床头柜，在床边坐下，笑的一脸开心。
“可以吗？可是···哥哥好像不太喜欢我···”橙子自卑地低头，小心翼翼地不敢看他们。
“······”
赤司征十郎脸都有些黑了。
“他就是口是心非的性子，不用理他，叫哥哥，姐姐说可以就可以。”赤司诗织保证。
“姐姐真好。”橙子甜软地喊着。
一口一个姐姐，叫的赤司诗织脸上都乐开了花。
“之前就想要个女儿了，可惜后来生了小征。”
赤司征十郎满头黑线。
他还真是被嫌弃的一无是处啊~
“没啊，哥哥很好啊，我之前也一直想有个哥哥。”橙子裂开了嘴，开心地冲赤司征十郎傻笑。
“小征，你可听见了。之后可得好好照顾妹妹。”
“我知道了。”
这一刻，赤司征十郎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个新来的小泥球有多虚伪，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不懂看人脸色。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橙子笑的眉眼弯弯，脸上笑容灿若桃花，眼底星辰闪烁，可爱极了。
“好香啊，姐姐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吗？”
闻着空气中食物的飘香，橙子明知所问道。
“啊，净顾得聊了。赶紧趁热先把粥喝了，医生说你从小就营养不良，又连着高烧不退，还没怎么吃东西。”赤司诗织忙不迭地端起放在床头的粥碗，“我煮了粥，先垫一垫胃，等好了我们再吃别的。”
“姐姐为我煮的，我真是太感动了。”橙子抽搭了一下红鼻头，一副感激涕零的小模样。
“来，姐姐喂你。”赤司诗织善解人意舀起一勺粥，“啊——”
橙子瞅了瞅粥勺，又抬眸看了看眼旁边的少年。
赤司征十郎有种不详的预感，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姐姐，我想哥哥喂我，可以吗？”橙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长长的羽睫如同扇动翅膀的蝴蝶，红着眼，可怜地快要哭出来。
“你说什么？！”
“嘤嘤~”橙子被吓得一个哆嗦，求助般地抓住了赤司诗织的衣角，低着头不敢他，弱弱的道歉，“对不起，你别吼我~”
这幅小白兔模样落到赤司诗织眼底，瞬间让她的母爱泛滥，保护欲上升一个层次。
她放下碗，轻轻搂住小孩子，温柔道，“别怕别怕，有姐姐在这儿，你让他干什么都成。”
“呜呜，我害怕~”
“是吗？”赤司征十郎咬牙切齿地攥紧拳头。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哪里害怕？
橙子听到这话跟个鹌鹑似的，往赤司诗织怀里钻的更紧了，小手紧张地攥着人家衣角，哆嗦地不敢松手。
赤司诗织怒了，指责，“小征，你这次真是太过分了。”
“不是母亲，你没看出她是装的吗？”赤司征十郎不客气道，“而且我哪里过分了？”
“呜呜呜哇啊啊~”橙子哭得更凶了。
伤心欲绝。
“你还不知错？！”赤司诗织厉声道。
“我没错。”赤司征十郎很是少年意气地顶嘴回去。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小代是你妹妹。”
“我记得母亲你就生了我一个吧？”赤司征十郎从小就很懂事，也很温和，是个很会把握分寸的孩子。
但是这样同母亲吵得不可开交，确实也是这段时间家里压抑的冷战刺激到他了，再加上因为橙子到来，开始偏心的母亲。
“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会到现在都不回来？明明她没来之前还都是好好的！”
橙子的哭声顿住了，泪水停滞在惨白的小脸上，怔怔地看着他，久久没有出声。
“出去！！”赤司诗织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板着脸，指着门口，让他滚。
赤司征十郎冷冷地瞥了一眼母亲怀里的女孩儿，警告道，“别以为进来了就能自称我妹妹，想进赤司家的门，你还不配。”
“砰——”赤司诗织松开女孩儿，气急败坏地捡起床头柜的闹钟照着自家儿子就砸，怒吼道，“出去！！！”
橙子垂着头，羽睫垂下，看不清的她此刻的表情。
她孤零零地坐在床上，手攥着被角，没有说话。
被讨厌了啊~
“砰——”卧室的门被撒气地撞上，在空荡荡的房间显得异常突兀。
“小代，别把这混小子的话放在心上，姐姐在这里，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赤司诗织温柔地撩起她耳边的碎发，细心地帮她别到耳后，“饿了好久了，我先喂你喝粥好不好？”
“您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的。”
橙子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的手，抬头，认真地直视着她，“我是怎么来的？我的妈妈是谁？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清楚了。他说的没错，我根本不配在这里呆着。”
“你才多大啊，这孩子···”
赤司诗织微笑着岔开了话题，端起粥，舀了一勺，吹凉，喂到橙子嘴边，“先吃点儿东西吧，剩下的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吃完了呢？事情就能解决吗？”橙子不算温柔地推开她的手，质问道，“房子着火还有里面的尸体不想问问吗？”
粥洒在地毯上，赤司诗织的好意被拒绝，却没有生气。
她只是轻叹了口气，然后平静地又舀了一勺粥，放到自己嘴里。
橙子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没理解过来她什么意思。
下一秒，无力的身体直接被女人拽到怀里，下颌被轻轻扣住，柔软的触感传来。
“·······”
唰的一下，橙子脑子空白了，茫然地没反应过来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
???!!!!
赤司诗织捏了捏她的脸颊。
橙子吃痛一声地张开嘴，然后温热的粥全都进了嘴。
赤司诗织见她全都咽下去才笑眯眯的松开了人儿，“咽下去，不然我就再喂一遍。”
橙子眼睛瞪得溜圆，刚要吐出来的粥，在对方渗人警告的目光中吞进了喉咙里。
这女人不按剧本出牌啊？
这是男主的戏吧？！！
还有这股霸总的既视感，说好的贤妻良母人设呢？！
“你···你你··你怎么不讲卫生？！！”橙子刺激过度，一下子结巴了。
“小征小时候也跟你一样胡闹，我也是这样子喂他吃饭的。”赤司诗织说了句足以让所有女生的心碎的话。
头脑短路的橙子听到这话立马清醒了，尖叫出声，“你说什么？！”
“怎么了吗？”
“初吻，初吻！！”橙子备受震惊地抓住她的双肩，摇晃道，“他···他还没谈恋爱，你···你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这样？
橙子在心里疯狂流泪。
赤司诗织很快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义正言辞地教育道，“不行的哦，小代，虽然你很喜欢小征，但他是你哥哥，以后不可以谈恋爱的，更不能做我刚才对你做的事。”
“······”
“怎么不说话了？”
橙子一脸悲痛欲绝，比刚刚死了爸爸还要严重。
“让我缓缓。”
受的冲击有点儿大。
“哦，那你缓缓。不过粥还是要吃的，怎么，是我喂你？还是像刚才那样喂你？”
她的初吻也没了···
橙子又被人捅了一刀，小心脏疼的哗哗流血。
“我吃，我自己吃。”
“这样多好嘛~”赤司诗织笑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盛了一勺粥，耐心地喂着小姑娘，“现在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老成的紧，之前还以为小征才有的毛病，现在看来···哎···”
橙子很是屈辱地吞了一勺粥，没有开口反驳。
她不配。
“小代，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额，要是可以，我想换个名字。”
“换名字？”赤司诗织不解。
橙子抬眸，“代子好像在叫呆子，我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确实是呢~”赤司诗织听她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点头同意道，“那你想叫什么？正好我找征臣把你姓氏也改过来吧！”
“咳咳~”
橙子狼狈地擦着嘴角，差点儿没把小肺咳出来，“姐姐，只改个名字就好。”
入赤司家的族谱，她不配。
这要是惹恼了上面那位，她就真废了。
到时候谁护着她都没用。
“当然得改姓氏，放心。该给你的，我不会让他少一分。”
“姐姐，如果不是你承认，我连个私生女都算不上。真的，算了吧~”
她自己也不想欠那孩子太多。
“先不说这个。”赤司诗织已经拿定主意，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说说你想改什么名字，爱子怎么样？字很可爱，也很好听。”
“不好听。”橙子疯狂摇头，坚决否定。
她才不要叫这么肉麻的名字。
“那玉子呢？入珍如玉，我们家的宝贝。”
橙子不忍心让她继续说下去了，提议道，“橙子怎么样？”
“澄子？这个也不错！”赤司诗织眼睛一亮，“澄沙汰砾，愿我们的小澄能历尽千帆，未来顺遂，做个快乐的掌上明珠。”
“······”
‘澄沙汰砾’的橙是橙子的吗？
橙子想要问她，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没有文化。
纠结半天，默默地丢人和尊严面前选择了后者。
管他呢，应该差不了多少。
至少发音一样嘛~
如是自我安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