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文后，我穿成书中炮灰》扣舷歌

9、莳花馆（已重写）

　　江棠别过脸去：“我啥也不要，就要你安静些。”

　　谁要跟你说这些？好好走剧情不好吗？还有没有一点紧迫感了？

　　莳花馆在东边，那几条街全是声色场所，吹拉弹唱，要什么都有。

　　孟雍之的舅舅把见面的地方定在莳花馆，非常符合他京兆尹第一纨绔的人设，也怪不得孟四郎提起他时，语气那样讥讽。

　　江棠和孟雍之一同进入莳花馆，瞬间酒香扑鼻，乐音盈耳，好一派富贵气象。

　　那些伎子伶人却不敢上前与他们搭话，看来平日里没少在孟雍之这儿吃闭门羹。

　　孟雍之带着江棠进了二楼的雅间，房间里一个穿道袍的男人坐在罗汉床上，旁边有一个美人在为他弹琵琶。

　　孟雍之向舅舅问过好，就在舅舅的罗汉床上坐下来，这俩个人样貌上倒有相似的地方。

　　孟雍之像一支竹子，清隽挺拔。他舅舅看起来要温厚许多，没有年轻人身上凌厉的气势，多了些富贵气。

　　江棠行过礼，立在孟雍之身后。

　　舅舅冯经叫停了琵琶女的弹奏，说道：“蓉娘，这便是我和你说过的夏娘子，她在平江侯府待过几个月。”

　　蓉娘便走上前来，拉着江棠在扶手椅上坐下来。

　　江棠把事情说了一遍，中间有几次蓉娘想打断她，都被冯经阻止了。

　　等江棠说完，蓉娘给她斟了一杯茶，冯经才开始提问：“你说我姐夫是中了慢性毒药，这一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从小学医，又与我家侯爷朝夕相对，自然知道。”

　　这话没有说服冯经，他追问道：“你不过二十岁，行医的经验不多。如果你能看出来侯爷中毒了，为什么其他医正看不出来呢？”

　　江棠想了个说辞：“侯爷并不愿意其他人知道他的病情，对外只说他是头风发作，大概不想被人知道他不久于人世。所以给他看过病的医正不多，自然也就没人能察觉了。”

　　原主夏昭昭也是在长期给侯爷号脉以后才隐隐约约猜到的。

　　江棠补充道：“头风一般会遗传，侯爷的长辈们如果都没有这个症状，那侯爷也不太可能得这个病。”

　　冯经听了这话，也就不再细究了，他又问道：“夏娘子觉得他中的是什么毒？”

　　头风发作，时常晕厥，这一定是针对神经系统的毒药。

　　江棠也不太确定，但还是给了一个答案：“像是附子，但肯定不是某一种单独的药材，不然达不到毒性缓释的效果来。”

　　冯经垂下眼帘，细想了一会儿，又问：“现在我们没有白氏下毒的证据，若是强行带医正去给我妹夫看病，他也不会配合。夏娘子觉得该怎么办？”

　　江棠心想这事儿你们倒来问我了？这是我一个炮灰该干的活吗？

　　于是低头不语，等着旁人开口。

　　孟雍之忍不住说：“舅舅，现在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放手一搏。五郎把他们都杀干净，爵位自然落在大哥手里。”

　　这倒很符合孟雍之大开大合，刚直果毅的做事风格。

　　冯经却只是摇头：“这样一来，你便只能隐姓埋名，一辈子被官府追杀了。为了你大哥，你就不要自己的前程了吗？”

　　孟雍之胸中一口闷气难发散，气得捶床。

　　蓉娘为孟雍之斟茶，笑道：“五郎真是孩子心性，你舅舅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你这样急躁。”

　　江棠倒是很想孟雍之快刀斩乱麻，赶紧走完剧情，让她回归现实世界。

　　她这点心思不能表露，只好借饮茶来掩饰。

　　冯经把孟雍之躁动的情绪压制下来，只说过个三五日，事情就能有转机，叫他不要莽撞。

　　江棠和孟雍之离开莳花馆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他们在莳花馆各怀心事，都是食不下咽，坐在马车里两个人也无话。

　　回到侯府，老侯爷醒了，家里又是一场风暴。

　　老侯爷叫着要把孟雍之和他的姬妾一起逐出家门，倒是青鸾借着江棠的身份，拿针又把老侯爷给扎晕过去。

　　夫人拿着侯爷写的字据，对孟雍之不阴不阳地说：“五郎，这是你父亲亲笔手书的。我已经请了保人来作保，你也算是个见证。侯爷要是去了，二郎会袭爵。你便早早搬出去自立门户吧。”

　　孟雍之冷笑道：“谁袭爵，这都是孟家的府邸。你要赶我走，先把我从族谱上除名。”

　　说完他带着江棠就要回南院。

　　孟四郎拦下江棠：“我四弟可以回院子，你不行。”

　　言下之意，孟五郎是孟家人，他的姬妾不算。

　　尤其是这种婆婆不肯点头的姬妾，更算不上了，就应该搬出去，另住。

　　另住是不可能另住的，孟雍之花这么多心思让江棠和青鸾相互易容，就是为了保护江棠。要是把江棠赶出去，那反而更危险了。

　　孟雍之把孟四郎往旁边推开，谁知孟四郎虽然站不稳，却伸手拉住了江棠的衣袖。

　　青鸾眼疾手快，立刻打掉了孟四郎的手，随即狠狠瞪了他一眼，仿佛是在告诫孟四郎不要碰江棠。

　　孟四郎疑惑地看着青鸾，问道：“小娘，你这是做什么？”

　　青鸾却不看他，心知自己的举动不妥，会引起他的怀疑，可覆水难收，只是保持沉默，避免暴露更多线索。

　　江棠也不敢在孟四郎面前久留，拉着孟雍之走了。

　　江棠走了以后，青鸾不敢回江棠的院子，只好借口侯爷需要人照顾，留在了绥安堂。

　　孟四郎和夫人也跟了进来，看着青鸾假作镇定地给侯爷诊脉。

　　青鸾的手指按在侯爷的手腕上，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也不得不拿起来了。

　　夫人问道：“妹妹，侯爷的脉象如何？”

　　青鸾对医理不大通，敷衍道：“恐怕没多少日子可以熬了，夫人要提早做打算。”

　　夫人摇着团扇追问：“妹妹医术高明，就没有能为侯爷延寿的法子吗？”

　　随即，夫人走到青鸾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俯身道：“方才看妹妹行动敏捷，身手矫健，似乎还有些功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