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文后，我穿成书中炮灰》扣舷歌

8、易容（已重写）

　　孟雍之这话正踩在夫人的痛脚上，夫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都快站不住了。

　　孟四郎闻言，站起来，横在孟雍之和夫人中间，骂道：“你满嘴喷什么粪？我母亲奉了太后娘娘的口谕，与父亲做良妾的，这两者岂能一样？”

　　“你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竟然敢羞辱我母亲，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孟四郎说完，一脚踹向孟雍之。

　　孟雍之闪身避开，嘴里依然对他挑衅着：“妾就是妾，良妾贱妾有什么区别？把婢子捧上高位，婢子就能变成夫人吗？”

　　孟四郎一听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他不顾一切地向孟雍之扑过来。

　　夫人也看呆了，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孟雍之在西北站场上待了两年，刀尖上滚过几百遭了，哪里会把这样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

　　他侧身一扭，反手把孟四郎向后推去，孟四郎重心不稳，栽倒在地上。

　　孟雍之踩在他的后心，让他动弹不得。

　　“四哥，你何故向我行此大礼？真是折煞我了。”

　　孟四郎觉得自己身上有千斤重，连呼吸都困难，越发怒火中烧，骂道：“你这小畜生，就应该跟你母亲一样短命！”

　　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大喊叫小厮们把他们分开。

　　七八个小厮围过来，拉开了孟雍之和孟四郎。

　　孟雍之知道今天是打不起来了，便带着青鸾走了。

　　江棠叹了一口气，恐怕等侯爷知道今天的事，又要头风发作了。

　　得了，她又有得忙了。

　　江棠随着夫人和孟四郎去了绥安堂，看夫人哭哭啼啼地跟侯爷埋怨。

　　侯爷脸色的表情也是越来越愤怒，额角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打杀那个逆子。

　　“侯爷，大郎和五郎是一条心的，我看他们都恨不得我去死。当年到这侯府里来做妾，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以我的出身，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好人家去做正妻吗？”

　　“若是侯爷执意要让大郎袭爵，那这个侯府里便没有我和二郎、四郎的容身之地了。不如我带着两个孩子都随着侯爷去吧，到了黄泉也有个依靠。”

　　江棠站在一旁，很是唏嘘，要单看被迫给侯爷做妾这件事，夫人也是个受害者。

　　可她不记恨太后娘娘为一己私利安排了她的人生，反而加害先夫人，这就让人不理解了。

　　也许这就是鲁迅说过的，弱者挥刀向更弱者吧。

　　侯爷勉强站了起来，又向后栽倒下去，夫人连忙去扶住他。

　　他呼吸困难，断断续续地说着：“爵位……应由二郎……来承袭，我要……”

　　说着，侯爷彻底昏迷过去。

　　江棠不想真让侯爷立下字据，于是故意慢腾腾地指挥使女们扶侯爷进内室。

　　她向夫人解释道：“侯爷像是脱力了，现在就算强行唤醒他，他也不能维持清醒，不如让他先休息。”

　　江棠可以肯定只要侯爷醒过来，一定会写下让孟二郎袭爵的凭据，现在只能暂时拖延时间了。

　　江棠先是为侯爷施针，让他陷入沉睡，看他的脉象，再睡两个时辰不是问题。

　　做好这一切以后，江棠决定去孟雍之的院子里去找他商量对策。

　　东院里，孟雍之带着青鸾认路，把各种容易藏人的犄角旮旯指给她看。

　　江棠匆匆赶到的时候，孟雍之却是气定神闲。

　　“五郎，你父亲要把爵位传给孟二郎了，你就不着急吗？”江棠忍不住问道。

　　孟雍之漫不经心地答道：“父亲要传给他，也得他有命接才是。”

　　江棠又想到另一层：“现在只要侯爷醒了，就会立字据把这事儿定下来。夫人不再需要我去压制侯爷的病情了，也许我马上就会丧命。”

　　孟雍之点头：“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才让青鸾假装是个哑女，以便你能假扮成她。”

　　孟雍之让江棠和青鸾相互易容，这样一来，夫人不仅无法除掉江棠，还可能在对“江棠”动手时留下证据。

　　江棠虽然不会易容，但在青鸾的帮助下被化妆成青鸾的样子是很容易的。

　　江棠很满意这样的安排，毕竟她的第一要务就是苟命。

　　于是她带着青鸾回了南院，在内室里，她们互相易容。

　　青鸾的手法浑然天成，很快两个人就交换了身份。

　　青鸾叮嘱道：“姊姊决不能开口说话，只要姊姊不开口，没人能识破姊姊的假扮。”

　　江棠点点头，出了内室，往孟雍之的南院去。

　　一路上，使女们果然认不出她来，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这个女人好本事，竟然让小公子把她收入房中。

　　江棠加快脚步，把流言甩在身后。

　　见到孟雍之的时候，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江棠一番，接着开口道：“你的面容、身量都是青鸾的，但你的眼神却不像。青鸾的眼神里总带着寒光，时刻都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江棠牢记着自己要假扮哑女的事儿，不管孟雍之说什么都不开口。

　　孟雍之又给江棠添置了一些首饰，看她头戴步摇，腰间系上宫绦，装点一新以后才邀她一起出门：“青鸾，随我去莳花馆见我舅舅吧，在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江棠跟在孟雍之身后，认真扮演一个姬妾。

　　上马车的时候，孟雍之还特意扶她上车，江棠也只好装作娇弱无力的样子，任由他扶着。

　　上了马车以后，孟雍之忍不住笑了：“青鸾，你这分明是嫌我太多事了。咱们在外面总要做做样子，不然又该惹人怀疑了。”

　　江棠知道马车在外面跑，街道上人声鼎沸，车轮转动时也会有响声，所以不担心谈话的内容会被人偷听。

　　“五郎你很懂嘛，什么是姬妾的样子，我就不知道。”江棠呛他。

　　“小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都给我父亲做了好几个月的妾了，怎么连姬妾的样子都不懂呢？”孟雍之斜眼看她。

　　江棠打不来这样的口舌官司，她只恨自己捏男主的时候给他安了一个毒舌人设，这人贫嘴烂舌的，实在烦人。

　　孟雍之知道她是在烦他，马上就告饶：“小娘，都是我满口胡诌，你别见怪。你要什么，只管跟我提，甭管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我都弄给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