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西域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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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的大漠之中。
“今天的已经吃过了。”
远远地望着只见前面一个身高八尺，穿着长袍的男子牵着骆驼，骆驼背的人同样穿着长袍，只是戴着帷帽，
帷帽垂下来的面纱将马上之人的面容遮住，看不清相貌，只见马上之人伸出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两人正走在大漠之中，此时还没有起风，没有遍天黄沙，没有太阳高挂，两人就这样迎着夕阳着。
走在前头牵着骆驼的人转过身来，将水囊递给了那骆驼背上之人。
仔细一看这人的面容与回春堂之前小陈大夫带着的药童陈省有五分相似，或者说不该说是药童，自从小陈大夫上京求学，精进医术以后，陈省也就取代了小陈大夫的职位，在回春堂接诊了。
不得不说陈省很有医术天赋，要不然当年陈大夫也不会一眼就相中，将他带回回春堂了。
水囊已经是被打开了，仔细一看这个水囊与众不同，小巧不说，接口处竟然是一个小管子，骆驼背上那人用手腕将水囊托住，将嘴贴在那小管之上，手腕轻轻一压，那里面的水就留了出来。
虽然天气不算炎热，已是黄昏，但是在这大漠中行走，总是让人感到口干舌燥，水囊中装的正是那清甜的井水。
“回家以后，有甜汤喝。”
一下子骆驼背上因为今天吃不到方糕的人，露出了笑容，将之前因为吃不到方糖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
骆驼背上的人显然是高兴地，现下抱住了骆驼的驼峰，小小声地说起了话来。
“阿驼，哥哥说今天有甜汤喝！”
“你走快些好吗？”
骆驼发出了一声“哼哧”，好像是在回应着。
“哥哥，停一下。”
“怎么了？”陈省虽然嘴上还没有答应，只见陈省牵着骆驼的绳就停了下来。
“怎么突然下来了？”
骆驼背上的人，虽然双手行动不便，但还是很灵活地从骆驼背上爬了下来。
“阿驼说它累了，我要是在它背上，它就走不动了。”
说罢背上那人就走到了陈省的身边，两人并肩走着。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扬起了面纱，那带着帷帽的人正是渠临县大案之中失踪的林净植。
知道有了甜汤之后，林净植也不生气了，一路上和陈省说说闹闹，明明这条路已经走过了许多次，但是林净植指东指西，每次都能说出个新鲜事。
两人必须赶在了日落之前回家，好在这里的天暗的比较晚。
“陈大夫回来了？”
“恩。”不同于在林净植之前的模样，对待外人陈省显得有些冷漠。
“大娘，我们回来了！”听着语气就知道，这是坐在骆驼背上的林净植说的，言语里全是喜悦，林净植精力消耗的很快，因此陪了陈省走过一段路之后，就被陈省抱上了骆驼。”
周围的人都知道，医术高超的的陈大夫带了个弟弟，只是这个弟弟虽然长得白净好看，看起来讨喜，但是可惜的是小时候烧坏了脑子，现在就如同五六岁的幼童一般行事。
“大娘，哥哥不能和你说话了，我们要回去喝甜汤了。”
“好。。好。。”
大娘想说的这事已经和陈省说过多次了，不过看人好似没有什么反应。
林净植和陈省回到了家。
这个小院不大，和林府不同，一眼就能够望尽。
前院里晒着各种的药材，后院里养着一匹马，除去厨房就只剩下两间房。
一间是陈省日常看病的地方，一间则是两人的卧房。
陈省早就看到林净植的眼睛一直看着水井的位置呢。
“吴婶应该是把甜汤冰在了井里。”
陈省边走近水井边说，只见林净植围在了陈省的身边，不断点着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去厨房等着，我去端来。”
林净植头也不回地去了厨房。
陈省一走进厨房，就看见林净植正将头趴在桌上，一见到陈省立马就坐直了身子。
就盯着陈省手上的甜汤。
“哥哥，甜汤。”
陈省将甜汤放在了桌上，拿起了勺子，一勺一勺喂着林净植喝。
林净植现在手上受了伤，手腕以下的部分完全被绷布包裹着，因而吃饭什么的都需要陈省的照顾。
“哥哥，你也喝。”
林净植虽然是个爱喝甜汤的，但是也是一个喜欢共享的。
“哥哥好喝吗？”
“恩。”
“那我还能再喝一碗吗？”
林净植虽然行事如幼童一般，但是也是个机灵讨巧的。
“不行。”陈省果断地拒绝了。
接下里林净植就一边盯着碗里的，一边喝着勺里的甜汤。
喝过甜汤以后，陈省就让林净植在院中树下，纳凉。不过陈省也知道林净植现在的性子了，要是这样说，林净植肯定是坐不住的那个，于是陈省给林净植布置了一个任务，就是将院子中的药材翻一个面，等林净植累了就自然在树下纳凉去了。
“听清楚了吗？”
“我知道了，哥哥要去还骆驼，我留下来看家和照顾这些药材。”
“哥哥可要快点回来。”
陈省牵着骆驼来到了驿站，西域这里的驿站不同于中原，不仅有马匹，还有骆驼，这里出行虽然用马匹比较方便，可是运货等就需要骆驼了。
陈省今天就是带着林净植去赶集，买了一些日常用品，还买了林净植喜欢的方糖，林净植也是今天看有这么多的方糖才会吃了还想吃，这才在回去的路上和陈省生气。
还了骆驼回到了院子里，林净植果然和陈省想的一样躺在了竹椅上睡了起来。
陈省就远远地看着林净植，这样的距离，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师父不让自己再去林府，自己只能有时在医馆看着林净植带着林念安来看诊。
看着林净植的垂下来的手，又想到了当时林净植的那副样子，就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一身血污，毫无生机地躺在病床上。那双手已经血肉模糊，白骨外翻，自己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双手，将里面的钢钉取出的样子。
想来上天也是垂帘他，竟然本来没有可能的事情发生了。
让自己心生爱慕之人，就这样来到了他的身边。
给了自己机会陪着他的身边。
“哥哥，你怎么了？”
不知不觉林净植已经醒来了，正起身走向陈省。
“哥哥。”
陈省将林净植抱在了怀里，现在的陈省已经长得比林净植还要高上许多。
陈省这样一揽，林净植正好将头靠在了陈省的肩膀上。
“吴婶今天有事，你不是一直想吃小馄饨吗？”
“哥哥！”
林净植高兴地用手腕抱住了陈省，还用脸在陈省的怀中蹭了蹭。
自从西域统一之后，西域与中原交好，互通有无，西域有大量的中原商贩往来，因此中原的食物在这里也是常见的。
林净植很喜欢城东街边的小馄饨，皮薄馅多。
看着林净植因为美食露出的笑脸，陈省很是欢喜。
仔细观察现在林净植的模样，不知是不是相由心生。
以前林净植是带着的是善、勇和一份清冷，看着真就面若观音，让人心生亲近，但是正是要亲近又不敢上前打扰。
现在的林净植带着的是善和呆，看着就像林中的小动物一般，让人心生呵护，不过又是也会让陈省觉得无奈。
吃过饭以后，林净植就被陈省带着在附近消食，这里相较于中原，人口少了很多，陈省又带着林净植往人少的地方走，因而这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来时两个人走着，归途就只剩陈省一个人走着，林净植已经趴在了陈省的背上，这会儿在陈省的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
等回到了家，陈省将林净植洗净以后，林净植正躺在床上拿着一块石头仔细看着。
见到陈省进来以后，将那石头往边上一放，就说道：
“哥哥。”
“要听故事”
林省洗漱以后，就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本书《西行记》，回到了床上。
林净植等着陈省躺好之后，就很自觉地靠在了陈省的怀里，和陈省看起了书来。
陈省也就和和林净植讲了起来。
这本书讲的就是西域的风土人情，奇人异事，林净植很喜欢听这类的故事。
讲了两三页以后。
林净植的脸突然凑近。
“哥哥累了。”
“我要睡了。”
林净植现在有一个小习惯，林净植晚上睡觉之前是一定要亲人的。
林净植突然凑近了陈省的脸，边说边亲。
“哥哥今天带我去集市了。”林净植亲了亲陈省的额头。
“哥哥喂我吃了甜汤”林净植亲了亲陈省左边的脸颊。
“哥哥带我去吃小馄饨了。”林净植亲了亲陈省右边的脸颊。
睡觉之前，林净植会这样和陈省表示自己今天开心的事情。
“到哥哥亲我了。”
陈省看着眼前凑近的人，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趁人之危，并非君子所为。
其实一开始陈省是拒绝的，但是林净植没有亲吻就会偷偷地难过。
“小植，好梦。”陈省亲了亲林净植的额中。
林净植得了亲吻之后，就从陈省的怀中退了出去，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每当这种时候，陈省就会看着身旁的人思绪万千。
陈省是个医者，这种情况在医术中也是读过的，疯症没有治愈的方法，但是却是记录了很多的病例，其中也有像林净植这种情况的，将自己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都封闭住，只留下自己希望拥有的，因此会回到自己最想回到的时期，表现出那个阶段的特征，想来林净植应该是回到了小时候，因此会保有一些特殊的小习惯。
但是林净植这种情况显然又有些不同，林净植一直是兄长，怎么从病中一醒来，在相处的过程中就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弟弟呢？想来应该是将自己所思所想表现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西域之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