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人造子宫生个娃》乌米酱

12、害羞

　　她咬了口三明治，奶香四溢的鸡蛋土豆泥充满口腔。沈筠庭则不太擅长烹饪，事实上她认为食物只要满足了基本营养需求就够了，并且认为亲自烹饪复杂的料理是浪费生命。所以她会用微波炉烤土豆蔬菜吃，几乎不加任何调味料，或者吃一块速食健身鸡胸。这与程煜恰巧相反。

　　当然，她不介意以后每天吃程煜做的料理。

　　程煜倚在门口磨蹭着等她收拾，他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却不得不开车载她去诊所。等到她收拾好走到他身边。

　　“好了，我们走吧。”

　　他这才开门出去并先走她两三步，这样她便看不见他窘迫的表情。当他们来到诊所门口时，昨天下单的营养液原材料已经被货车拉到大门口了。工人们正在帮着把货卸下来运到诊所里面去。

　　程煜，江郝宁和尹枫穿上无菌服手套口罩和护目镜，进入到营养液配制供给室。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将要配置营养液的日子，这关系到全体小包子们的口粮，他们必须万分谨慎才行。沈筠庭照旧拿着她的相机在玻璃房外面拍了几张照，见他们太忙，也换了衣服进去打下手。

　　程煜举起带着医用长手套的手，示意尹枫和江郝宁将一袋袋的原材料先后拖过来。他按比例将一个月份量的每种元素重量，精确计算到小数点后2位，显示在背后墙上的屏幕。随后用电子称称出。

　　“多了50.2克。”程煜提醒道，沈筠庭就用小勺一点点的把多余粉末扣掉，直到重量与屏幕上的重量对的上为止。随后将粉末倒入配置桶搅拌。

　　首先配置的是标准营养液。一共几十种原材料，四个人共称了2个小时。在搅拌桶里全部搅拌均匀以后，再分成好几份，加入不同月龄的胚胎需要加强补充的营养素，再次全部搅拌一遍。

　　到此，已经是中午12点。下午需要做的是对营养液进行过滤去除残渣，细化分子，他们必须得到分子特别细小的营养液才行，如同被母亲的身体消化吸收过一遍，这样才能通过培育箱到胎盘，被胚胎吸收。

　　不过，四人还是决定先脱了衣服出来吃个午饭。

　　“你知道么。我特么在高中时做梦也没想到大学会选妇产科，我特么在大学时做梦也没想到我会今天在这里给婴儿做饭吃。“江郝宁吃着食堂的饭菜叨逼叨逼，”人生真的是一盒巧克力，你不尝都不知道下一块是不是屎。“

　　“吃饭的时候，不要谈屎。“程煜冷冷道。

　　整个午饭过程中，程煜都当她不存在似的，她也不生气只觉得可爱。毕竟她昨晚刚刚夺走了他的初吻，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她并不指望程煜一下子就变得对她百依百顺。

　　四人吃过午饭，又换了衣服进去继续工作。下午的工作较上午轻松许多，基本上是机器在运转，人看着就行了。沈筠庭望着他们将一桶桶粗制营养液倒进加工机器的罐子里，随后从另一头出来的，已经是如水般清澈的成品了。

　　这些营养液将通过管子输送到几个临时储存桶保存，随后又被管道分别输送到不同月龄胚胎的培养箱内。不过储存的保质期就只有一个月，否则就会滋生细菌，所以需要每个月都配置一次。

　　完事后他们出来站在主干之下，仰头看着那些黄橘色的蜂巢形培养箱。
　　“啊，总算供完小祖宗们了。“江郝宁道。

　　沈筠庭想象着，小包子们如树如草般吸收着养分逐渐长大的情形，她顿时觉得今天的工作特别有成就感。

　　等他们再度回到宿舍，沈筠庭才开口和他说话。她一进去就关上门，将他堵在自己和门之间轻笑道。“闹了一天别扭了，还没够？不就是和我亲了次么？别像个小姑娘似的。”

　　程煜的脸染上层珊瑚色，他红着耳根强辩道。
　　“谁闹别扭？我这么忙才没时间理你，是你整天无理取闹。”

　　“胡说。你要是真讨厌我，为什么不赶我走？”沈筠庭再次戳穿了他的谎言。“你留我下来睡，就是不讨厌我，对么？”

　　程煜很想说，那你走吧。可是他却想到万一沈筠庭走了，他会不会又开始幻听并做那些可怕的噩梦？又或者□□神科的药，每晚头疼欲裂的睡不着，无法正常工作？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些天他已经依赖她睡在身边，这样他总是睡得很安稳，不想再去冒险回到原来的那般境地。所以他留她下来，绝不是因为喜欢做那些事……

　　程煜正想和她说清楚，却见女人的纤细白皙手臂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她就像个人形挂件似的挂在他身上，又窣地吻了上来。西装的领子都被她弄得皱了，程煜在心中暗道。

　　但不知为何明明可以将她推开，程煜却没有那么做，只是放任她把他弄得乱七八糟的。

　　今天他可没喝酒啊。

　　之后的几天，程煜虽然没有赶沈筠庭回去自己的房间，但却再也不让她近身，顶多只在睡觉时拉拉她的手。沈筠庭心中无敌郁闷，本以为和弟弟亲过以后，很快就可以进入下一阶段，过没羞没臊的快乐生活了。可却没曾想，弟弟接受这件事还需要门槛。

　　行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还可以继续磨下去，磨到他程煜秃噜皮，就不信他不从。

　　这天是周三，程煜刚来到诊所就见预约单上有个客人。只是客人资料很不寻常，子女一栏填了个“3”。程煜将客人资料拿给江郝宁看。

　　“江医师，这客户资料你确定没有写错？都有3个孩子了还需要来代孕吗？”

　　“没错呀，那客人就是这么说的。我发誓。”江郝宁对天发誓。
　　“这就奇了怪了。”程煜拿着那张客户资料嘟囔道，沈筠庭在一旁猜测。

　　“会不会是家里特别有钱，所以3个还觉得不够？毕竟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养三四个孩子也很正常吧。”

　　“有可能。”程煜将资料放回原来的地方，“反正过一会儿那对夫妇来后就知道了。”

　　迎面走来对中年夫妇是来要孩子的。但奇怪的是，他们手上已经牵了三个小女孩。其中有个带着小书包看起来上小学的样子，其他两个象是幼儿园和学龄前。程煜很少见过有这么多孩子还来代孕的客人，他不禁好奇的问。

　　“你们有这么多孩子了，还想要一个？”

　　那男人高举着头颅，用鼻子不屑地指了指三个小女儿。
　　“因为自己怎么生都是女的啊。我怀疑我老婆肚子有问题，生不出儿子来。”

　　在一旁他的妻子低着头欠身，彷佛做了什么羞愧的事。

　　“我听说这里的医生可以选择性别，所以就来了。”
　　“我呀，一定要生个儿子的。”

　　程煜发现沈筠庭的眉头微微皱起。
　　没错，他们是可以根据客人的意愿来确定孩子的性别。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对为了要儿子特地前来的客人。不过作为商人，满足客人的意愿好像也无可厚非。

　　他微微点点头，让客人填了表就带他们进去参观了。沈筠庭侧身偷看眼那张表上面的内容，惊讶的发现那个男人填想一口气要两个儿子。怎么这么贪心？那他们家岂不是要养5个孩子？

　　“你说，这么多小孩他们养的过来么？”沈筠庭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也不是我们能关心的事情。”程煜道。

　　她只是觉得要是再多两个儿子，加上父母重男轻女的观念，势必会挤占那三个女孩的资源和生存空间。这样的话她们的处境就……沈筠庭觉得这样不对的，但却也无法出声反驳，毕竟这里是程煜的诊所，她还没有资格对诊所的经营方针指手画脚。

　　她只能感叹都这个时代了，女人都已经不用亲自生孩子，重男轻女的观念却还是没有灭绝啊。

　　这对父母对于诊所的高科技赞叹不已。可是当他们知道胎儿之中有近一半是女孩时，这位父亲露出极度不可置信的鄙夷神色。

　　“花十万块钱生个女娃？这也太浪费了吧？”
　　“这些人他们图个什么呢？我不理解！应该全生男娃！”

　　沈筠庭在一旁听了尴尬地脚趾抠地。心想。对于您说的话，我也不李姐。这要是全生男孩，你们孩子长大以后和谁结婚，全都当基佬去？这些人是不是没读过书，怎么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这对令人尴尬的夫妇在确认了下单之后，决定这周去医院做个体检，下一周来做取卵手术。随后他们就牵着三个女孩走了。

　　这对夫妇走后，沈筠庭朝程煜问道。
　　“你们诊所里是男孩多还是女孩多？”

　　“目前女孩和男孩是10/18，男孩比较多。”程煜回想了下诊所的数据道，“究其原因，可能还是因为刻意前来要男孩的夫妇比较多吧，毕竟我们可以提供受精卵的性别选择服务。而且我觉得客人们也有资格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要孩子。”

　　沈筠庭见他这样答并没有再接话。他们来到诊所的食堂，江郝宁和尹枫已经坐在位子上开吃了。沈筠庭吸着手中的罐装橙汁，好奇问道。

　　“江医生和尹枫是独生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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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球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