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蔺栖季安静地看着斯滢进餐。
每个东西开始尝的第一口，斯滢那张单纯的藏不住任何情绪的脸上就会迸发出惊喜，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很喜欢蔺栖季挑选的这些。
她也很有礼貌，每尝一口新的，就会向蔺栖季道谢。
最开始的时候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说什么，蔺栖季亲口告诉她称赞食物的人类语言为“好吃”。
于是她就笑眼弯弯地说：“谢谢你，好吃。”
有这么一个一学就会的徒弟无疑会让人很有成就感，心情愉悦。
蔺栖季温和地笑：“你喜欢就多吃些。”
此时看着看着蔺栖季就伸出了手，在斯滢没有明显表现出抗拒的时候摸上她垂落下来披在身侧的长发，像抚摸猫儿一样抚摸她的发丝。
柔顺光滑，触感极佳。
任由蔺栖季动作，斯滢放松身体的同时张嘴狠狠咬下一口香甜的面包，吞食起来的样子不像是在吃柔软的面包，倒像是在啃食什么惨死的猎物一样。
修长的指顺着发丝往下，尾指不小心碰到人鱼小姐耳后的一小块肌肤时，蔺栖季注意到掌下的人鱼小姐颤动了一下。
她状似不觉，指尖仍在那一侧徘徊，若近若离，眸光里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看着人鱼小姐的反应。
一颤一颤的，明明很痒，却安静地咬着面包不吭声。
真是可怜又可爱。
斯滢这幅柔顺的样子取悦了蔺栖季，玩了一会儿，估算着人鱼小姐的承受力度差不多要到极限了，她大发慈悲地收回手，含笑问：“怎么不继续吃了？”
斯滢捏着面包的指尖发红，小声说：“饱了。”
蔺栖季：“嗯？既然饱了，那就去休息吧。”
斯滢有些犹豫：“……学习。”
蔺栖季了然：“你既然你已经跟着我回来了，来日方长，学习人类的知识不急于这一时，先好好休息，醒来后再说。”
斯滢乖乖点头。
蔺栖季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泳池里奇异瑰丽的人鱼小姐，问：“还能像昨天一样把尾巴化为人类双腿的样子吗？”
“可以。”
蔺栖季嗯了一声，抱臂环胸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等待她变身。
只见水波晃动，眨眼间那幽蓝的好似这世间最纯粹的蓝宝石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和人类一样的腿。
斯滢下意识从水中站了起来。
蔺栖季才看清这双鱼尾幻化成的双腿有多么笔直修长，滢滢如玉，就连膝盖也没有多少色素沉淀，泛着粉色。
但下一秒水花四溅，蔺栖季不察，脸上被溅了不少泳池里的水。
她的脸有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抹开脸上的水渍，蔺栖季面无表情地看着泳池，才发现是斯滢还不会用自己的双腿，笨拙地跌倒了。
“……”
她浅吸了口气，意识到有关斯滢的教导任重而道远。
蔺栖季此刻只能在心底庆幸，还好斯滢这位人鱼小姐虽然什么都不会，但好在不是个笨蛋。
否则，就算蔺栖季有多想霸占这独一无二的珍宝，也不会对有多少耐心。
她对蠢货向来没有耐性。
这样一来，等待这位人鱼小姐的可能就像是蔺栖季昨天向她描述的那样——一座牢不可破的囚笼。
蔺栖季站在池边关切地问：“你还好吗？”
斯滢紧抿着唇坐在里面不说话，耳朵红红。
蔺栖季失笑，意识到对方应该是不好意思了，甚至还有些迁怒她自己。
她伸出手，一边示意她过来，一边安抚：“这很正常，只是第一次没有经验而已，我相信你接下来会做的更好。难道被我看到这样你很不开心吗？”
话说到后面的时候，蔺栖季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慑人。
斯滢看到她这样有些忐忑，游过去，乖巧地把手放进蔺栖季的掌心，任由她紧握住自己。
即使被握的有些疼，也没有挣脱。
蔺栖季终于又提起笑意夸她：“很乖。你要记得，你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不能看到的，毕竟我不会伤害你不是吗？只有让我知道你的一切，我才能为你提供适合你的帮助。”
手臂发力，蔺栖季弯下腰，半托着斯滢从泳池里出来，就像她昨晚把人轻放进泳池里那样此时又把人托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手从斯滢的腿弯穿过，一把把她横抱起来。
低下头看着惊呼一声的斯滢，蔺栖季笑的有些惑人：“就像现在这样，我见到了你的窘境，于是伸出手帮助你。不好吗？嗯？”
在蔺栖季眼神的逼视下，斯滢点头。
蔺栖季一边抱着她走一边教她：“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我记下了，永远不会蔺栖季说的话忘记。”
“知道永远的含义吗？”
“那意味着时间很久，没有终止。”
“斯滢，告诉我，你明白了吗？”
半响，怀中的斯滢才出声：“我永远不会忘记蔺栖季说的话。”
蔺栖季没有低头，随口夸：“真听话。”
斯滢攥着她的衣领，低下头，没有作出反应。
环顾了一下客房，还算不错，蔺栖季弯腰把斯滢放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两人，都湿漉漉的。
“你在这里坐好。”
交代完斯滢，蔺栖季转身进了浴室拿着浴巾和浴袍出来。
“用这个把你的头发和身上擦干净，然后再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裹上这个。”
蔺栖季还算有耐心地告诉斯滢怎么用，见她聪慧的很快就上手了，就让她先擦干净身体在沙发上待着，等她换个衣服过来。
七分钟后，推门进来的蔺栖季看着斯滢裹着纯白浴袍安静地团在沙发上，一见到自己，就用眼神紧紧锁定着自己的样子弯唇一笑。
被斯滢的样子取悦到了，原本还打算让斯滢自己用吹风机吹干头发的蔺栖季瞬间改了主意，拿起一旁的吹风机站定在斯滢身侧，示意她转过来。
电源开关打开，吹风机工作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
轰轰的声音炸在耳边，斯滢顿时浑身僵硬。
蔺栖季看她被吓住了，轻笑一声，另一只原本打算抬起她头发的手变了方向，温柔地揉上斯滢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别怕，只是帮你把头发吹干，这样才能上床休息。”
缓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蔺栖季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安抚的动作起了作用，斯滢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见状，蔺栖季才把手拿开，放在她该放的位置上。
大约是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蔺栖季刚开始有些不得章法，手上没个轻重，似乎有两次扯到了斯滢。
但是面前的人安静地背对她而坐，除了被扯的时候发出点动静，其他的时候都乖乖巧巧的。
暂停吹风机，蔺栖季问：“刚刚痛不痛？”
在斯滢有摇头否认的趋势时，蔺栖季淡淡地打断她的动作：“乖女孩儿，刚刚答应了我什么？”
斯滢摇到一半的头定在了原地，颇有些滑稽。
“……痛。”
蔺栖季这才满意地抚上她的发顶，什么也没说，打开吹风机，继续手上的动作。
接下来，刚开始斯滢还会小声地说两句痛，后来蔺栖季逐渐掌握要领，再也没有出现过扯痛她的时候了。
一场颇为温馨的互动结束，蔺栖季把东西放在一边，抬起下巴点了点大床的位置，说：“去吧，躺在上面好好休息。”
沙发和床之间有三四步的距离，斯滢看了看蔺栖季，意识到了什么。
她撑着沙发，双脚触地，尝试着站起来。
身体摇晃了一下，但很快斯滢就扶着沙发站稳了。
然后是试着往前走。
回忆着刚刚蔺栖季抱着自己是怎么发力行动的，斯滢动作慢吞吞、却很稳当地往前走了一小步，双手试着脱离沙发。
又晃了一下，但很快就稳下来了。
开始没问题，接下来就很好办了。
第二步、第三步、到第四步的时候，毫无征兆地，斯滢忽然没站稳，身体往左歪，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在一边默不作声观看的蔺栖季忽然伸出手臂将人一把接住，揽在怀里。
胸腔震动，蔺栖季低头笑吟吟道：“小心点儿。”
“但做得很棒，乖女孩儿。”
离得太近，说话间喷洒的热气吹拂在斯滢的面颊上，好似化作一团柔雾把她的四肢禁锢了起来，无法动弹。
她看着蔺栖季斯文温柔的样子，瞳孔深处的幽蓝像是化开了一些，喉咙咽动，有些干渴，刚填饱的肚子好像也发出了饥饿的信号。
蔺栖季没发现斯滢的愣神，她把人扶正，让人从自己怀里离开，把最后一步走完。
斯滢听她的话照做。
成功把人弄到床上，蔺栖季顺手帮她盖上被子，叮嘱道：“好好休息，睡醒了用这个叫我就行。”
递给斯滢一个手机，告诉她怎么打开、怎么叫自己后蔺栖季就准备离开。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看起来精致的不似真人的斯滢，注意到她眼眸中的留恋，蔺栖季温柔一笑，推门离开。
床上的斯滢盯着再次合上的房门，怔怔无言。
刚才她竟然真的有一种想要那个女人留下来的冲动。
离谱。
那个女人简直太会蛊惑人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