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水库沉尸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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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水库沉尸案
王成仁给董梦德说：“今天早上名江县县委给市委打了一个电话，说出了一件大事。名江县的苟得益被人杀了，沉尸在名江水库中，尸体都腐烂，不成人形了。这······”。董梦德打断王成仁的话：“这什么，是一个凶杀案，公安机关应去破案，缉拿凶手，还打电话来干什么？”“唉呀，我的董大记者，要是这么简单，还要我这个市委宣传科长，来请你省城大记者吗？”董梦德一脸疑惑：“为什么呢？”张主编一脸严肃地对他说：“你听说过苟天霸吗？”
“苟天霸，就是哪个侨属嘛？”董梦德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其实他怎么不知道，苟天霸就是那为祸一方的恶霸，他怎么不知道呢？
“苟得益就是苟天霸！” 张主编加重语气说到。
原来苟天霸就是苟得益，死个苟得益没有什么，要是死个苟天霸，那肯定成大事件了。这个苟天霸，董梦 德太熟悉了，此人脸上长满麻子，一身横肉，长得三大五粗，经常穿一件黄马褂，晃着粗膀子，下身着一条稀松拉垮的黄肥裤，在名江县那是横冲直撞。这家伙在名江县带了一班人马，收保护费、开赌场、打架、杀人，却无人敢管，甚至当官的还与他称兄道弟。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横？原来因为他有一个好哥可——苟得冲。说起这苟得冲，可不简单，黄埔军校毕业，参加过中国远征军，作战勇敢，在解放战争时期任国民党某整编师参谋长，淮海战役兵溃后卷起金银细软逃到香港，后又到美国，成了一名华侨。中美关系正常化后，苟得冲就给当地政府来信，要求照顾一下其弟苟得益。这个苟得益就因是侨属，一下就扬武扬威了，再加上其哥寄来的钱，就招了一帮小弟在名江县形成了一霸，故当地人在当面叫他“霸爷”，背后叫他“苟天霸”，他本人叫什么名字，倒是没有人记得了，乃至于董梦德为他的事，到名江县采访过多次，都不知道他叫苟得益！渐渐地，这“霸爷”在名江县，无人不晓。当地黑白两道无不忌他三分，甚至新官到任都要来拜访他，从此这苟天霸更加骄横，并且笼络各色人物收集黑白两道信息。也就是说，其手上黑白两道人物无不捏在其手里，他随便拿出一个把柄，在名江县管他是谁都只有俯首称臣。这样的人物在名江县那肯定是无法无天，名江县的老百姓就遭秧了。
一天，苟天霸一众人在县城的公园里溜达，他们口渴了，就准备买点西瓜解渴。一行人就在苟天霸的带领下，悠悠然向水果市场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苟天霸不走了，贼溜溜的眼睛盯着一个水果摊不动了。跟班一看，新来了一家卖水果的，那水果摊的摊主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得白净高挑，按当时的话，“那硬是漂亮得不得了”。苟天霸好色的本性一时激起，就色咪咪地走上去：“小妹，给哥来块西瓜”。说话间，那胖乎乎的手就伸向小姑娘的起伏的胸部。那小姑娘见苟天霸不怀好意，就有点迟疑。
“怎么不卖给哥？”苟天霸阴阳怪气地说。
“不是，要卖的”小姑娘怯怯生生地说，并往后退了几步。
“先给哥来一块，尝一尝”，苟天霸提高声音说道。
那小姑娘赶快切一块给苟天霸。苟天霸连小姑娘的手一起抓住，“这白白的手，卖西瓜可惜，可惜啊······”。那小姑娘羞得满脸透红，怒火朝天地说：“你给我放手！”可是苟天霸却不放手，并且把小姑娘的手拉过来“啵”地亲了一笑。小姑娘那受过这样的侮辱，抬手就给苟天霸一耳光。这些可惹恼了苟天霸，他两手一下把小姑娘抓过来，伸着他那胖猪头就亲起来，并啧啧不休：“敢对霸爷这样，老子亲了你，还要睡了你，怎么样？”小姑娘拼命挣扎，可是无济于事，连衣服都挣破了。苟天霸见了更是色咪咪地盯着小姑娘的胸部。小姑娘急了，一张嘴就咬住了苟天霸的耳朵，疼得苟天霸杀猪般的嚎叫。他甩手“叭”就是一耳光打得小姑娘两眼直冒金星，“妈的，老子马上就把你办了！”说着就拽着小姑娘就走，小姑娘拼命地拖着，自怎奈力气太小，就这样被拖着，膝盖都磨出血了。旁边有一汉子见了，连忙来阻挡苟天霸。那苟天霸见了说：“你他妈的，要管闲事？兄弟们上！”苟天霸的随从立即围住了汉子。那汉子连忙说：“霸爷，你看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不懂事，你就饶了她吧。”“饶了她，你认识她吗？她咬了我，你负责赔我一万元，老子就饶了她！”“一万元”！那是一个天价，全县都没有两个万元户。汉子连忙往后退。苟天霸得意地笑道：“你们不是要当好人吗？帮她赔，老子就放人，否则就没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老太婆，苟天霸轻蔑地一笑：“你要拿一万元来赔？”老太婆说：“不是，我没有那钱，只是我认得这小姑娘。”
“认得，管个屁！”苟天霸说道。
老太婆说：“这小姑娘姓张，是张家坝的，与我们是同村。她哥在部队，听说打过自卫反击战，现在是个侦察连长，所以我请你放过他，不然怕你惹麻烦。”
苟天霸盯着小姑娘说：“她说的是真的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苟天霸连忙对一个带眼镜打个招呼：“眼镜过来！”眼镜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眼镜，连长多大的官？”
“跟乡长差不多吧，反正比县长小！”
“妈的，老子还以为好大的官！原来是个芝麻官，县长、市长老子都不怕，还怕他个球！你们听着，哪个敢再要求情，拿不出一万元钱，老子就不客气了！” 苟天霸环视一圈，无人再敢说话了。“兄弟们，来给老子把这小妞给拖回去！”可怜的小姑娘就这样被拖走了。小姑娘一路被拖着遍体麟伤，众人是敢怒不敢言。等苟天霸一行人走远了，有人叹惜：“这女娃子，要被糟蹋了，可惜啊？”又有人在旁边说：”去报警吧”。“报警，你太天真了，这个霸爷，县长都不敢管，你还报警，当心你是狗添沙锅，自己笼事，把自己弄进去！”围观的人们只好摇摇头，眼睁地看着苟天霸在浪笑中把小姑娘拖走，小姑娘拼命地喊：“救命”，可是谁敢救她！可怜的小姑娘只好拼命的挣扎，但是无济于事。
苟天霸一行人拖着小姑娘路过城中的南河时，小姑娘见状猛地挣脱，纵身一跳，花季年华烟消云散。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小姑娘的哥张进武匆匆从部队赶回来，找县长、市长均因无人作证，苟天霸迫害其妹。苟天霸就依然逍遥法外，张进武非常气愤发誓要手刃苟天霸，于是满大街找苟天霸。这苟天霸怕了。张进武，人家是侦查兵出身，身材高大，一袋眼的功夫用匕首解决了十几个越南兵。于是苟天霸逃往省城躲了起来。张进武没有找到苟天霸，部队上又通知归队，无法只好回部队。县政府鉴于张家的情况，补偿了一些安葬费。张进武在妹妹的坟前发誓言总有一天要手刃苟天霸后，回到了部队。
苟天霸在张进武走后，又回到了名江县过着霸天霸地的生活，小弟越来越来多，又到处购置了枪支，其势力在江都省都算大的，其就□□头目。苟天霸也开始办公司做生意，开煤矿、修房修路，开赌场，办夜总会，凡正什么赚钱就干什么？他的生意保赚不亏，因为政府买账，百姓怕“黑”。
老百姓对此是没有办法，哪些被坑的人经常来董梦德报社求助。董梦德也到名江县去了解过，每每要发稿时，张主编都不同意。董梦德还为此发过火，张主编对董梦德说是宣传部门要求不能发稿的。董梦德无法面对前来求助的老百姓，只好不见面。
８０年代的□□越来越严重了，国家开展了全国扫黑。苟天霸也有所收敛。１９８４年张进武以副团长的身份转业到名江县公安局当副局长，他想可以为妹妹讨回公道了。于是他找派出才从临江县调才的刑警大队长龙力去办这件案子。这龙力毕业于中国警官大学，身材高大，精明能干，毕业后分配到临江县，一举破获了多件陈年杀人案，在打黑过程中连续端掉十个黑团伙，抓获涉黑分子三百多人，被公安部评为打黑英模。龙力能在从警不到十年升到刑警大队长，其能力是不容置疑的。由于名江县黑恶势力太猖狂了，新来到的县委张书记特意通过上级将龙力从临江县调来。因此案已过了五年了，张进武就将当时了解的情况给龙力讲了一下。龙力想这案本身不大，但是从一名刑警的角度来说：有案必破，他忘不了校训：“ 忠诚求实，勤奋创新 ”。这不仅仅是领导交给的案件，而且忠诚于法律是他的座右铭。因此他决意将此案弄个水落石出。经过几个月的询问排查，龙力有了一个意外的反现，在事发地有一个姓王的照像老板当时正在张进武小妹卖水果摊的二楼洗照片，见此情境就躲在窗户连几张照片。王老板因为苟天霸的势力不敢向他人声张，但照片一直保留着。龙力在排查过程了解到王老板的照像馆十几年一直没有搬，就向王老板询问。王老板就将照片交了出来。
龙力把照片交给张进武，张进武看了非常气愤，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苟天霸当时虽然逼死了自己的妹妹，但是毕竟没有杀人，要将其绳子以法，还是不行。若是当年，还可以寻衅滋事罪追究，现在已过了五年的追诉期，又奈其何？龙力说：“张局说实在的，你妹也是太冤了！不过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张局你知道名江县黑恶势力的老大是谁？”
“谁？”张进武不解问道。
“苟天霸！”
“苟天霸不是到省城开公司去了吗？”
“那是幌子！这个小子在省城结交达官贵人不假，但主要生意在名江县，矿石、沙石厂都在这里。还有些见不得人的赌场、妓院也在这里。这些生意还有高官入股，这就是这么多年无人动他的原因。”
“那，我们怎么办？”
“现在全国打黑，我们正好利用这个形势查办苟天霸！”
“好吧，这黑恶势力是该铲除的，苟天霸这人于公于私，我都要将他绳之以法。但是龙力我们都是执法人员，你一定要依法办事，不得因我的事，胡来！” 张进武盯住龙力说道。龙力说：“张局，你放心，我一定依法办事。”
龙力说完，走出了张进武的办公室。张进武长长舒了一口气：“小妹妹啊，哥哥这么多年，想为你讨回公道，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我虽然不能直接为你那件事讨回公道，但是苍天有眼，苟天霸这个恶霸，终于要被绳之以法了！这就是多行不交必自死毙！”想到这里，张进武在椅子一靠，心理舒坦了一些。但是那知道三个月后，他会由此陷入无枉之灾，并且连累了龙力等多人。
全国都在扫黑，张进武布置各警力，对名江县各大大小小涉黑团伙进行侦查收集证据。这一忙就把龙力要依法处理苟天霸的事忘了，一连三个月竟没有向龙力询问过一次。
一天，张进武正在办公室审阅材料，突然接到政法委王书记的电话：“老张出大事了，五里水库出现一具腐烂的尸体，经水辨认是侨属苟天霸的，现在省委要求我们从快破案！”什么，苟天霸死了！张进武不相信！“老张，你听清楚么？省委要求我们从快破案！”张进武回过神，连忙答道：“好的，我马上安排。”挂断电话后，张进武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情：苟天霸这一死，到底是喜还是忧？张进武点燃一支烟，陷入沉思中，他毕竟是一名主管刑事案件的副局长，出了这么一件引起省委重视的刑事案件，如果不能及时破案，这个局长也当不了！若是老百姓，苟天霸死了，小妹可以瞑目！然而，在他这个位置，他不能只想着私人的事，而想到苟天霸这一非正常死亡带来的政治影响。他必须破此案！为此，他想到了龙力。龙力？该不会，不会的，他是公安大学毕业的刑警，肯定不会干傻事！如果是的话，他心理，不禁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水库沉尸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