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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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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婵调养身体的日子里,四皇子这边也终于按耐不住了。
自从他与宸贵妃之间的事情败露后就彻底被延和帝当成了弃子,朝中的权力也被瓜分殆尽。
但他却并没有放弃那个至高无上位置的打算。
这日,他秘密来到叶相府上,准备做最后一击。
“四皇子,你是不是太过心急了些。”叶相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缓声说道。
“你别在这给我打太极。”
四皇子厉声说:“如今父皇病重,后宫妃嫔与朝中大臣无一能得召见,一切朝事全都是老七在管,我若再不行动,那位置可就变成老七的囊中之物了。”
四皇子对于延和帝之前频频称赞七皇子一事早就有所不满,他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好皇弟只怕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自己虽说在父皇面前失了势可多年根基还在,未必不可一搏。
四皇子冷笑一声,“叶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我今天就告诉你,你是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本皇子若是事成,你叶府从此便是长盛不衰,若是败了,你也别想着能置身事外。”
“四皇子你不要心急嘛,有事可以好好说。”
怪只怪叶相如今已经和四皇子牵扯过深,便是想脱身也没法子了。
何况他若是不渴求权力,当初又怎么会成了四皇子一派呢,更别说为了达成目的他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牺牲。
四皇子冷哼一声,“自从传出父皇病重的消息后,除了老七以外没有人见过父皇的样子,这里面绝对有猫腻,我们不如就以清君侧的名义……”
四皇子朝叶相做了个手势。
“四皇子所言有理,不过此事我们还需再从长计议,商定一个万全之策方可动手。”
叶相站起身走到门外,对下人说:“去把大少爷给我叫来。”
……
四皇子所猜没错,延和帝“病重”一事还真非表面这么简单。
四皇子和二皇子相继倒台之后,反倒是从前毫不起眼的七皇子因为办事得力,几次得到延和帝的称赞。
七皇子整日忙着开疆扩土,拓展人脉,却没想到最后竟是在他的生母常嫔那里翻了船。
自从上次出了四皇子和宸贵妃那档子事儿之后延和帝便得了疑心病,时不时就怀疑自己头上是不是又被那个不知廉耻的带了颜色。
所以延和帝才不停的选新人入宫,对于那些旧人不想多看一眼。
更何况常嫔多年来深居简出,念斋礼佛,从不参与后宫争斗,延和帝对她也无多喜爱。
若不是七皇子近来表现实在亮眼,延和帝甚至早已忘了自己后宫还有这样一位嫔妃在。
一时兴起之下,延和帝便想着到常嫔那处走一遭,也正是这次的一时兴起,让延和帝撞破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七皇子竟不是真正的皇家血脉。
当初常嫔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在怀着孩子的情况下瞒天过海混入宫中。
不仅如此,与常嫔有染的那个奸夫居然为了与妻儿团圆甘愿入宫当了太监。
这么多年来,二人就一直在延和帝的眼皮子底下勾奸私通。
本就身子亏虚的延和帝当场便气昏了过去,常嫔的奸夫也是个狠的,为了怕延和帝的随身太监嚷嚷,直接将人给勒死了。
收到消息的七皇子第一时间赶回了宫,从常嫔口中听到真相的七皇子险些崩溃。
自己谋划了那么久,如今居然和他说根本不是皇家血脉,只是一个低贱的太监的儿子,那个位置他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七皇子恨的把嘴都咬出血来,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更何况混淆皇室血脉是滔天的大罪,他可不想给常嫔和那个低贱的太监陪葬。
延和帝可不能就这么死在常嫔宫里,不让自己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更何况朝里那些个老东西可不是吃素的。
七皇子看着倒在地上的延和帝,心想那就只能让他就这么一直昏下去了。
七皇子心里没有半分愧疚,不如说他觉得自己这是做了件好事,毕竟“父皇”的那几个儿子都那么不争气,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为他分忧。
反正他的身体也已不大好了,不如就这样好好休息吧,至于朝里的这些事,自己会替他处理好的。
……
转眼间便到了时婵大婚的日子,经过半月的休养,时婵的身子除了还有些虚弱外再无大碍。
天刚朦朦亮,时婵便被绿衣唤醒起身梳妆。
时婵今日的妆发是孟氏亲自为她描画整理的,这是。时家最珍贵的女儿,而她今日即将嫁做人妇。
为了缓解时婵的心情,孟氏与她说了许多自己年轻时与时父之间的趣事。
时婵昨夜久违的梦到了从前的事情,以至于今早绿衣唤她起床时,她还觉得一切像是虚幻的真实。
时婵与顾言昭成婚一事虽说定的有些紧促,但婚嫁所用的一切物什全是顶好的。
时婵身上所穿的嫁衣更是上京手艺最好的绣娘们日夜赶工制成的,衣料款式让人眼前惊艳堪称绝美。
从顾言昭府上往时府送的箱子如流水一般好半晌儿都没带停,看见的人津津乐道,笑这顾公子为了成亲是不是把家底都掏光了。
背时婵上轿的是时衡,往日总爱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时小公子今日面色严肃,他还没适应从小一直生活了十几年的阿姐今日就要出嫁了。
时章在朝中地位斐然,顾言昭更是年轻有为,是以这场婚宴,前来贺喜的人十分多,就连曾经因为纠缠时婵不成反被家法伺候的李家纨绔子和向时家求亲被拒的楚家父子都来了。
不过,也有些人没有到场。
吱呀——
顾言昭比时婵想象中回来的早。
“阿婵。”
沾着一袭清酒气息的身影逐渐靠近,时婵听见了喜秤被拿起的声音。
大红的盖头被人郑重其事地轻轻掀起。
时婵今日的妆容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繁华美艳。
“别愣着呀。”时婵小声的嘟囔,她被顾言昭的灼灼目光盯整个人都在发烫。
顾言昭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屏住了呼吸,今日虽说有时章父子为他挡在前面,可毕竟是大喜的日子,他也饮了不少酒,看着时婵,顾言昭觉得自己的醉意更深了。
他端起盘中的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时婵,坚定而深情地对时婵说:“阿婵,饮下这杯合卺酒,从此你我二人夫妻一体,相敬相爱,患难与共,永不分离。你信我,我顾言昭此生定不负你。”
时婵没有丝毫犹疑地接过酒杯,笑着说:“我若不信你,今日便不会嫁你。”
二人臂腕交缠,共同饮下合卺酒。
顾言昭为时婵卸下繁琐的妆束,又唤下人端来了时婵每日要喝的汤药,她的身子还没大好,还需要仔细调养一段时间。
时婵今日倒是痛快地将药一饮而尽,顾言昭又陪着她用了些她喜爱的小食。
“话说,你和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时婵一边嗑着香瓜子,一边开口问道,时父这两天总是早出晚归,一副严肃的样子,时婵觉得顾言昭应该知道答案。
顾言昭轻笑一声,“阿婵真是敏锐。”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不过……”顾言昭话锋一转,“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告诉阿婵。”
时婵撇了撇嘴,有些不大乐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卖关子。”
顾言昭笑着说:“并非我故意与你卖关子,只是事情尚未定论,连我也不知道最终结果会是如何。”
“哦——”时婵拖长了调子。
“喝点水,当心夜里口干。”
顾言昭拿过时婵手里的瓜子,给她递了杯温水,见她面色还有郁闷,无奈地笑到:“最迟明日一切便会明了,阿婵你就耐着性子再等等。”
时婵其实也不是非要缠着这件事不放,只是想借着闲聊的机会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会儿一看见顾言昭的脸,心就砰砰直跳,尤其是与他视线相对的时候,更是觉得连呼吸都变得不自在了。
顾言昭或许也察觉到了这点,他主动说起了最近上京的几件新鲜事,果然引起了时婵的兴趣。
顾言昭耐心地陪她聊了许久两人方才安置,时婵本以为多了个人在身边,自己会难以入睡,但或许是早已熟悉了顾言昭的气息,居然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顾言昭醒来的时候时婵还在他的臂弯里睡得香甜。
看着时婵安稳的睡颜,顾言昭脸上漾起了温柔的笑意。
他早就告了假,也不愿打扰时婵安眠,便微微紧了紧臂弯再次闭上了双眼,顾言昭十分享受与时婵相拥而眠的感觉。
等时婵和顾言昭真正起身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二人悠闲地洗漱用膳,享受着温馨的闲暇时光,这对顾言昭来说又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果然如顾言昭所说,今日一切便有了定论。
傍晚时分宫内传来了消息,延和帝终于恢复清醒。
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昭告众人四皇子狼子野心,与左相叶盛勾结谋反,即日起将四皇子贬为庶人,流放关外,此生不得踏入上京半步,将左相叶盛压入天牢择日问斩,叶府的男子全数充军,女子送入教坊司为奴。
与此同时传出的还有七皇子突发恶疾去世的消息。延和帝也算是给自己盖了一块遮羞布。
顾言昭说了时婵她才知道,自己与顾言昭成婚当夜宫内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