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百年情书》墨殊

12、水何澹澹（二）

　　“B，哥谭的西海岸发生了一点情况。”

　　老管家的声音从蝙蝠洞的内部频道中传来。虽然他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但是布鲁斯·韦恩还是从阿尔弗雷德的语调之中听出了一丝微妙。

　　布鲁斯·韦恩很快意识到，阿尔弗雷德现在非常的震惊且紧张。

　　阿尔弗雷德不是普通的六旬老人。作为前任的英国特工和养大了韦恩家主的男人，布鲁斯·韦恩真的很多年没有看过阿尔弗雷德这样紧张了。

　　就连在哥谭夜空飞翔的年轻罗宾都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布鲁斯·韦恩停住了脚步，打算调转方向去西海岸那边看看情况。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韦恩家在西海岸还有一座酒店，那座酒店盈利不盈利倒是次要的，主要是那里面有一条唯一的哥谭通往外界的航线，如果蝙蝠侠想要守护哥谭，就必须要守护住这最后一点哥谭与外界的来往之路。

　　蝙蝠侠皱了皱眉，干脆利落的准备一飞镖给他2分钟之前正在追逐的罪犯脑壳先开个瓢——没有办法，虽然这样有些暴力，但是这的确是最快速的结束这里的纠缠去西海岸的办法了。

　　布鲁斯·韦恩还没有调转脚步的方向，他的小助手罗宾的那句“B,这里交给我”也还没有出口，就听见那边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哦，蝙蝠侠、罗宾，你们不必去了，看来那边的情况已经解决了。”

　　哥谭只有蝙蝠侠和他的助手罗宾，除此之外，蝙蝠侠可以百分百确定这里并没有其他义|警。所以，期待着哥谭的麻烦放在那里自己就可以解决，就像是期待着裸|考可以通过期末考试一样。

　　阿尔弗雷德明白布鲁斯·韦恩心中的想法，对方只是轻轻的一个“嗯？”，他忠诚的老管家就迅速的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告诉布鲁斯了。

　　阿尔弗雷德：“没有什么，3分钟之前，哥谭的西海岸那里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海啸。”

　　海啸。布鲁斯·韦恩微微瞳孔一缩。

　　蝙蝠侠总是习惯做最坏的打算。发生海啸，意味着那一条哥谭与外界唯一的航线很可能就因此而冲毁了，哥谭也将会彻底成为一座孤岛。

　　阿尔弗雷德：“B，检测到你的心率远高于正常值了。深呼吸，放轻松一些，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老管家的手指动了动，将刚才韦恩酒店的监控片段发送到了布鲁斯·韦恩的通讯器上，随后说道：“或许说是‘海啸’也不合适，只是一阵有23层楼那么高的海浪忽然涌了上来，幸好并没有人员伤亡。
　　”

　　何止是没有人员伤亡，等这阵海浪过去了之后，哥谭的西海岸就恢复了风平浪静。与其说这是一场小型的海啸，还不如说是一道忽然高了的浪头而已。

　　等到海面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不仅没有任何人因此受伤，甚至就连直接的经济损失，也只有韦恩家酒店的某位门童被海水劈头盖脸的淋了一身，外加他偷偷揣在裤兜里的一双袜子被海水卷走了一只。

　　“顺带一提，那只袜子还是没洗的。”布鲁斯·韦恩清晰的听到那边的键盘敲击声，想必是阿尔弗雷德在联络韦恩酒店那边的线人。

　　过了大概两秒，布鲁斯·韦恩就听见他的老管家悠悠的补充了一句：“根据线人反复的比对和确认，这应该是一只至少两个星期没有洗的袜子。”

　　布鲁斯·韦恩：谢谢，我倒也不必非要知道这么多细节。而且阿福，有的时候你真的不用这样体贴的追根究底，给肮脏的单身汉留一点尊严吧，笋都快被夺完了。

　　老姜好辣，效果颇丰。现在，就是一向擅长忍耐的的蝙蝠侠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隔了一会儿，布鲁斯·韦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建议我的员工这么不讲究个人卫生，阿尔弗雷德，还是通知他的主管送给他7双袜子，保证他一周可以每一天都穿新袜子好了。”

　　阿尔弗雷德：“好的，不过这样的话，下次被海浪卷走的可能就是他没有洗的7双袜子了。”

　　年少的时候曾经混迹于哥谭的贫民区，甚至在哥谭外独自流浪过两年，布鲁斯·韦恩再清楚不过单身男人是什么德行。

　　虽然知道老管家只是为了说点儿什么缓解他太过紧张的神经，但是蝙蝠侠还是因为想起了那些被他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味道，而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来。

　　他捏了捏额角，声音之中带着点无奈：“我们非要在这里讨论他的袜子吗？”

　　满意的看了一眼蝙蝠侠恢复了正常的身体数据，老管家从善如流：“好的，那我们讨论一下塞西莉亚小姐或者是塔利亚夫人吧。”

　　塞西莉亚和塔利亚，她们两个是同一回事吗？如果可以不顾形象，此刻蝙蝠侠真的想土拨鼠尖叫。

　　平时阿福不是这样的，阿福明明很宠他的，但是最近他忠诚可靠的老管家却总是让布鲁斯·韦恩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风霜刀剑严相逼”。

　　忽然在哥谭街头出现的、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却出生在1920年的小女孩已经足够布鲁斯·韦恩觉得头疼了。偏偏和塞西莉亚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塔利亚生的5岁的小男孩。

　　五岁，还真的是个敏|感的年纪。

　　布鲁斯·韦恩轻易可以查到的名叫“达米安”的小男孩的出生证明，那上面虽然没有孩子的姓氏，却明晃晃的写着他的出生日期，似乎在暗示着布鲁斯·韦恩什么。

　　不，其实已经不是暗示了。

　　布鲁斯·韦恩想起5年前自己和塔利亚分别前的那一夜，他们分明知道没有明天，却不死不休的纠缠。塔利亚留在他肩上一个牙印，疼痛非常清晰和深刻，而那个孩子的出生日期，让布鲁斯·韦恩的头更加痛了。

　　父亲吗？这个身份，其实布鲁斯·韦恩并不觉得陌生。

　　毕竟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的养子非常优秀，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温暖了哥谭的太阳。

　　按理说，“当人父亲”这件事情，布鲁斯·韦恩也不算是全无经验。可是养孩子毕竟不是养小猫小狗，家庭教育是一种沉重的责任。

　　想到在监控中看到的5岁的拿着长刀的小男孩，布鲁斯·韦恩还是在心中生起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但是，他又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无论是对于塞西莉亚的出现，还是对达米安的到来。

　　西海岸那边已经没事，蝙蝠侠和罗宾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追踪手里的这一桩人口贩卖案，他们已经触摸到了冰山的一角，这个组织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手段残忍，在哥谭也隐匿得比他们想象之中还要深。

　　这样的罪恶让他们多存在一天，就会有更多的生命因此受到威胁和伤害。

　　生命在蝙蝠侠的眼中是无价的，他为哥谭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保护生命。

　　如果布鲁斯·韦恩知道他今天晚上错过了什么，估计……他还是会选择继续追查人口贩|卖案的。毕竟这个事上，说到底已经属于魔法侧的范畴，科学侧的代表蝙蝠侠到场还是不到场，又有谁在乎呢？

　　被海浪冲上来、在地上趴着、被达米安误会从事某种不正当职业、并且差点儿就要把自己憋死的那个人很想说，他在乎，他|妈的他在乎啊！

　　奥姆·马里乌斯，亚特兰蒂斯女王的儿子，命中注定的海洋领主。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先不说亚特兰蒂斯女王乱七八糟的家事，反正在奥姆看来，他才是真正的海洋领主的最佳人选。

　　塞西莉亚手中的小海螺是她成为人鱼公主的那个任务世界里，她的父亲送给她的十五岁生日礼物。在寂静无声的海底世界，只要小公主吹响海螺，她的父亲就能够听见。

　　海底之王送给自己小小的掌珠的自然不是凡品，有深海神明的力量加持，又倾注了海王的拳拳爱女之心，这个小海螺拥有可以号令整个海洋生物的力量。

　　塞西莉亚还没有在别的世界用过这个小海螺，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使用，难免有了一点儿无伤大雅的小失误……好吧，现在看被召唤上来的这人，塞西莉亚的失误恐怕也不能轻描淡写的说是“无伤大雅”。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塞西莉亚谨慎的选择只使用这个小海螺的基础功能，也就是召唤海底的王。

　　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发生意外了。召唤海底之王什么的，小海螺之前设定的坐标锚点是小美人鱼的父亲，可是在这个世界里显然是没有的。

　　作为是高阶魔法用品，还有海王神力加持，小海螺觉得自己这个面子不能丢，于是它在海底展开了一轮搜索，最终选定了“自我认知是海底之王”最坚定的那个给塞西莉亚召唤了过来。

　　虽然承受了无妄之灾，但是知道了其中缘由之后居然还有点儿高兴的奥姆：……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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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害！真的无人在意那个因为回忆起早年流浪经历，对流浪汉的味道依旧不寒而栗的老父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