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为爱纠结 ...
-
回到别墅，我推说累了想早点休息，径直进了一楼的客卧，掩上房门，回避梦婧尔主编。当她啄吻我的唇珠时，我闻到她身上淡泊的气味，清淡得很微妙，是来自马总身上的那股香水味。
这香气提醒我，她与马总是一对爱侣，我不该插足。
我这人做什么事情都随缘，不喜欢勉强自己争取什么，不属于自己的绝不染指。更不想当第三者。
客卧的布置简约舒适，门边的茶几旁有一张单人的布艺沙发，克莱因蓝，柔软富有弹性。我的身子陷进去，呆呆坐着，脑海里不断闪现梦主编的音容笑貌，闪现她对我的关照，闪现她令我的感动。我甚至想，如果没有马总，我一定会接受她，甚而会爱上她，会与她开始一段永恒的情缘。但马总是真实存在的，我对自己的不切实际报以一个讽刺的冷笑，告诫自己，梦主编只是惜才而已，是的，她只是疼惜我是个人才而已。就连她刚才的亲吻，也是疼惜吧。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外面暮色四合，室内光线昏暗，眼前模糊的家具呈现出古怪又陌生的轮廓，提醒我，我不属于这儿。
梦主编来敲门，喊我外出吃晚餐。我站在门里说，我不饿。她的脚步声在门外逗留，离开了一会儿，又回来。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灯随即被开启，她手里拎着一袋吐司，与我一外一里地站着，表情复杂地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别想太多。”说完，将吐司放在茶几上，轻轻关上房门。听见她细碎的脚步声径直上了二楼，没有外出。
她开启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刚刚还轮廓古怪的家具，此时清晰明了，衣橱，睡床，床头柜，……都是很常见的木制家具，并不陌生。
我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在门口与她的对视，我紧张得心砰砰直跳，心里的小鹿乱撞。如果她再次吻我，我恐怕无力拒绝。
从旅行箱取出洗漱用品，进了淋浴室。洗澡时，任水流滑过脸庞，冲洗掉她的吻迹。
躺上舒适的席梦思，头脑似乎清醒多了，我决定明天就向梦主编告辞，离开她的别墅，不管怎样，我都不应该再与她有更多的接触。她太像我逝去的爱人了，我不能确保自己是否能继续把持得住，拒绝她的亲密接触。
毕竟，她是非常有魅力的T。
拿定主意，心情轻松了许多，不知不觉睡着了。
@@@@@
翌日清晨，我被楼上两个女人的争吵声惊醒，好像是马总来了，与梦婧尔主编争执。
“怎么让作者住进来？你都不了解她！”马总指责的声音。
“你又岔开话题，我刚才问你为什么非要卖网站？”梦主编追问的声音。
“趁网站高峰期，能卖个好价钱。”马总的声音。
“我不想卖，我对它感情很深。”梦主编的声音。听得出来她有些委屈。
她们的谈话还在继续，不过声音收敛了许多，听不太真切了。
我心知自己是导火索，连忙起身铺好床，匆匆收拾洗漱用品，拖着旅行箱，默默离开。顺着来时的车道，走到别墅群的大门，叫了辆出租车，前往火车站。
到了目的地，买了最近班次的回程车票，五个小时后才能上车。这五小时对于现时的我来说，实在太漫长。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M城，回到恬静的小镇，回到幽寂的小屋，回到一个人独居的日子里。
但我不得不在候车厅呆上五个小时。候车厅里人头攒动，联排座椅上几乎坐满了人，男女老幼，面色各异。
我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旁边是一对母女，年轻的母亲抱着幼年的女儿。小女孩才五六岁的样子，长得挺可爱，圆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望着我笑，甜甜的，糯糯的。我想起旅行箱里有一只小巧的毛绒玩具，是来M城的途中买的。我喜欢毛绒绒的小玩意儿，或是童心未泯，或是渴望温暖吧。
打开旅行箱，翻找玩具时，手指触到一块硬硬的平面，是梦婧尔主编送我的笔记本电脑。匆忙收拾的洗漱用品盖住了它，毛绒玩具就在它旁边。我将玩具和笔电一起取出来，把玩具递给了旁座的小女孩，听见她欢快的声音和年轻母亲的连声致谢。把笔电放在大腿上，低头抚摸着尚未拆封的包装盒。
我想起梦主编递给我笔电时的笑容，想起她为我切好的牛排，想起与她同骑机车时感受的温暖，想起她捧着我脸庞的轻柔，想起她吻干我泪珠的温存，想起……。刚刚迫切想离开她的执念，这会儿变得虚无。无法欺骗自己，真的很喜欢她，比喜欢更深刻的情愫在我内心暗涌。一想起即将离开她，与她天各一方，成为生命中的过客，我的心里划过一阵尖锐的痛。
我已然爱上了梦婧尔。
@@@@@
候车厅的广播里传来清晰的女声，请某某车次的旅客准备验票。年轻母亲牵着小女孩加入验票的队列，离座时，她示意孩子将玩具还给我。我见小女孩盯着玩具依依不舍的眼神，遂将它送给她，然后在她们感谢的告别声中，目送她们离去。
人生，似乎就是一场场短暂的相识与告别，不断延续。
我想起应该向梦婧尔主编告别，拿出手机，斟酌着用语，给她写了一条告别的微信，谢谢她的关照。字句中丝毫不流露此刻难舍的心情。微信刚刚发送，手机铃声响了，是梦主编的来电。
“奶酪，你在哪儿？”她焦急的声音。
“火车站的候车厅。”我缓缓答道，尽量让声音保持平淡。
“你别上车，我马上过来。”她急切的声音。
不知为何，听到她要赶来，我的心头一暖。以我写的诸多小说的结局，不禁揣测起她赶来送别的情景，我与她的最后一面的话语。
@@@@@
不到半小时，梦婧尔主编赶来了，身后还跟着马总。
马总身着一袭极具风韵的长旗袍，更显得身材凸凹有致，圆润丰盈，女人味十足。她一见到我，开门见山向我澄清：
“杜小姐，你别误会。上次宿舍满员，梦总好心带一对情侣来家住，没想到半夜里那两人吵架，一个摔门离去，另一个寻死寻活要自杀，闹腾了一宿，所以我才不想她带人来住，并不是针对你呀。我们没有让你离开的意思。”
我望向梦主编。她随声附和马总：
“奶酪，留下来吧。”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劝我回去，态度诚恳。但我离开的原因并非只因此。
马总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特意让我到僻静的角落说话，有意避开了人群。
“杜小姐，我知道你喜欢梦总。实话告诉你吧，我和梦总已经分手了，现在只是共同经营公司的合作关系。”她贴近我的耳朵，低语，“呐，你也看到了，我和梦总都没住在一起。”
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毋庸置疑她与梦主编不再是爱侣了。虽然在学员宿舍听到她们接吻的消息，与马总的言辞大相庭径，但我也无心细究了。在马总的苦心劝说下，我打消了纠结的情绪，取消了回程的车票，与她们一起离开。
出了火车站，马总说她回自己家，孩子还需要她照顾，就离开了。
梦婧尔主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离去，没说什么。她为我拖着旅行箱，走在前面，取了车，载着我驶往她的别墅。途中，她轻声问我，还没吃早餐吧。我颌首。她立即电话给学员培训班的班长，让学员们今天在宿舍复习，停课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为爱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