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日记》hunter*hunt

5、第五章 结局

　　他得救了。可他居然不走了！

　　他索性坐下来，笑道：“我陪你。”

　　谁要你陪我？你算老几？

　　他又黯然道：“其实听到你说你看过记载血咒的书时我就该明白，既然那上面记载了血咒也必然记载了破解它的方法。你想牺牲自己，我会很难过的。”

　　哟，不是说去追拉妮亚的吗？

　　他又望望我：“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即使千百年，你不活过来我就不走。”

　　走不走是你的事，要自找没趣随便。

　　“其实你为什么把自己伪装得那么坏呢？你本意善良却故意说得那么狠，不让别人报恩？不让别人知道真正的你？”

　　巫婆本来就是阴森毒辣的代名词，不知道就别乱猜！

　　“没用的。相反会让人更感激你。我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会犯傻留下来陪你。”

　　你变成刃时也没这么烦！哪来这么话要说？

　　“费玛，你知道北方的春天是什么样吗？雪刚融化，亮得耀眼的冰块顺流而下……”

　　我讨厌春天！

　　于是他又说到秋天。他知道我喜欢秋天的萧索悲凉。

　　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

　　有一天，森林中忽然传来马蹄声，一个王子打扮的人骑马东张西望地过来。马背上挂着弓箭，腰间悬着宝剑。看那样子八成是迷路了。

　　若勒早在听到马蹄声时就溜在一旁躲起来了。

　　王子看见我，奇怪地说：“这里怎么还有人……不，是石像？！好精致的石像！简直象活的一样！”

　　废话！我还没死！

　　他下马想靠近我，却总是过不来。若勒在四周布下了结界。

　　可是他的脚却在流血！他受伤了。

　　怪不得会迷路。

　　看见这个英俊的王子着急很有趣。我示意若勒让他进来。日子太无聊了，我想玩。

　　他进来了。看了我半晌道：“肯定是施了魔法，否则我刚才不会进不来。这个石像也许也曾是个人吧。”

　　哟，蛮聪明的嘛！

　　“可又怎么灰变成石像在这里受日晒雨淋呢？说实在的，我对你发生了兴趣……”

　　恩，很象我说话的口气。不错不错。

　　他却大吃一惊：“你，你笑了……你笑了是吗？我猜的没错，你……啊，我的脚，伤……好了！真是不可思议，你一定有魔法！”

　　当然当然。

　　他上下打量我道：“我把你带回去吧。或许你能帮我不少忙。”

　　好哇！很久没见到人了（若勒不算），走吧走吧！

　　若勒居然出来了：“你要把她带走吗？”

　　王子奇道：“你是谁？魔法师？！”

　　若勒道：“不错。我一直守护着这个石像。不过她多你有好感，我也不好拂逆她。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能让别人碰她，知道吗？”

　　“为什么？‘她’又是谁？”

　　“因为她讨厌她不喜欢的人碰她，而且她讨厌大多数人类。她叫费玛，是个女巫。”

　　王子问：“可她怎会……喂，喂，你在哪里？”

　　若勒早已不见了。故弄玄虚。这种法术我也会。

　　可是若勒不喜欢我表现，擅自把我和王子送到树林外。王子看着我为难道：“可是这么大的石像怎么……”

　　于是若勒就把我变小了。这个若勒！又在搞恶作剧！

　　王子把我放在口袋里，乐呵呵地带进了王宫。

　　白天一切如常，晚上就惨了。我被放在衣橱里，真是贬低我的人格！若勒若勒，死若勒！快出来让我扁你两拳消消气！

　　他居然就来了！笑嘻嘻地拿出我道：“我知道你很想揍我，现在我心情好，揍吧！”这不是故意气我吗？明知我不能动却说出这种话刺激我！死若勒臭若勒……哦，知道了，王子一带走我，他就抓紧机会去追拉妮亚！怪不得这么嚣张！

　　他来到月光下对着我说：“刚刚去看了拉妮亚，她父亲死了，她要服丧，婚礼拖延下来，过几天便正式结婚。”

　　你肯定会诅咒伊维可！唉！情场失意拿我开刀！

　　他又道：“别想歪了。我怎会是那种人？我还是祝福了他，我现在很想听你说话……说我心情好是假的，你一向不是直言不讳的吗？不安慰我也可以，骂我讽刺我也行。你就说句话吧！”

　　神经！要能说我早就说了！

　　他凝视我道：“只要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会快活起来。你的声音有魔力啊……知道为什么陪你这么久吗？我可不会被人救了就感动，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跟你说话。”

　　有什么含义？到底想说什么？干脆明了地说吧！

　　他又缓缓道：“你有很多优点，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乐观，开朗，虽然有点孤僻，却非常善良，直爽又不矫柔造作，其实你很率真，你可以吸引很多人——虽然你认为自己不漂亮也不温柔。”

　　拍马屁？还是反语？

　　“你从没对我温柔过。只是对那只叫刃的鹰而不是叫若勒的男人温柔。我这么久以来一直陪你为了什么？只想得到你的温柔。”

　　算了吧，你始终忘不了拉妮亚，用不着这么说。

　　他道：“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做梦！鬼才相信你！

　　于是他又把我放回去。

　　晚上又来了，说了一大通话，搞得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最后我终于按捺不住心动对他笑了笑。他大喜道：“就算你是石像，我也要守你一辈子。”竟然得寸进尺轻轻吻了我一下！

　　我跳起来（脸红）想踢他一脚，瞬间两个人都呆住。

　　我，我跳起来了？！我居然跳起来了！我居然动了！我居然得救了！！！

　　我欢呼一声，禁不住满地乱跳，手舞足蹈，活象一个野人。

　　他也冲过来紧紧抱住我大声地笑着。

　　终于，静下来。他睡着了。甜甜地笑着。

　　我突然很想恶作剧，便在他耳边轻轻道：“我是拉妮亚，若勒，亲爱的若勒……”

　　他梦呓地喃喃：“拉妮亚……可爱的了拉妮亚……好想念……”

　　我从头到脚都冰冷了。

　　怔了半晌，天边红红的，太阳即将升起。

　　我又孑然一身地去流浪。为了不让他发现，还特意带走了他曾经给过独眼人的符，不怕任何占卜、任何巫术的符。

　　某日，忽然心血来潮，便跑到那座树林里。

　　一个满头乱发，满脸胡须的人正在刻石像，满地都是石像，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未完成的正在刻。

　　石像有大有小，但来来去去都是一个模样。

　　我叹了口气道：“伊维可，我知道你是伊维可。你刻这么多我的石像干什么？”

　　他抬起头咧嘴笑道：“我妻子从马上摔下来，她什么也不记得了，那个魔法师跟她在一起。她不记得我了。她说她是他的恋人。我正在刻一个女人，那个魔术师一看到这些石像就会变傻，呆呆地忘记了和我妻子说话，我要刻千千万万个，那样他永远都会变傻，就不会和我妻子说话了。”

　　变傻的是他自己吧！原来的他又俊又聪明，没想到妻子的失忆把他变成这样！

　　我怔了半晌。横亘在心中的什么东西融化了，一种强烈的愉悦蔓延全身，我眼中的世界改变了！

　　于是我对他说：“不用刻了。你把这石像的本尊带到那个魔术师身边，他会一辈子都傻呆呆的，连碰也不敢碰你妻子了。”

　　（全书完其实这本书是我高二的时候写的，那时因为学习紧张，加上对一直看到后面的[尼罗河女儿]有很多不赞同，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可是那套长篇漫画里出现的所有男的，不管是俊男还是丑男，都对女主角情有独钟，就连她的哥哥也……唉！总之，本来最初是非常喜欢这套漫画的，可是到后来竟变成看都不想看，觉得太假了！因此有了点动机写这篇文文，书中的拉妮亚其实是影射那个漫画的女主角的……呵呵，希望喜欢那本书的人不要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