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越就在□□》敛澄聆洄

19、第十九章 交代(三)

　　池聆的表情在一瞬有些痛苦和扭曲，季隽见状更拧紧了眉。

　　对面的人用手掩面，半响才缓缓道：“你一开始信了他？”语气颇为讥诮。
　　季隽：“你是谁？”
　　池聆放下手，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微微歪头轻轻一笑：“你猜呢？”
　　季隽盯他。
　　池聆用舌抵了抵后槽牙，悻悻然地悔道：“早该意识到我不是真人的。”

　　季隽瞬间将他对上了号，略一思量，质问道：“是你杀的韩灯？”
　　池聆仰面，目光无神，自嘲道：“是。我以为我穿越了，我以为他的小说真能衍生出一个世界。现在想想却根本离谱，我完全有自己的想法，又怎么可能被他笔下苍白的文字束缚？”
　　他深深地闭了眼，又说：“我在案发前不久才真正有独立的思维，但我并没有这个认识。我有池聆的记忆，池聆知道那是韩灯的小说，我当时竟然认为是韩灯害我有的那悲惨的一生……当时池聆才进入韩灯的住所，我想杀掉韩灯，但又不愿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我做了一些布置，像池聆之前所说的，所谓他杀人之前做的那些事一样。
　　“就我完成杀人的动作的那一瞬，由于我大的情绪波动，池聆回来了。他冷静后用那把折叠水果刀做了一个犯罪层面上的败笔。但那是他故意的，他想被发现。
　　“他开始真正为自己脱罪是在他意识到这桩案子可能会不了了之，而不会牵扯到任何其他人之后。但你们后来找到了铁证，算是铁证吧——聊天记录里的那条语音。
　　“他选择自己担下这些，然后在牢里沉睡或干脆激我吞噬他。那以后，不管掌控身体的是哪个人格，在你们看来都是无辜的、从未犯过罪的，所以，池聆就可能提前被释放。”
　　季隽听到对面的人说：“不过谁稀罕这些？就这样，真正杀人的是我。”

　　季隽有些头疼：“怎么证明？”
　　池聆晓之以理：“这样更符逻辑。诚如你的推断，池聆对于凶器的处理很多余。我不信你会觉得我做的那些布置像一个想自首的人会做的布置。这太悖谬了，怕是不配出现在这一案的卷宗上吧？”

　　季隽：“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池聆耸肩道：“关于嫁祸的细节？你上次猜测的都是对的，直接把音频上交就行了。”

　　季隽顿了顿，问：“你能让池聆出来吗？他是狭义上的自然人。”
　　池聆：“这有什么意义吗？”
　　季隽：“人道上，拿到精神分裂症诊断单，可能减轻处罚。”

　　多重人格是一个人的心理特征存在着多重性，但是触犯法律的是人，而不是人格。按照罪行法定原则，要由行为人来承担法律责任。
　　理论上如此。
　　在实际案件中，犯罪意识是否是自然人，对判决有何影响，这还得看法官的意思，因为这是个相对冷门的犯罪领域。

　　池聆：“在看守所里做吗？我可以试试。”

　　他和韩灯的亲缘关系决定了这桩案子会由检察院提起公诉。开庭前他应被羁押在看守所里，大概要待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会开庭。

　　季隽颔首：“我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