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百年情书》墨殊

5、溯洄从之（五）

　　塞西莉亚就是觉得，这个小孩有点不太讲卫生——明明世界上有千百种惩治坏人的方法，他选择的却是颇为埋汰的那种。

　　塞西莉亚的经历决定了她不可能手上完全没有沾染过鲜血，但是她这个人本身就不喜欢杀戮，所以如果能够兵不血刃，她当然会尽量选择不要见血。

　　像是这种特意把人搞得血肉模糊的做法……塞西莉亚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赞同的看向达米安。

　　达米安顿时被看得像是炸了毛的小豹子，他凶狠的看了一眼塞西莉亚:“看什么看？没看过呀？我警告你啊，你要是被吓哭了是因为你太逊，可跟我没有关系。”

　　塞西莉亚如果真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这会儿说不准真的要被吓哭了。

　　但是她毕竟经历了很多事情，看着眼前这个像是被剥了皮的火龙果的脑袋，和一群因为看见现场版“拧开脑壳”而吓得就像是真正未成年的小姑娘一样在不停尖叫的壮汉，塞西莉亚冷静的对现场的一个唯一的本土人士、也就是蝙蝠侠的说道:“他只是皮外伤，只不过创面稍微大了一些，如果抢救措施得当的话，甚至并不会影响你把他送到监狱。”

　　言外之意——就这？根本连个保外就医都混不上。

　　蝙蝠侠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塞西莉亚和达米安，千百次和各种身怀异能的特殊人士接触的经验告诉他，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越少交流对他越有好处。

　　只见布鲁斯·韦恩的手指在自己的耳廓上点了点，很快就向蝙蝠洞中的老管家发送了信号。

　　虽然蝙蝠侠从来没有亲自给哥谭的医院打过电话，更多时候，他直接是联系哥谭警|局的警长戈登，但是那么多的被蝙蝠侠正义的铁拳制裁的罪犯并没有横尸街头，难道是因为他们拥有神奇的自愈能力吗？

　　蝙蝠洞中，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的动作也非常熟练。手指不紧不慢的敲击键盘，万能的老管家很快就将一切处理得当。

　　哥谭的罪犯如果知道蝙蝠侠在狠狠的锤了他们脑壳之后，也会出于人道主义的给他们叫医生，甚至还会给他们垫付医药费，不知道会不会心中有些感动。

　　这些人之中，哪怕有一个心怀触动，因此走上正途，也不枉费布鲁斯·韦恩这么多年来的“心慈手软”了。

　　这条小巷之中发生的闹剧，随着救护车的到来而告一段落。

　　布鲁斯·韦恩深知，自己在妥善处理好这些罪犯的同时，也要处理好这两个忽然出现在哥谭的孩子——这个小姑娘和更小的男孩绝对不是单纯的受害者，布鲁斯·韦恩甚至怀疑，如果自己晚来一会儿，他们两个会变成加害者也说不定。

　　只是他们两个根本没有那些被吓傻了的混混好控制，偏偏今天事发突然，蝙蝠侠的小助手罗宾并不在他身边。现在这种情况，哪怕是蝙蝠侠，也有几分分身乏术。

　　那个不幸被达米安拧开了脑壳的混混还真的是蝙蝠侠正在追查的案子的关键人物。他负责为这个邪恶的人口贩卖组织拉|皮|条，寻觅合适的“猎物”。

　　虽然只是末端环节的小人物，却是蝙蝠侠打击这个邪恶组织的突破口，他背后甚至牵扯了上百名失踪的妇女儿童的生命。

　　因此，在这个混混没有将线索吐出来之前，蝙蝠侠必须盯紧了他——不仅仅要防止他逃跑，还要防止他被那个组织灭口。

　　塞西莉亚和达米安并没有打算乖乖的等着被蝙蝠侠抓，毕竟无论表现得多么无辜，细究之下他们两个始终是非常可疑。

　　在这个时候和蝙蝠侠对上没有好处，天光来不及和塞西莉亚详细的科普蝙蝠侠是何许人也，只能简单的提醒她不要和蝙蝠侠硬刚。

　　塞西莉亚理所应当的很听天光的话，这是她和天光的一直以来的默契。

　　就在天光和塞西莉亚商量着如何从眼前的情况下脱身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伙人忽然袭击了那个拉着蝙蝠侠的“重要线索”的救护车。

　　蝙蝠侠浑身一紧。男人面罩之下的脸上显现出了严肃的神情，整个人也迅速进入了备战状态。蝙蝠侠理所应当的怀疑是他正在调查的犯罪集团要对这个混混灭口了。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伏|击，不过目标和对象都和蝙蝠侠猜测的有些出入，简直生动的诠释了什么是“声东击西”“围魏救赵”。

　　当蝙蝠侠被救护车那边忽然爆发的火|并现场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达米安和塞西莉亚乘坐的车的车窗被人有节奏的敲击了两下。

　　从上车开始就沉默的闭上了眼睛，好像在蓄力、又好像是在闭目养神的达米安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出来了，那不是无意义的敲击，而是刺客联盟特殊的信息传递方式。

　　达米安知道窗外就是刺客联盟特地派过来接应他的人，他本来应该立刻就走，不过达米安看了一眼呆愣愣的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塞西莉亚，咬了咬牙，达米安还是扯了一把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被达米安猝不及防地一拽，手掌不小心就按在了碎玻璃上。

　　是的，就在刚才，刺客联盟的人打破了他们这辆车的窗户，有一些碎片散落在车座上，随着塞西莉亚刚才的一趔趄，这些玻璃碎片不偏不倚的扎进了她的手心。

　　“你可真能耐！就这你也躲不开？”达米安看向塞西莉亚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恨铁不成钢。不过和瞪向打破玻璃的刺客联盟的人的那一眼相比，现在达米安看塞西莉亚的眼神居然堪称温和。

　　他原本要抓住塞西莉亚的手偏转了一下方向，最终握住了塞西莉亚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只见达米安在塞西莉亚手腕的某个穴位上微微用力，塞西莉亚的手心就不再流血了。

　　塔利亚没有打算让达米安和布鲁斯·韦恩死生不复相见，如果塔利亚真的有这个打算的话，达米安即使再厉害，也不可能走出刺客联盟的地盘半步。但是，让他们父子两个相见的时机显然并不是现在。

　　按照对布鲁斯·韦恩的了解程度，塔利亚保证，现在她的儿子一定在他亲爹的重点怀疑名单上。

　　为了保持父子两个人对彼此的良好印象，一直放纵着儿子从中东的沙漠来到哥谭的塔利亚这一次终于出手，组织人手迅速将达米安带了回来。

　　而那一边，布鲁斯·韦恩也发现，对方的真正来意并不是要杀死他的线索人物。

　　要知道，能让刺客联盟动手杀的人可都是明码标价，除此之外每杀一个人都是一笔赔本买卖，他们看轻人命，但是反而不至于嗜杀。

　　塔利亚安排的人都是个中好手，等布鲁斯·韦恩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就都不见了。

　　布鲁斯的目光在破碎的车窗和座位上的一滩血迹地上凝了凝，半晌，他取走了一块沾着血的玻璃。

　　现今社会，想要确定一个人的身份并不难，特别是在采集到了那个人的DNA样本的时候。

　　蝙蝠洞中有世界上最全的基因库，方便蝙蝠侠来确认各种可疑人物的身份。

　　此时此刻的蝙蝠侠并不知道，他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基因搜索，但是一个让他和他忠诚的老管家都要惊呆了的反转正在缓缓地浮出水面。

　　偷偷收集了塞西莉亚血样的人不止布鲁斯·韦恩一个。

　　天光看着塞西莉亚手心的伤口，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这种程度的伤……如果她想的话，塞西莉亚根本不会受伤，即使受伤了，她也有上万种方法迅速的让塞西莉亚的伤口愈合。

　　如果塞西莉亚留下血样，那只能说明，塞西莉亚想要留下血样。

　　在刺客联盟隐秘的落脚点，小男孩严肃的板起了脸，冷声对塞西莉亚说道:“想要活命就不要多说话，安静的待在这里，我保证你的安全。”

　　塞西莉亚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那里是达米安亲自给她包扎的伤口，这个孩子包扎的手法堪称专业，清创的时候没有让塞西莉亚感觉多疼。

　　五岁的小男孩儿而已。塞西莉亚摸了摸达米安的脑袋，理所应当的收到了对方恶狠狠的瞪视。

　　达米安没有和塞西莉亚多纠缠，他撇过头去:“虽然我注定是要统治世界的，但是一想到要领导你这样没有自保能力还不知死活的笨蛋，我还是觉得有些头疼。”

　　居然敢摸他脑袋，达米安只觉得塞西莉亚嫌命长。

　　塞西莉亚忍不住笑了出来:“统治世界，嗯，是个不错的理想。不过你想过统治世界之后要做什么么？”

　　达米安:“当然是……”

　　达米安的话戛然而止，从他出生开始，刺客联盟的目标就是统治世界。刺客联盟的目标，理所当然就成了他的目标，然而统治世界之后要干什么，他还真没有想过。

　　塞西莉亚:“统治世界只是手段，难道你们把它当成目标？”

　　达米安被戳中痛脚:“闭嘴！”

　　两个人的对话如实的传入一个高挑的美艳女人耳中，现在，若有所思的人不只是达米安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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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塞西莉亚，5岁儿童的人生导师。
真·五岁儿童·达米安:分明是人生泥石流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