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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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蔺栖季的生物钟准时把她唤醒。
换上衣服准备和往常一样去泳池的时候，蔺栖季才想起那里现在被她安置了一个重要客人。
脚尖微旋，调转了方向，蔺栖季去了书房里。
书桌上放置着蔺栖季随身携带的私人电脑，这台经过特殊改造的电脑隐藏着蔺栖季的许多秘密，只有它变得如铜墙铁壁一般，她才敢放心地用它来做事。
电脑如此，常用的私人手机对蔺栖季而言更是如此。
通过生物验证，蔺栖季打开一个常用软件，她先是查阅了几封邮件，才点进去最后一个。
系统上显示接收时间是凌晨一点。
邮件里附着一个文档，蔺栖季先把她的留言看了。
［Boss，附近海域检测信息显示无异常，一切如常。］
蔺栖季没有回复，对方知道该怎么做。
把待清的消息查阅完毕，蔺栖季才打开文档。
映入眼帘的是一串串海域代码信息，以及各种检测信号。
蔺栖季在这方面不算是专业人才，因此她只是大致浏览了那些信息，目光在一句“其他监测台无波动”上定了定。
在出海前，蔺栖季就已经得到消息边鸣今年的五十岁生日将会另辟蹊径，不会和往常一样在边家举办，那时候，她就在留心边鸣手下人的动作。
可边鸣的掌控欲一向很足，既然她不想让人知道今年怎么办，那么安排这件事的人势必都是她的亲信。
更何况，蔺栖季怀疑边鸣今年之所以改变，和她的秘密有关。
或者说，和边鸣所代表的顶尖富豪的圈子内的秘密有关。
蔺栖季对这个被少数人掌控起来的秘密有所察觉，但她始终不确定究竟和什么有关。
所以她提前做了准备。
和边鸣接触时，对方一向不吝啬表达对蔺栖季的欣赏。借此机会，蔺栖季凭借着聊天时对方三言两语间透露出的零星信号，再结合着对方前两年的动作，猜测这次生日宴或许会和出海相关。
在收到宴会邀请函的那一刻，蔺栖季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她有预感，自己此次出行，将会有出乎意料的收获。
事实证明蔺栖季的预想是正确的。
想到游泳池内正在做客的客人，蔺栖季勾起唇。
幸好她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重要的公事在出海前就已经安排妥当，蔺栖季简单处理了一些需要及时沟通的事情，十五分钟后起身从书房离开时随意抽了本书架上的书。
坐在会客厅上的沙发上不知不觉翻看了几页后，外面的敲门声把蔺栖季的思绪从书中拉回现实。
抬手摁上遥控器，房门打开，巩珞琪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咸湿的海意。
蔺栖季并不意外，随手把书合上，她向来人示意道：“喝茶吗？吧台备的有茶具，不过需要巩总亲自泡了。”
“不用了。”巩珞琪神色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目光被蔺栖季身边的彩色封面吸引，“山海经？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
记忆里蔺栖季这个人一向很务实，不会对这种具有玄幻色彩不切实际的一切抱有丝毫兴趣。
同学数年，巩珞琪很清楚蔺栖季是个怎样的人。
对方精明利己，攫取利益于她而言就像流淌在血液里的天赋。
巩珞琪问：“你还记得那颗亚历山大变石吗？在那场宴会上，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蔺栖季的时候——
彼时巩蔺两家联系密切，一场宴会上，比蔺栖季大一岁的巩珞琪被长辈嘱托要照看好妹妹。
两家长辈走后，八岁的巩珞琪看着收敛笑意后显得不好相处的蔺栖季有一瞬间的忐忑，但是大人交付的责任感让她主动伸出手试图牵着妹妹找她相熟的朋友玩，
七岁的蔺栖季躲开了，笑着说：“姐姐，你那么漂亮，我一眼就能看到你，我跟着你就好了。”
来不及失落的巩珞琪刹那间被她的话哄的脸红，呐呐道：“好的，你跟紧哦。”
她们来到花园，一起玩闹的都是同阶层的孩子。
其中有个极受父母宠爱的女孩，性格有些霸道骄纵，巩珞琪向来不爱和她一起玩。
可当她和玩到一起的几个小姐妹一起吃完几块甜点后，转头却发现蔺栖季和那个女孩相处的特别好。
她们正在一起欣赏女孩掌心上会变色的钻石。
巩珞琪记得那颗好看的钻石，那个女孩得到它的第一瞬间就和周围人炫耀了，她还特别宝贝那颗钻石，炫耀过后谁看她都不再给看了，好像生怕她们会偷走或者摸坏一样。
她们又不是买不起！
虽然爸妈确实说过成年后就给她们买……
但是巩珞琪看到对方不仅对蔺栖季态度特别友善，甚至还允许她拿着把玩时特别惊讶。
她小跑过去准备喊蔺栖季离开时，正好看到那个女孩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会变色的钻石，期期艾艾地对蔺栖季说：“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还有，一定要好好对它啊。”
然后巩珞琪就看到小妹妹蔺栖季笑的特别开心可爱，还招了招手，样子有点像她去买东西时见到过的招财猫。
“好的姐姐，拜拜，下次见。”
回去的路上巩珞琪忍不住问：“你们还约好了下次见吗？还有那颗会变色的钻石，她怎么没有拿走？”
七岁的蔺栖季说：“那颗钻石现在是我的了。”
“……什么？！她为什么送给你了？”
“不是送，是交换。”
巩珞琪震惊地问：“你也有变色钻石吗？”
为什么？难道她爸妈也在成年前就给她买了。
蔺栖季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把钻石收好，说：“没有，我拿画和她换的，我亲手画的。”
小小的她在“亲手”两个字上加重音。
巩珞琪没明白过来，纵使再不懂那颗变色钻石有多贵，她也能分辨出来蔺栖季亲手画的画和钻石的价值是不对等的。
毕竟如果那种变色钻石不珍贵，为什么爸妈不现在就给她呢？
可蔺栖季竟然交换来了。
还是从严姝雪手里交换到的！
巩珞琪有些难受，她曾经因为严殊雪长的好看想主动和她交朋友，但没成功。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差劲？
“难道我很差吗？为什么她就不愿意搭理我……”
“别多想，那是因为她性格不好。”
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但却得到了蔺栖季的安慰，巩珞琪有一瞬间的开心：“是吗？我看你们那么开心，还以为……”还以为是我的问题。
蔺栖季满不在乎地说：“她开始对我也不友好啊，不过无所谓，她手里有很珍贵的钻石。”
“啊……”小小的巩珞琪困惑了，所以她们两个人短短时间内就从不友好变成了友好的互换东西的朋友吗？
但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得到解释的巩珞琪心里终于不再纠结是不是因为自己很差劲了。
七岁的蔺栖季转头看向重新变得开心起来的巩珞琪，安静的垂下眼睫，直到见到父母的时候，脸上才重新出现笑容。
妈妈温柔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玩得开心吗？”
爸爸在一边不耐烦地问：“没有惹你小琪姐姐不开心吧？”
问完不等蔺栖季开口说话，他又扯了扯领带，酒意上脸，噼里啪啦地说：“要我说带小孩来干什么？在哪玩不是玩，带过来还要操心她惹不惹事，万一和别的小孩起冲突了怎么办？那不惹麻烦吗？”
妈妈温言软语地在头顶上说栖栖不是这样的小孩，还有爸爸冷漠不耐的好了好了。
蔺栖季一言不发地站在中间，目送着巩珞琪在父母的呵护下离开。
而这些，都是巩珞琪回忆里不会出现过的画面。
……
回忆起来的蔺栖季垂眸笑了笑：“记得，它日光下呈绿色，白织灯下变红色，我妈妈很喜欢。”
巩珞琪忍不住说：“事实上我很佩服你，那么小就会以小博大了，要知道现在乌拉尔山脉上的顶级变石已近乎绝矿了，而你七岁的时候以一幅画就得到了一颗可以称得上是顶级的变石，甚至还把它稳稳的抓在手里。”
严殊雪的父母自然发现了女儿的亚历山大变石不见了，细问之下后才知道是以这样一个方式被女儿和朋友交换出去了。
他们心情略有复杂，但细想之后确实有些啼笑皆非，后来拒绝了蔺栖季妈妈归还的举动，称这是蔺栖季凭能力换来的，钻石易主，他们无权过问。
就这样，蔺栖季拥有了第一颗属于自己的价值数百万以上的钻石。
是她凭自己的一幅画换来的。
后来这颗钻石被蔺栖季送给了妈妈。
再后来，这颗钻石作为陪葬品，随着妈妈永埋地下。
蔺栖季将腿翘起，支着下颔盯着巩珞琪看：“怎么？你最近对钻石感兴趣了？想入手？”
巩珞琪摇头，说：“我现在对这些不感兴趣。”
事实上，她早就对这些不感兴趣了。
成年后父母当然提过幼年时答应的事，但巩珞琪拒绝了，她当时的心思都在公司上面，一心一意只想继承着父母的意志，将巩氏变得越来越好。
她盯着山海经的封面看，瑰丽的画风将人类不曾面见的神话栩栩如生的展现。
“就像我现在没想到，你竟然会对这种虚幻的书籍感兴趣。”
蔺栖季不置可否：“人是会变得，不是吗？更何况只是打发时间罢了，看什么书都无所谓。”
巩珞琪闻言沉默，继而试探地问：“你这两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蔺栖季问：“什么样子的事情算是异常呢？比如你一身海腥味的来我这里吗？”
“巩总，我以为干净整洁的拜访他人是基本的社交礼仪。即使我是你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我想，我也需要一些基本的尊重，而不是犹如对待恋人般随意。”
巩珞琪的脸有些黑：“我对蓝雀并不这样。”
她只是陪着蓝雀在甲板上寻找东西，有些匆忙而已。
更何况……
“亲密无间？”巩珞琪眼神锐利地看着蔺栖季：“我们的合作真的亲密无间吗？”
被质疑的蔺栖季面不改色地微笑，甚至还放下翘起的腿屈身替她倒了杯水，偏头看着她的双眼，微笑中含着诚意温声道：“自然。巩总，你在怀疑什么呢？我们难道不是心腹之交吗？”
亲密无间的心腹之交。
言下之意是，难道巩总你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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