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成绩的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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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从沙漏中溜走了，太阳离开地平线后，匀速上升，普照大地。
课间，语文科代表拿着一叠试卷走进教室，走廊外的人尾随在她身后，埋头复习的人也支棱起了小脑袋。
课代表把一叠试卷分摊给几个活跃的男生，让他们帮忙分发。
教室的气氛很高涨。
很多人坐在位置上眼巴巴地看着其他拿到试卷的同学，又眼巴巴地看向发试卷的人，如同嗷嗷待哺的小麻雀，长着嘴巴等待妈妈的救济粮一样，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张试卷。
试卷到手后，陆槿翻看了好一会，同桌程子衿探过头来，看到答题卡评分处的106分，眼睛迷惑，“这不是很高吗，我还以为你考得很差。”
可以说全班同学都以为陆槿考得很差。
“没你高。”陆槿瞥了眼程子衿的语文试卷，她考了110分数。程子衿嘴角微翘，美滋滋的，
“可你数学比我好多了。”
程子衿擅长文科，陆槿各科均匀，但数学比程子衿好。
陆槿笑而不语，昨天她已经知道自己的数学分数了，希望等下不要‘吓’坏同桌。
随后，班委顾峥拿着二模成绩表，夹在教室后面的黑板旁边的夹子上，盖住了一模的成绩表。
趁着课铃没响，几个男生围了过去，一边看成绩，一边低声讨论。
“顾峥又是第一名，”
“太高了，718分，大佬就是大佬。”
“林贺也很高，708分。”
“人比人，气死人。”
“陆槿，她怎样？”有人问。
“正在看呢，”
好奇心被吊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可以知道答案了。
很快有人在第五十名看到了陆槿的名字，总分597分，与第四十九名学生的630分相差33分，与第一名学生顾峥的718相差121分。
陆槿不仅从中间排名跌到吊车尾，还梅开二度，总分越过红灯，降到了六百下。
一班的人从来没考过这样差的分数。
如果不是快要中考了，陆槿起码得收拾包袱离开一班。
难怪老师如此关照。
几个男生对视一眼，神情一言难尽。
等男生走后，又围上了几个男女生，程子衿挤在中间，目光亮晶晶的看着上面的成绩表，很快她便在排名二十三处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总分668分。
虽然比一模差了四分，但排名不变，也过了去年市一中录取线。
好悬，程子衿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往下看，陆槿昨晚一直不肯告诉她总分，她都好奇死了。
按以往的经验，要么同桌的分数比她高一两分，要么比她低一些，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昨天同桌的遭遇告诉她，以往的经验要作废了，同桌的分数应该更差一点。
程子衿眼睛都不眨一下，精神集中找同桌的名字，越往下看她心里就越惊恐，怎么回事，她同桌的名字呢？
当她在第五十名处看到陆槿的名字时。
“......”
程子衿震惊得用手捂住了嘴巴，铃声响起时她才缓缓回到座位上。
自从成绩表贴出来后，陆槿明显感觉到，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又多了起来。
无论是带着同情怜悯，还是兔死狐悲的，或明或暗的视线就像一束闪光灯，转了一圈，聚到她身上，然后如此循坏了一段时间。
如果用一首歌来形容众人为她营造的咖啡色氛围，那莫属‘凉凉’。
但这种小场面陆槿完全能hold住，她脸色毫无波澜，一边听老师讲试卷，一边默写《望岳》、《观沧海》...。
重点古诗词，优先攻略。
但她没出问题，她同桌倒是有些不对劲了。
总是拿小眼神偷窥她，次数太多搞得陆槿注意力都有些不集中了。
现在的女生也太腼腆些，想安慰人都要犹豫半天。
她停下手中笔，眼里带笑看向眼睛乱转的程子衿，用知心小姐姐的语气道：“不用担心，你同桌没事，好好听课，下次三模咱们一决胜负。”
她在老师那里保证过了，三模必胜，绝不食言。
然而她的志气没有打动对方，程子衿抬头飞快看了一眼黑板，见老师背对着讲台写字，压低声音和陆槿耳语，“同桌，你脑子真的没事？”
陆槿其他科成绩优良，怎么就历史数学两科脱离了正常轨道呢？
作为一班的学生，每个人的成绩都很优秀的，陆槿成绩突然两极分化，明显很不对劲。但众人除了抱以同情外，也没多少人细思这件事。
但作为陆槿的同桌，程子衿对这家伙的情况更加了解一点。
别看她数学成绩每次都在110~115这个阶段，陆槿可是能把最后一道大题做对的人。
班上也只有数学顶好的几个人才做到如此。
陆槿如果能把粗心毛病改了，也能进班里前二十名。
但这次她数学考了67分。
就离谱了。
所以，同桌真的脑子坏了！
以为她要讲重要话而支着耳朵听的陆槿：......。
此时，程子衿依旧皱巴巴小脸，目光略担心，“脑袋生病会不会传染的，同桌我怕。”
陆槿笑容凝固，她用一根手指移开程子衿的小脸，拿起笔继续默写没写完的《观沧海》。
学习使我快乐。
被推开的程子衿...看着黑板继续叹气。
语文老师站在讲台旁，手拿试卷，哔哔叭叭地讲解一道病句题型。
二模参考答案并没有第一时间发下来，为了以防学生拿到答案就不细听，老师一般讲完答题，才给他们一份试题答案。
当然也不会每一道题都讲一遍，而是挑着学生容易出错的重点讲解。
上午的时间眨眼就过了，太阳悬在高空，静静地俯视众生。
而初三一班陆槿同学考试失常，跌破六百分的消息，以火烧燎原的速度在初三年级老师之间传开。闲聊时间各班主任对陈芸调侃，“这分数跌到普通班里去了吧，这孩子怎么回事？”
“还能什么，顶不住压力呗。”
“一般到这个时候，心理脆弱的孩子便会承受不住了，各种毛病都会出现。”
陈芸心里也挺虚的，也不知道女生下次能不能考好，面对众人的揶揄她也没有反驳，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各位老师当班主人那么多年，一般都是怎样解决出了毛病的学生的？”
“这，”
经验老道的班主人们面面相觑，一时哑口无语，鬼知道怎么解决，他们也没遇到过成绩下降那么厉害的学生。
那些突然不服陈芸当初三一班班主人的人，现在突然有点服气了。
你看看人家，悟性有多高，遇到问题不骄不躁还虚心请教。
难怪年纪轻轻就被学校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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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初三全体学生二模成绩排名表已经贴在了学校的公告栏上。
以往这个时候，四百多的同级生中，排名前五十的名次全被一班包揽，偶尔有人在月考时掉到五十外，但一到期中期末这种大型考试，一班没有一个人掉队的。
久而久之，很多学生都习以为常，对此也不感兴趣了。倒是成绩好的那一波人会去公告栏瞄上一眼，看看自己五十名除外校排名会在哪个位置上。
而今天，一班有个学生二模成绩“奇差”的消息，在二班到八班不胫而走，很多人听到消息，纷纷“慕名”前来看热闹。
初三公告栏处走了一波人又来了一波人，大家都七嘴八舌，有人同情有人鄙夷。
他们老早就看一班人不顺眼了，好像除了重点班的人，在老师眼里，他们什么都不是，家里的长辈也经常拿他们和学习好的同龄人比较，他们已经受够了。
现在终于轮到他们嘲笑天天被长辈夸奖的人。
虽然他们不认识“陆槿”，也无所谓他是男是女，但不妨碍他们对这个人攻击以发泄心中积久不散的怨气。
某个高个子男生对着众人鄙视陆槿的成绩，“历史四十七分，数学六十七分，还说是尖子生，笑死人了。”
陆槿的校排名九十八名，差一点掉到一百外。
其他男生也跟着幸灾乐祸，不以为然。
“尖子生也不过如此！”
“是啊，我历史比她高多了。”
“考得那么差，要我就不敢见人罗。”
“一群书呆子而已啦。”
路过此处的一班几个男生刚好听到这话，心里好气又好笑，虽然考试失手的不是他们，但作为同一班人，被人骂书呆子，没有人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几人心里还是挺生气的。
但他们和陆槿也只是同班关系，还没好到为她出头的地步，而且中考仅剩二十天，在这段特殊时期，谁也不想惹麻烦。
因此没有人停下脚步。
倒是宋野嘴角抽动了一下，那位大声喧哗的高个子男生他认识。
是同一条村的人，成绩不怎么样，但一直嫉妒他成绩比他好。
然而他们不惹事，却有人找上门来。
瞥见一班几人身影的高个子男生眼眉一挑，一脸不怀好意，“哟，这不是宋野嘛，老熟人了，怎么都不吭一声就走人了？”
十分欠揍的口吻。
“你这二模成绩有点悬啊，才663分呢，去不了市一中吧，你爸还同村里人吹水你成绩顶好的，一定能考上市一中！”
“现在看来，你还得努努力才行呢，万一考不上，不就笑死人了？”
宋野拳头紧握，有些生气了，转身眯起眼睛看向高个子男生，沉声道：“宋城你什么意思？”
他成绩如何也轮不到别人说教。
林贺几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眼神询问宋野：“认识的”。宋野沉着脸回了一句，“同村的。”
几人交流间，嚣张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了。
“我好心鼓励你，还能什么意思？还是说一班的人都是玻璃心，说一下都不行。”
宋城双手抱臂，眼神嘲讽，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一时好不热闹，就连教室里的人也听到他们嘲讽的笑声，有人好奇跑到了窗边往公告栏处看热闹。
好嚣张一男的。
真欠教训。
刚想偷偷溜回教室的陆槿脚底转了一个大弯，两三步走到宋野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以一副熟人的口吻问他，“兄弟，他成绩怎么样？几班的？”
宋野被宋城不要脸的话气得不行，他现在有点想揍人，一副心思都在高个子身上，头也不回，声音火大，“差得很，二班的。”
闻言，陆槿越过宋野，又迈了几步走到了公告栏张贴初三二模成绩排名的那一块，目光从倒数的地方往上扫视，速度极快，找宋城的名字。
她刚才听到宋野叫高个子男生“宋城”。
女生的举动瞬间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很多人纷纷看向她。
虽然女生小脸有些瘦，但五官长得漂亮，尤其是那双漆黑的乌眸认真看着公告栏上的白纸时，十分引人注目，很多男生都安静地注视着她，不忍出声打扰。
现场吵闹的声音也慢慢低下来。
宋野后知后觉，这位问话的“兄弟”是陆槿！
林贺几人神色一言难尽，刚刚陆槿拍宋野肩膀的动作，让他们都误以为她是宋野的好哥们了！
周围静下来后，宋城有种不妙的预感，见女生来到公告栏前，内心都要炸裂了，他向前想推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生，不让她看。
然而女生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已经退到了旁边，用打量动物园里的猴子的目光看着他，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初三二班宋城同学，二模考试全校倒数三百多名，总分360分，你这样低的分的人是怎么好意思取笑考了663分的尖子生的，营养净长在身高上了吗？”
女生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笑出声来。
刚刚还揶揄一班的人都下意识看向宋城一米八的身高，一脸恍然，站在宋城旁边的几个男生都憋着脸笑，宋城怒视他们，脸皮渐渐红了起来。
“宋野只需要努力那么几分就能去市一中了，你再不努力可能连高中都上不了。”
说完后，陆槿瞧着高个子男生脸涨的通红的好像被欺负了的小孩，再没有刚刚那副嚣张的模样，顿时觉得无言，转身走人。
经过宋野几人旁边，她劝说道：“赶紧走了，不要看人家笑话啦，万一哭了怎么办！”
毕竟这事还因她而起，打起架来就不好了。
“......”
几个男生眼神复杂。
陆槿心理好强大，都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而且这口吻，她是不是把他们当哥们了？
受到一万打击的宋城红着眼睛对他们和那位可恨的女生怒目而视。
他才不会哭。
一班的人看了他发红的眼果断转身跟着陆槿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成绩的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