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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迷路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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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总有或大或小的差别,正如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说这话并不是想抒发什么深沉的哲思。
我苦大仇深地盯着眼前这根熟悉的路灯,上面挂着的灯饰“噫噫呜呜”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看上去快要被我折磨得精神崩溃了。
我不是故意的!
说来好笑,明明我现在是蒂莫西亚·德雷克,对哥谭不能说了如指掌,也能称得上如数家珍(好像这个形容哪里不对?)。
但我避开超反地盘寻找安全屋的行动在开局就遭遇了不小的困难。
我脑子里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势力分布、蝙蝠家所有人的安全屋、超反圈地划好的楚河汉界,对各种标志性建筑、所有会发生危险的巷子、遍布这座城市的上百个监控摄像头都很熟悉。
然而,我唯独不知道在这座城市中,最普通的那类小人物是如何在夹缝中生存的。
说得详细点,身为德雷克家族的一员,此后跟随蝙蝠打击罪犯,我见过不计其数的黑暗,但唯独,我没有尝试过融进哥谭底层切身感受在泥泞中挣扎的体验。
或许这个世界的红罗宾有尝试这么做过,但我、蒂莫西亚·德雷克,没有这么做过。
大红在这方面会比我做得更好。
不过我对付巷子里打劫的混混、路边疯狂的瘾君子、被撞破交易的□□的技术还是相当娴熟的,打个半残再捆到一块随便挂到哪个路灯上,方便蝙蝠或者GCPD回收。
哈,我可真贴心。
顺手折断面前最后一个人的手臂,这孬种立刻跟躺倒在地打滚哀嚎的那堆垃圾没啥两样了。
啧。
本着废物利用的想法,我在他们惊恐的视线里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一脚踩到发号施令的领头羊的伤口上,好整以暇地发问:“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托这些浑水摸鱼的人渣的福,我压根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脱下满身装备,手提箱还塞着两个脏弹——拆除成功那种。
莫名其妙蹚进这滩浑水,沾了满身血和泥,我还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子,会暴躁一点也很正常吧。
只希望德雷克能坚强一点,明天在论坛看到“惊!红罗宾身份暴露,真实身份竟是……”的帖子内容不会一口咖啡报废电脑屏幕。
短时间内普罗大众对红罗宾性别的关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尤其是今晚被我拿来刷身手熟练度的垃圾们:)
可这也不能怪我不是?
又花了半个多小时,我总算凭借掏出来的情报找到一个无人居住的空屋,换上了正常衣服。
两小时后,我拿着新鲜出炉的身份证明和一些“借”到的零钱,找了家还算干净的旅店入住,倒头就睡。
醒来时天光大亮。
哦,在哥谭,受工厂违规排放和超反搞事的放射性污染影响,再明亮的日光也会沾染些许灰霾,更不提哥谭常年阴云密布。
这和隔壁大都会正正相反。
确认今天没有雨,我“刷啦”一下又合上窗帘,打开房间里的电视。
我听了一会儿,屏幕那头的主持人从昨晚的混乱一路扯到哥谭市政府的态度,现在又开始讨论起义警和超反们的爱恨情仇,大肆发表极具主观色彩的煽动性言论。
听到这我有些意兴阑珊。
不同我们那边,自由美利坚对不公的反抗往往极具个人英雄主义,超级英雄就是这种意识熏陶下诞生的副产品。
自上而下腐烂的哥谭没有清明的执政者,因此诞生了试图挽救这艘沉没巨轮的义警,试图用恐惧震慑恐惧、用黑暗束缚黑暗的法外者。
他们的出现是溺水者的救命稻草,而趴在哥谭身上的吸血蛭们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看看他们喉舌卖力的样子就知道了。
我换了个台,在脱口秀主持人的冷笑话中打开了我的手提箱。
里面原本装着的一些东西,在我打开它把脏弹放进去时成了我的一部分。字面意义那种。
我的原神塔罗套装、咒回pu皮卡套都成了补完我人设的道具。
我再次感叹安安人设缝合的熟练。
回去一定要她赔我周边!
一晚上的时间,已经足够我大致捋清楚脑子里的乱麻。
特级咒术师蒂莫西亚·德雷克,术式为塔罗占卜,主要通过抽牌给自己叠buff把对手按在地上摩擦(物理),必要时还能用空白的神之眼「神降」。
领域展开直接封技能并强制我和敌人抽卡。当然,对方只会抽到逆位牌,被叠上一堆debuff,顺带面对一个要么满buff要么神降的我。
相较这个世界的蒂莫西是开挂了一点点,不过对标同为特级的五条和乙骨——
一个手搓黑洞当平A、眼睛360度视物看穿所有术式运行、领域直接让敌人大脑过载、还能自奶回蓝的咒术最强,一个身负接近无限的咒力量、自带外置储电池、copy别人术式使用、不仅能自奶还能奶别人的纯爱战神。
我只是一般般的水平,基本操作。
扯远了。
我在电视嘈杂的背景音里把箱子里头的东西一股脑铺了满床,一一清点整理。
一个空白神之眼,两把开了刃的匕首——梨子听说安安要带我去漫展以后塞给我的。
比起cos道具更接近第九局出任务实战装备的女版红罗宾制服,还附带战术腰带、长棍和多米诺面具——铃铛和云朵徇私批下来的好货。
至于Vi她……
一盒监听定位仪,一个怀表,两个联络装置,三个变声器——还算正常。
接着再看,一盒凝胶炸药,一台便携量子计算机,两件纳米战衣(居然还贴心备注了针对科技侧还是魔法侧)。
这完全超出正常范围了吧?
我知道第九局的正式成员比我这种编外成员能拥有更多资源和权限,但这也夸张过头了啊!
结果还不算完。
一盒用特殊金属隔绝了辐射的矿石,大小不一颜色各异,估计是传说中的氪石;乱七八糟的试管,从驱鲨剂到除草剂,大量市面上不流通的可以组合配置大部分试剂的化学品;便携式注射器,囊括每一代小丑病毒和恐惧毒气的原液以及解药;为数不少的魔法道具,地狱君主看了都退避三舍;两盒硬通货,灿金的光差点闪瞎我的眼睛……
不是,这个人怎么比蒂莫西亚还要像个哥谭人啊?!
蝙蝠浓度过高了啊喂!
我冷静地把它们塞回箱子,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们把箱子交给我前三申五令要我保证不出事不打开了。
这比我出任务还要豪华的配置……
草……就连这个手提箱本身都应用了空间折叠技术!
离大谱。
安安,你好好在铃铛和云朵的关怀里当小傻瓜吧,别动脑了,思考什么的实在不合适你。
我看了眼无处安放的烫手山芋。
——那两颗绑了新型恐惧毒气的小丑脏弹。
把它一起带走实属不得已为之。
昨天晚上时间紧迫,红罗宾清醒后立刻就会意识不对,虽然有小丑绊住蝙蝠,但这个大家族里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没有完全适应身体变化的我对上他们就是送菜。
当时倒计时所剩无几,我在五楼找到脏弹后带着它一路直奔楼顶水箱,在那完成拆除工作后来不及处理痕迹,为了躲避迫近的罗宾就一起带走了。
恐惧毒气事小,脏弹的处理却很麻烦。
所以昨晚为什么会一时热血上头冲去逞英雄啊!
我捂着脑袋在床上翻滚,被子皱成一团。
都是小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