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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鬼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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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热水已经停了，江白用冷水擦了过，鼻子一酸打了一个喷嚏。
曹汉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用被子团吧团吧将他裹成一团。
江白躺在床上看曹汉礼，“不一起睡吗？”
曹汉礼摸摸江白的发尖，“睡吧。”
江白仰面躺好，睁着双眼，脑袋顶上的床板划痕无数，他猜测是不是曾经住在这里的人睡不着烦躁 留下的痕迹。
江白觉的自己如果睡不着可能不会这么烦躁，只会安安静静的闭眼躺着，不言一语，不动一处，直到天亮，他似乎很习惯自己一个人安静着一动不动的状态。
可是现在他不想安静，也不困。
老旧的铁架床吱扭怪叫一声，紧跟着晃了晃，曹汉礼躺在了他的身边，单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江白侧了一下身面对着曹汉礼。
“白白，晚上是休息时间，晚安。”
“晚安。”
一夜安眠……
清晨起床的时候，曹汉礼再次不见了，江白在空荡荡的宿舍走了一圈，“你在吗？”
一片寂静。
江白知道了曹汉礼不在。
虽然看不到，但曹汉礼在不在江白可以感觉到。
江白在宿舍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慢慢的醒神，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白天宿舍的楼道里也昏昏暗暗，意思般的亮着一样几乎没有亮度的灯，地面满是褐色的水渍，空气中一股发霉的味道混杂着公用厕所的臭气。
在走廊的顶头狭小的窗户边聚集着一堆人，江白靠近在混杂的空气中嗅到一点点血腥味。
“你怎么才出来，没有听到声音？”
魏彤是一个看到江白的，他一直在观察着周围，“小梅死了。”
江白平静的靠近，窗户底下有小梅的半截身体，流出的血液厚厚的凝结在地上，人群最近的血迹滑出长长的痕迹，可以想象出当初发现的人有多慌张。
“他是被鬼杀死的。”小梅的同伴沉痛的开口，“有很多鬼追杀我们，没有办法躲也杀不掉。”
魏彤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人偏过头，周围一片沉默。
不止小梅一人，在卫生间和宿舍中随后发现来三个人的尸体，都是昨天杀过鬼怪的人。
在白天鬼怪很容易被杀死，它们实力偏弱，但一进入夜晚就是鬼怪的猎杀时刻，最容易招惹上鬼怪怨恨的人就是在白天杀过鬼怪的人。
“我认为事情不是这样简单。”江白开口，“你们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游戏副本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只要不杀鬼怪就可以。”魏彤像是说傻子一样，可能也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咳了了一声：“现在只能先安安生生的过完这一天，看看晚上的情况再说。”
既然魏彤这样说，江白也不在开口，毕竟是没有确定的事情，他确实发现一些微妙的变化，比如魏彤，他记得魏彤肤色偏黑黄的人，但今天看起来白来很多，瞳孔微微扩大。
一些很细微的变化，不一定和游戏有关，也有可能是自然的生理变化吧……
众人遵循自己学生的身份，收拾糟糕的心情去上早自习。
云木踩着上课的铃声赶来，朝江白傻笑，“江哥，一晚上不见，你怎么越发的……仙了呢。”
江白抓来一把糖放在云木的桌子上。
云木挨个扒糖纸，全部塞进来自己的嘴里，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说话一股子巧克力糖的味道，“昨天晚上我和一位长相诡异的先生畅谈了一晚上。”
“你昨天没有杀鬼怪。”江白说。
云木焉了吧唧的，“当然没有，我听说你们男生宿舍的事情了，不管杀不杀鬼，晚上都会被鬼追杀，只是有优先顺序。”
至于什么条件会被优先，也不用多说。
“能提前离开游戏吗？”江白问。
“也不是不可以。”云木笑来一下，“把所有谜题解开，任务完成，就可以离开游戏。”
“江哥。”云木趴在桌子上，抬着眼睛悄悄的说：“卫志是很关键的NPC，甚至可能是大BOSS。”
江白发现云木眼睛抬起来的时很怪异，一时想不来她以前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皱起眉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发现卫志有问题是因为卫志自己暴露的，可是昨天云木没有和他们一直在一块……
“昨天不是发现卫志有些奇怪，我课间去档案时查了他们历年的学生档案，只在入学的时候看到来卫志的信息，后面的每一次合照，档案更新都没有卫志的信息，然后向周围的NPC打听卫志，都含糊其辞，但没有一个NPC说卫志退学转学的事情，后来去小卖铺买东西时候发现塞在缝隙里的旧报，上面带过一句这个学校有学生跳湖自杀的消息，那个学生姓卫。”
听到这里江白只想夸一声厉害，不说别的光是档案室一个在灵异副本中很容易发生事故的地方，云木敢一个人去探，就很胆大。
“江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云木又问。
江白十分无奈，“你想怎么做？”
“系统给来杀掉鬼的道具，说明不杀鬼肯定也会出问题，就是江哥说的那样，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趁早离开游戏，今天我打算就跟着卫志。”
完全没有问题，江白心想，多好的解决方案，“注意安全。”
云木抬手比了一个OK没得问题的手势。
“你把她带的很厉害啊。”江白翻了一页手中的课本。
曹汉礼也很疑惑，“以前还一个看见鬼只会被吓哭，拼命往后躲，没事只会要糖的小丫头，比春苗还不如。”
云木缩了缩肩膀，她现在能听到曹哥的声音了，哇喔，捏一下自己的耳朵，没有回头，默默色温在心里回答曹汉礼的疑惑，那不是因为有曹哥在，完全不需要她们没事往前上，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江哥只需要玩的开心就好，小事完全可以自己解决。
云木调整好身姿，两耳不闻八卦，一心要做一个好学生。
江白也听到了曹汉礼的声音，看来一个四周，玩家们的神色各异，但都没有动，乖乖的真像认真学习的好孩子。
“春苗是谁？”江白无心听课，懒懒的问。
曹汉礼龇牙，“一个不大好惹的小祖宗。”
课程翻过一章，昨天在他们眼前死去的老师完好无损的站在讲台上，一道题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一黑板，纯黑色的瞳孔一动不动，假的一样塞在眼睛中，望向江白，“江同学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不会。”江白毫不心虚。
各位同学头都没抬，各做各的事情。
老师僵硬的敲来敲的桌子，微微张口……
江白在老师说话前，提议道：“我可以罚站，老师。”
老师闭上嘴，直直盯着江白。
江白走到卫志身边，“走，陪我罚站去。”
绿色的栏杆秀锈迹斑斑，地上斜斜的落着一片不大的阳光，在阳光没有照到的墙角，江白和卫志站在那里。
卫志笔直的站着，像是真的犯了错误并在好好反思的学生，而江白，校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修长的身体懒懒的靠在墙面上，朝着卫志的方向偏头，漏出明显的肩颈线。
“你又没犯错，你在反思什么？”江白觉得卫志也太好欺负。
卫志垂着脑袋，哼唧了两声，“没有在反思，就是在想为什么会被你拽出来。”
“嗯。”江白不喜欢拐弯抹角，“那片湖底下的尸……同学去来哪里？带我去找他们好吗？”
卫志仰起头，认真的看向江白，“你想要留下来陪我们吗？”
“不，我想带一个人走。”江白十分干脆的拒绝，“说真的，你这里好破，宿舍的墙皮都要掉，地上全是泥垢，窗户漏风，晚上还哐哐的响，宿舍的床也不软，硬邦邦的隔身子，空气里的味道也不好闻，没有独立的卫浴，还有同学晚上吵着要玩，太闹，食堂的饭也好难吃……”
江白对这里的环境实在不敢恭维，最后总结，“不然你去我们那边玩吧。”
“可以吗？”卫志开心道。
“为什么不可以。”江白还有点没有弄明白游戏的玩法，只是觉得他们能进来，里面的NPC也可以出去。
不听话的学渣江白带着乖乖学生卫志借着罚站的理由逃课了。
学校的湖边，树荫下，杂草疯长淹没脚掌，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学校的草坪长势都这么喜人，反正这边的草坪是这样，江白还有些疑惑，昨天晚上来的时候有这么多的野草吗？
“江白，不要再向前走了。”曹汉礼跟在江白的身边，他知道江白想要做什么，觉得很是恼火，大家有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为什么江白就不能有一点爱惜自己生命的自觉，哪里有危险就偏要上哪里去。
当初他在游戏中也是观察来好久，才在其中一个玩家遇到危险时下来湖水，可不还是没有逃出来。
“不用担心。”
曹汉礼没有实体，只能口头说说，肯本没有办法拦住江白，江白的回答也毫无诚意。
卫志不明所以扭头看曹汉礼，“那片湖不深，湖边风景也很好，我经常在湖边呆着，会给人一种很宁静的感觉，你不喜欢那里？”
曹汉礼没有理卫志，“白白，你能不能注意下自己的安全。”
江白照猫画虎也懒得理曹汉礼，把他当不存在，“我也觉得那边的风景的好，我会见到我们所有的同学吗？”
卫志点点头，“会的。”
你也会留下来，这一句话卫志没有说出来。
“下去，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卫志指着湖水。
湖水平静，清澈的似乎一眼就能看到底，可是江白看过去，湖水就如同一面镜子直直的照着映出他的影像。
江白在湖边蹲下，伸出手想到触摸一下这湖水，在即将接触到水面的时候停来下来，“是不是快到六一儿童节了。”
“嗯？”卫志没明白江白怎么说起了这个。
“你说我们儿童节出什么节目啊？”江白起身，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们是有节目的，对吧，卫志，儿童节当天学校举办联欢会，所有的同学都会来看我们的节目。”
“我们会站在舞台上，受所有人的瞩目。”
卫志抬来一下眉毛，“所有人都会看到？”
“是啊，表演节目，当然是所有的人都会过来看。”
卫志不明显的笑来一下，“那我们表情一个短剧好吗？”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