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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368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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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酒正和苏筠一起在厨房里做着蛋糕，今天正好是苏筠儿子的4岁生日，小家伙吵着闹着要邀请幼儿园的一大帮小朋友一起庆祝。苏筠怕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喊来了秦酒一起到家里帮忙。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备菜，像是回到了以前的学生时光。
苏筠感叹道：“上一次我们一起做饭，大概是五六年前了吧？”
那时她与秦酒一起合租，两人都吃不惯国外的菜，于是便常常一起在家里做饭吃。
秦酒闻言忍不住笑了：“我还记得你经常把糖当作盐来放。”
苏筠比秦酒大一岁，生活技能却远远比不上这个师妹——她初见秦酒时，只觉得她美艳动人、妆容精致、用的穿的全是奢侈品，活脱脱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却没想到她居然是烹饪的一把好手。
她转过头去看秦酒，依然是极美的，可却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苏筠又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晚上——当她和Reg赶到秦酒的咖啡馆时，看到醉倒在权志龙怀里的她…
苏筠抿了抿嘴，问道：“小酒，那天晚上你和gd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酒将打好的奶油涂在蛋糕胚上：“没事儿，就是我不小心喝醉了。”
“你啊…哎。”苏筠叹了口气，又问道，“你觉得gd是怎么样的人？”
“才华横溢。”秦酒手上动作不变，她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挺绅士的。”——无论是装作看不见她哭还是叫苏筠来处理喝醉的她…从未越过朋友的那条界线。
“没了？”
“还能有什么？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秦酒无奈道，“姐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真的就是普通朋友。”
苏筠知道秦酒一向不爱别人过问自己的私事，她只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本要说出口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我已经不是23岁了。”秦酒将最后一朵奶油做的花放在蛋糕上，“大功告成。”她抬头笑盈盈地看着苏筠，“好多年没做了，快看看我的手艺退步没？”
“很好看。”苏筠答。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泛酸，其实她更怀念23岁时的秦酒——热烈的、张扬的、敢爱敢恨，像盛开的带刺玫瑰，又像武侠小说里路见不平的侠女；可多年过去，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生活的巨浪滚滚而来，似是将她的棱角都拍平了，她也学会了将那些愤怒和不甘都藏在笑容下，变成了在别人眼中的“温柔”的人。
苏筠对好友的改变感到心疼，却无能为力。苏筠能做的只有像现在这样，常常邀她到家里吃饭，让她孤单的时候少一些，再少一些。
——
在苏筠儿子的生日宴上，秦酒意外地看到了权志龙。他正坐在一群小孩子中间，和他们讲着故事。秦酒将倒好的果汁一杯杯摆到小朋友们面前，看着他们一个个坐得端端正正听故事的样子，不由得感叹权志龙的厉害，要换做是她，恐怕这一桌子已经吵得翻天覆地了。
“秦姐姐！”正当她想悄悄离开时，苏筠的儿子姜仑眼尖发现了她，拉着她的手不放，“秦姐姐过来和我们一起听故事！”
她转过头去，对上权志龙含笑的目光，他对她点点头，像是邀请。
自从上一次一起喝酒后，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些。权志龙会时不时来她店里坐坐，闲聊几句。秦酒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常常短短几句话便能逗笑她，但却不会让人觉得冒犯，进退有度，让人如沐春风。
秦酒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他讲的是一些当练习生时的趣事，逗得小朋友们嘻嘻哈哈笑个不停，不知不觉便又过去了小半个钟头。秦酒看他像是有些累了，便打发小家伙们去玩别的游戏了。
桌上瞬间只剩下两人。
秦酒倒了杯热水给他，感叹道：“小孩子精力真旺盛，都不会累的。”
权志龙笑道：“你看起来也很年轻。”
秦酒侧过头看他：“你说这话…是想知道我的年龄吗？”
“可以知道吗？”他对上她的目光，从善如流道。
“没什么不可以的。”秦酒说，“如果按照韩国的算法，我今年30岁。”
说出来之后，她自己也惊了一惊，原来不知不觉，自己离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的距离，已经这么远了。
时间过得竟是这样快。
他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将话题扯远道：“还想听故事吗？刚刚没讲完的。”
秦酒说：“当练习生的时候，煎熬的事远比开心的事多吧？”她笑，“我猜刚刚那一个小时你已经讲的差不多了。现在我就不勉强你了。”
权志龙怔了一怔，以前他在各种综艺上都讲过练习生时的经历；有时甚至在演唱会结束后的庆功宴上也会讲，早已熟练的像在讲别人的事。听众们的反应都像刚刚那群小孩一般，笑过后便忘记了；只有她不一样。
他涩涩地答：“是啊。”
哪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
饭后，苏筠和Reg在陪孩子们玩；秦酒则在阳台接完一个电话，她也不着急进去，就静静地站在阳台吹风。
“喝点解解酒？”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还递来了一杯蜂蜜水。
秦酒接过来喝了一口：“谢谢。”
权志龙想起刚刚在饭桌上，Reg一直兴致满满地劝她喝酒，苏筠却屡屡劝阻，秦酒不过只喝了几杯，苏筠看着她的目光却全是担心。那晚也一样，她不过是喝醉了，苏筠却急得差点把她送到医院，Reg好不容易才劝住了。
思及此，他问：“你还好吗？”
秦酒无奈地笑道：“我才喝了几杯，还不至于醉。”
权志龙也笑了：“我就是看刚刚吃饭的时候，嫂子好像挺担心你的。”
“我以前不懂事…因为喝酒进过医院。”过了半晌，他听到秦酒轻声答复。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答案…他心中惊讶，抬起头去看她，她望着远方，嘴角处刚刚的笑意还未消，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般云淡风轻。
她的答案总是让他哑口无言。
“那现在……”
“现在？”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笑，“gd xi你觉得呢？”
四目相对。
济州岛的晚风拂来，吹起她额上的刘海，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有两抹红晕在她瓷白的脸上，细长上挑的眼睛里像盛满了星夜，他想起自己曾唱过的一首叫《i need a girl》的歌，秦酒就像歌词写的那样——“做什么事都漂亮”，一颦一笑皆风情。
他今晚明明没喝多少酒，却感觉自己醉了。
他挪开目光，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燃，瞬间白色的烟雾氤氲在两人之间。
“秦酒你这丫头…医生都说了让你戒烟了？！”苏筠看到阳台烟雾蒙蒙的，以为秦酒的烟瘾又犯了，她起身气势汹汹地像阳台冲去。
秦酒将双手摊开作无辜装：“我的好姐姐，这次真不是我。”
苏筠这才看清了抽烟的并非秦酒，“咳咳，”她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又冲男人说道，“志龙啊，以后别在这丫头面前抽烟，省得她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出来。”
秦酒：“…”
“你……”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她仿佛是俄罗斯套娃，自己以为剥下了一层，里面却还有一层又一层等着他。
“我以前，”秦酒思考了一瞬，说，“挺叛逆的。”她笑了笑，“现在已经戒掉了。”
她将杯子里的蜂蜜水一饮而尽：“我去帮苏筠姐洗碗去。”
她转身便要往里面走，下一秒手腕却被人抓住——男人的手轻轻覆在她的上面，很瘦，骨节分明：“我明天就要回首尔了。”他说，“…有些事情我要回去处理。”他今天来，除了给姜仑庆祝生日，更多的是想和她道别。
“看来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她之前听Reg说，他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来济州岛度假，现在看来，他已经调整好心态了。秦酒是真心实意地替他开心。
“嗯。”他盯着她，“你没有别的话…想和我说吗？”
“一路顺风。”她看了眼他夹在手指中的烟，“我不是想要劝你戒烟，但是抽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你还是尽量少抽些。”
“你…”你想不想去首尔看看？——他很想这么问，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你会一直在济州岛吗？”
黎砚说的果然没错，舞台下的他更像是小孩子，挺幼稚的，秦酒心想。
她如实道：“不一定。管理咖啡馆只能算我的副业。说不定哪天我就会离开。”画画之于她，就好像舞台之于权志龙，是无论离开多久，都会想重新回去的地方。她从没想过放弃。
“那我们…还能见面吗？”
秦酒弯了弯唇：“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她说，“有缘分的话，总会能见到的。”
她笑着同他说：“我明天去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