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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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夜的时间，蔺栖季抱着一个女人回房间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顶层甲板。
而蔺栖季一整天未出现，更是给这越传越多的新闻猛加了一把火，将其烧得噼里啪啦。
春宵苦短，尤其是之前没听说过蔺总有这方面的绯闻，这么一看，蔺总一时贪恋沉溺于温柔乡也实属正常。
几乎稍微有点身份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后，会面交谈时都忍不住提一嘴这个八卦。
有些爱逢迎钻研的人甚至在暗自琢磨着找机会看看蔺总昨晚带走的女人长什么模样，这样才好对症下药，给蔺总送礼送到心坎上。
外面纷纷扰扰，蔺栖季没有出门都能猜到外面会传出些什么，对此她并没有丝毫不悦。
这正从侧面反映出了她如今所掌握的权势地位。
毕竟谁又会多花精力应付微不足道的蝼蚁呢？
只有站在权势顶峰的人，连眨个眼都会被仔细分析成挥使权力的信号，唇角未成型的弧度都仿佛藏着万千解读。
前赴后继想要从中攫取利益的人争先揣摩着他们的一个眼神，一个模糊的态度。
一言一行更不必多说。
蔺栖季心知肚明，或许还有许多人正计划着要以此为突破口献上“厚礼”来讨好自己，企图分一杯利益的羹。
她哼笑一声，仿佛能从透明的温水中，见到那些最易见风使舵的人的嘴脸。
蔺栖季没有回复边鸣的消息，就让她同样认为自己正沉醉于温柔乡吧。
这刚好是一个借口，方便蔺栖季教导斯滢尽快了解人类社会的基本知识。
之后三天，蔺栖季所有的活动轨迹都只局限于自己的套房内，期间所有企图来拜访她的人都被她一一拒绝，就连闭门不出的第二天边鸣的相邀她也同样拒绝了。
直到斯滢的模样和第一天上岸时截然不同，从外表看来，她那股和人类格格不入的气质终于散开了，走进人群中，她或许仍会显得有些突出，但完全可以归功于其精致的容颜。
任何人见到这么一张美丽的脸，都会忍不住称赞与其相匹配的气质。
蔺栖季抚摸着她的发顶，称赞道：“学得越来越像了，如果不是知道你很聪明，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有足够的基础，所以在短短的时间里才能掌握那么多。”
斯滢伏在蔺栖季腿上——即使已经学会了相对熟练地使用双腿，目前日常中她仍然喜欢这种不怎么需要用到双腿的姿势。
而且这个姿势还是蔺栖季喜欢的。
察言观色能力极强又十分乖巧听话的斯滢，合该这样做。
好在地板上早就被蔺栖季命人又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毯，保证不会让斯滢感到任何的不舒服。
斯滢闻言抬起精致的脸，认真地说：“是栖栖厉害，教我很好。”
试探的心思瞬间如潮水般退去，蔺栖季将手移开，反而捏住斯滢精巧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嘴角带着笑意问：“你叫我什么？”
斯滢不解，应着蔺栖季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栖栖？”
蔺栖季脸皮抽动，猛然抽开自己的手站起来。
伏在她膝前的斯滢一时不察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厚厚的羊毛毯消减了她倒向地板时会产生的疼痛，可头颅因为蔺栖季的动作晃动，不小心撞到了桌角，额角迅速红了一小块。
眼神控制不住地凶狠了一瞬，眨眼间又被斯滢压下。
蔺栖季背对着她，声音冷漠：“以后不要这样叫我。”
就算斯滢的声音再好听，可当她吐出那两个字时，只会让蔺栖季感到厌恶。
她厌恶有人这样称呼自己的名字。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是她对自己的专属称呼。
想起记忆里女人温柔的样子，蔺栖季闭上眼睛，将脑海里女人的音容样貌驱散。
她只需要把妈妈记在心里就可以了，不需要回忆那么多。
身后的斯滢直起身体，压根不管额角上的疼痛，眼睛盯着蔺栖季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却很软：“那我应该怎么叫你啊？直接叫名字吗？可我不想，栖……栖。”
最后两个字说完，斯滢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犯了蔺栖季刚表现出来的忌讳。
她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忐忑不安地看着猛地转身的蔺栖季。
她果然不痛快了，斯滢想。
蔺栖季呵斥：“闭嘴。”
斯滢身体立刻颤了一下。
看到她害怕，蔺栖季此时实在没有耐心哄她。
在自己警告后仍旧犯了错误，没有惩罚她，已经是蔺栖季看在她足够特殊的份上对她最大的宠爱了。
但她的包容是有限度的。
蔺栖季向来是个唯我独尊的人，能让她有所妥协的人，二十多年来也就那么一个，可惜唯一一个能让她有所改变的人已经长眠于世了。
从此在这个世界上，一切事情都要为蔺栖季的心情让步。
她喜欢蔺家的权利，于是把蔺家握在手中。
如今她想握的更多，那么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她达成目标时利用的对象。
蔺栖季从不在乎一时的屈膝，因为她知道，最后她索取的一切会带给她无比丰厚甘甜的果实。
为此，她愿意忍耐。
因为此时的忍耐已经变成了一种她衡量自己耐心的手段。
但如今斯滢的生死安危全系在她一个人身上，她有什么理由为了斯滢忍耐自己？
蔺栖季看着揣揣不安地盯着自己看的斯滢，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说：“这叫坦诚。乖女孩儿，今天我再教你认识一个词——’坦诚‘，意思是我所有的情绪都不会隐瞒你，正如此刻，你没有听我的警告犯了错误，我毫不犹豫地表达我的生气，这在人类社会叫做坦诚。坦诚是非常珍贵的一种行为表现，这意味着两者之间无需隐藏和秘密。就像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要求你让我知道你的一切，那么我也会像你坦诚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情绪。”
斯滢好像在蔺栖季平缓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话中逐渐稳定了自己刚才刹那间升起的忐忑。
“一切？”
致力于给斯滢塑造专属于自己价值观的蔺栖季不假思索的肯定道：”一切。”
斯滢慢慢靠近蔺栖季，察觉出她没有驱赶自己的意思，立刻眉眼弯弯地笑了。
坦诚？一切？
可真是一场黑白颠倒、充斥着歪理邪说的谎言啊。
而蔺栖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亲近自己的模样，满意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想，真是单纯的、记吃不记打的生物啊。
难道所有的人鱼都是这个样子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样一个种族竟然还没有灭绝，还真是奇迹啊。
毕竟人类那么狡猾，而斯滢绝对不是第一个上岸走进人类社会的人鱼。
斯滢真该庆幸她遇到的是自己，蔺栖季想，毕竟她对她的族群目前没有任何想法。
即使有用斯滢做研究的想法，也没想过将此建立在伤害她的基础上。
如何从里到外的驯服一位人鱼小姐，是蔺栖季如今正在进行的一个新课题。
所以相比做人鱼研究，现在的她对完全掌控斯滢更感兴趣。
漫不经心地抚上斯滢的柔腻的侧脸，蔺栖季垂眸道：“乖女孩儿，别再惹我生气，你知道的，我不想对你生气。”
指尖顺着侧脸的弧线向上，蔺栖季用指腹摩挲着斯滢额角上红彤彤的一片，另一只手用力将她拉起来。而后一手握着她的肩头，一手仍在她额头上轻轻徘徊，怜惜道：“是我刚才不小心弄的吗？痛吗？”
斯滢非常诚实地点头：“是的，痛。”
但蔺栖季是会因为别人受伤就反思自己的人吗？
自然不是。
因此她只是皱了皱眉，问：“告诉我，你生过气吗？”
斯滢不解，但答：“生过。”
还很多，曾经有族人受不住诱惑选择上岸时，斯滢都无比愤怒。
她不懂，只是人类而已，口如蜜饯心如利刃的人类究竟是多有吸引力？为什么总会有族人记不住历史的教训，选择跳进一旦陷入就再也抽不开身的漩涡，遍体鳞伤，却从不回头。
而那些让族人受过伤害的利器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感情。
斯滢在选择上岸的那一刻起，就曾发誓要对族人口中的感情敬而远之，绝不触碰。
但她不明白蔺栖季问这个问题是想做什么？
蔺栖季轻叹一声，说：“你看，我们都有生气的时候，而你惹我生气时，我可能会一时疏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不小心伤害到你，伤在你身上，我也心疼，我们都不好受。所以，答应我，以后不要惹我生气好吗？”
斯滢：“……”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类。
斯滢：“好。”
蔺栖季这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坐这里，我去拿药膏给你上点药，等太阳快落山时，陪我出去逛一逛。”
斯滢立刻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出去？”
蔺栖季说：“你不是对人类社会好奇吗？邮轮上的世界就是人类社会的一侧缩影，不要担心，你学的很好，没有人会发现不对的。”
纵使有“借口”，三天闭门不出也已经是一个极限了。
她们也是时候出去露个脸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