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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木头疙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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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反复纠缠了半天,直到天都黑了。西澂还是去了将军府。下人领着西澂去了段盛易的书房。段盛易此时正在整理公文,见西澂来了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四公子怎么来了。”段盛易知道西澂来肯定是为了西湛的事,摆摆手让下人退下,自己给西澂倒了杯茶。“段小将军,我,,,我,对不起。”西澂竟一下给段盛易跪下了!段盛易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扶起西澂。“四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小将军,我求你放了我三哥,我求求你。”段盛易把西澂扶到沙发上,“别激动,咱们细细说。”
“小将军,我知道汉奸罪是个大罪,你会很难办。但是我哥绝对不会当汉奸的。三哥他从小就特别正直,他不会的,我知道他的。”“你听我说,四公子。”西澂没容段盛易说话又激动了起来。“老四。”西澂猛地一回头看见了西湛,“三哥!”西澂一下朝西湛扑了过去。“三哥,我以为我救不出来你了,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三哥。”西湛摸了摸西澂的头,“好了老四,三哥这不是没事吗,还得谢谢小将军和姚小姐。”西澂趴在西湛的身上泣不成声。
待到西澂情绪平复了,段盛易又给他们俩倒了杯茶。“段某得向三公子道个歉,是段某错抓的三公子,给三公子带了麻烦。”段盛易要给西湛鞠躬。西湛连忙起身阻止,“西湛不敢受小将军这一拜,西湛能出来还是多谢了小将军,小将军也是秉公办事,不必如此。”“多谢三公子体谅,算段某向三公子“赎罪了”,提醒四公子一句。当前民族大难来袭,是非错对得擦亮眼睛看。一步走错,不仅是西家,乐城,乃至整个民族都有可能陷入困境。所以,四公子或袖手旁观明哲保身,或投身事业救黎明于水火,切不可为虎作伥背家叛国。”
“还有就是姚老板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啊。”段盛易拍了拍西澂的肩膀,对他坏笑一下。段盛易这么提醒。西澂怎么也听懂了,但是还是很好奇姚晚楼是怎么参与进来的。
西湛听不懂他们俩的对话,却知道自己弟弟走了一条不归路。
西湛跟着西澂走在大街上。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大街上没有了行人,只能看见巡逻的士兵。两个人无所目的的走着。西湛停下了脚步。“怎么了三哥?”“老四,你先回去吧,我回望春楼了。”西湛拍拍西澂的肩膀,抽走之际,西澂拉住他的手。“三哥,以后我哪也不去,我就跟着你。”“哈哈,澂儿是跟三哥撒娇呢嘛?澂儿,听话,回去之后好好上学。你比三哥有出息,是大学生,以后三哥还得靠澂儿呢。”西澂低着头听三哥说,“哦。”“还有一件事就是以后做事要稳重,不许随随便便给别人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西澂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家卫国。”“嗯。西澂看向三哥熠熠发光的眼睛,心中似乎某件事更加坚定了。”
西澂目送西湛回了望春楼,就偷偷跳墙溜进了西府。踮起脚尖像贼一样走上二楼的楼梯,刚要开门一只手打在他的肩膀上。“四少爷这是干什么去了?”西澂缓缓转身生怕惹怒身后的人。回头定睛一看是鸣儿。“诶我天,鸣儿,这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呢。”西澂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刚才他被吓得不轻。他来着鸣儿进了屋。
“怎么,鸣儿现在都不能等少爷回来了吗?”鸣儿又开始挑起西澂的理来。“没有没有,鸣儿没什么事你快去睡吧。”“怎么会没事。喏,这是从学校邮来的两封信件。一件是魏公子的,一件上面写着“陆氏水缸制作厂”。”西澂听着奇怪,拿过信一看。原来是陆市长的大千金转学来燕院,想要来华露居,校里特意派文学社的两位社长来带带这个小学妹。“陆云开,陆。,,云开?!!”就是那个疯女人。西澂一想到陆云开,就“啪”的把信丢到一边。“鸣儿以后但凡是陆云开寄来的一律丢掉。”说完西澂就回了自己房间。
早晨,天还蒙蒙亮。西澂蹑手蹑脚的出了门。西澂约了张芷明去醉星里集合。
姚晚楼早早得起床,她又把地窖里的花蜜酒倒腾了一遍。满满一窖都是给西澂酿的。只是因为西澂当初一句“吾之最爱”。每一道工序,从播种高粱种到挑选酒坛,晚楼都亲力亲为。一天都不落的擦拭酒坛,只等西澂来喝,只为能时常见西澂一面。到今天正好一年了。姚晚楼拿出了一坛,她今天没有等西澂来,自己先酌了一杯。
她插手之前没想到事情背后牵扯这么多人,当时看着崩溃的西澂便忍不住介入了这件事。事后想想,姚晚楼都觉得后脊发凉。即使段盛易答应保密,可是只要背后查查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她头上。若是查她一个人倒不怕,要是整个组织被暴露甚至遭受毁灭性清剿。姚晚楼不敢想了。
“晚姐,西四公子和张公子在挽月间等你。”“知道了。”姚晚楼立马放下酒杯,朝楼下奔去。又折上来取花蜜酒。“西澂。”西澂看见姚晚楼下来,刚想说话被张芷明抢了先。“晚楼,西澂今天晚上想邀请你去舞会跳舞。”西澂瞪了张芷明一眼,寻思自己怎么就带了他来,这个欠儿登。姚晚楼没有回答,而是期待的看着西澂,等他的回答。“晚楼,谢谢你帮我救出三哥。即使我们是好朋友,但是你为我冒的风险太大了。所以我诚挚的邀请姚小姐,你愿意今天晚上跟我跳支舞吗?”西澂话里尽是感激却没有丝毫暧昧的情愫。即使这样,姚晚楼还是感动的泪眼迷离。“我愿意。”
姚晚楼赶紧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化妆换衣服。左挑挑,右挑挑,延展一面墙的衣柜竟没有一件让此时此刻的姚晚楼满意的。偶然间看见了挂画上的明星照,姚晚楼一拍脑袋取下了衣柜顶上的绸缎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件湛蓝色浮绣桃花的旗袍,用手摸上去丝滑如水,让人有一种抓不住的错觉。选好了衣服,晚楼又开始化妆大业。姚晚楼忙了一个小时,总算是完事了。张芷明睡了好几觉了,西澂则是把醉星里基本上都逛遍了。
晚楼从楼上下来了。“西澂。”西澂和张芷明回头齐看,又同时张大嘴巴惊了个大呀。细看那“变身之后”的姚晚楼,“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诸如此类已经不能够形容出她的美了。醉星里不论是客人还是下人都为之侧目,连时间都好像被她美的忘了流逝。
终是西澂先缓过神来,看着那被旗袍包裹的窈窕曲线,均匀有致的体型姿态,绝世无双的面容和那赶流行的大波浪发型,还是说不出话。倒也是张芷明这小子油嘴滑舌有一套,“晚楼你这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一众人听完皆应和。晚楼听完只是莞尔一笑,“就你多嘴。”又转向怎西澂,“西澂,你觉得呢?”晚楼眼里充满期待。“晚楼怎样都是好看的。”虽然话很没意义,但是姚晚楼还是开心的由眼至心。
张芷明开着车,西澂和晚楼坐在后面。气氛逐渐升温,莫名的躁动。张芷明车来的七摇八晃的,弄得晚楼总是不小心倒在西澂怀里。西澂是个实心眼子的,每一次晚楼倒在他怀里都又把晚楼扶回去。次数多了,西澂就冲张芷明恼了,姚晚楼也想和西澂恼,这个笨透了的木头旮瘩。
舞会的地点是在郊外的一处私人公寓里。来的大多都是乐城的上流夫人小姐,少爷官爷的。西澂身袭深蓝色燕尾服和晚楼的旗袍不谋而合。姚晚楼挽着西澂的手走进了大厅。
他们一进来,众人都停止了交谈。大多数的夫人不认识姚晚楼。都以为晚楼是西澂的女朋友。西澂带着姚晚楼和各位来宾一一问好,从这头到那头,似乎是为了报让他等了好几个时辰的把戏。
西澂和晚楼一直在微笑和假笑中徘徊,在不经意间眼睛掠到一个贼兮兮的目光紧紧跟着他们。西澂再回头寻找,却像错觉一般什么都没发现。
姚晚楼累的实在不行了,就寻了最近的椅子坐下了。她没注意到旁边桌子上放着的带有唇印的香槟酒杯。
西澂看她着实是累到了,也就放过她自己独自去应付那些权贵。姚晚楼视线也没有离开过西澂,生怕他和那个富家小姐说话。别的小公子找她说话,请她喝酒,她也只是微微笑笑,不理。
过了半天,西澂也回到了姚晚楼身边。“姚小姐,乐城第一交际花也不过如此,不过寥寥几杯,就不行了?”西澂调笑着说。姚晚楼一听瞪了西澂一眼,“哼,你都坏透了,我穿着那么高跟的鞋,你就一杯一杯的敬酒。也不管我。”晚楼话里有点撒娇的意味,西澂那个呆头呆脑的,竟一点也听不出来。“行了,别抱怨了,我们算扯平了。舞会要开始了,姚小姐就给我一个面子。”说着向姚晚楼眨了个眼睛,姚晚楼还就吃这一套。西澂话音刚落,灯就灭了,不过有点太黑了,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女士们先生们,舞会正式开始,请和自己舞伴保持距离,不许说话,待音乐响起时,再次牵起双手,见证缘分带来的奇迹。”“那我们也看看咱俩没有缘分吧。”西澂说着放开双手,姚晚楼也松开了。突然有人拍了西澂的后背,西澂转过去看看,太黑了什么也没看见。姚晚楼总感觉有什么在她和西澂之间,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摸不到。那只手再次摸到西澂的后背,西澂一把抓过去。同时姚晚楼也摸去,没想到没站稳推了前面的人一把。前面的人一下子冲进西澂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