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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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是你的朋友吗？”
收回目送巩珞琪和蓝雀离开的目光，斯滢好奇地问蔺栖季。
蔺栖季：“算是吧。”
斯滢不解：“算是？”
蔺栖季垂下眼睫，瘦削的面颊上扯出一个笑：“你知道的，我是做生意的。自古以来商场如战场，生意场上的人向来是用兵不血刃、杀人不见血的方式解决对手，在这里，哪里有长久的、值得信任的朋友，今天是交谈甚欢的朋友，或许转日就成了争锋相对不死不休的敌人。”
“……”
斯滢怔了怔，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蔺栖季示弱。
蔺栖季很瘦，她知道。
但曾经被蔺栖季一路抱回来的斯滢也同样知道身材瘦削的蔺栖季很有力量。
当她的全身开始发力时，骨骼上覆着的那层肌肉就会绷出特意训练过才会显露的肌肉线条。
那个时候，这个野心勃勃表里不一的女人全身的体温都会升高，温热的躯体源源不断的传达着滚烫的好似能将人融化的能量。
但是这个时候，外形高挑瘦削的女人身着白色丝绸上缀着银色暗纹的衬衫，没有打领结，解开的衬衫露出精致锋利的锁骨，向来笑意绵绵的脸上露出一个堪称落寞无奈的笑，和她向来强势霸道的作风截然相反，这种极大的反差，瞬间就勾起了别人的怜惜。
想让人握住她的手，抚摸她的脸颊，轻声又坚定地说：“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是怎么会有人敢去可怜蔺栖季呢？
斯滢一边讶异又怜惜地看着蔺栖季，一边用极度理智的大脑来审视她。
野心勃勃，狡猾霸道，口蜜腹剑。
如果真有人从心出发去怜惜心疼这么一个人，很可能哪天被她反过来敲骨吸髓，榨的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后就被像一个垃圾一样甩开。
和这样精致利己的人相处，你不能和她谈感情，只能谈利益。
唯有利益，才能把这个人牵在身边，也唯有利益，才能让她对你另眼相看。
斯滢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蔺栖季留下，以及她为什么会看起来对自己颇有耐心。
原因不外乎只有一个，她并不是人类。
人鱼的美貌和人鱼的研究价值就是她身为人鱼本身所代表的利益，这就是蔺栖季诱哄她的理由。
可偏偏可笑的是，这个人类分明是因为利益才做出了这番选择，却虚伪的用感情将其包装一番，色彩艳丽的引人上钩。
斯滢忍不住评价道：“人类对朋友的定义真奇怪。”
蔺栖季轻叹一声：“你说的没错，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人类。”
斯滢犹豫了一下。
蔺栖季眼神微闪，问：“想说什么？”
“我不是有意瞒你……”斯滢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我、我们是朋友吗？”
蔺栖季失笑，脸上故意堆起的落寞被冲散，她不假思索道：“自然。”
能为她带来利益的，都是她蔺栖季的朋友。
斯滢皱眉：“可我不想和你做那样的朋友。”
蔺栖季凑近她，低声道：“乖女孩儿，你忘记了吗？我们之间的交往联系何必要像其他人类之间那样。你是不同的，我们交朋友，必然也不会出现那样糟糕的结局。”
“我们早就约定好要互相诚实、信任，不是吗？”
斯滢纠结的神情在蔺栖季一字一句的吐露中慢慢化开，逐渐恍然大悟，唇角抿出一个欢喜的笑容：“所以一开始，你就想和我做朋友了，是吗？”
蔺栖季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真聪明。”
啧，真是傻的天真可爱。
得到肯定回答，斯滢没有忍住，第一次主动握上蔺栖季的手，保证道：“太好了，我们之间一定不会出现你口中的那种情况！”
和虚伪的人承诺不含真心的谎言，斯滢心中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两个人四目相对，笑意流转，说不出的温情脉脉。
半响，蔺栖季又说：“斯滢，你知道的，我生意做的还算成功，所以身边很容易会出现一些为了利益而来的虚伪的朋友，而你又出现在了我身边，他们一定想通过你来接近我，所以……”
斯滢立刻跟上：“我知道，我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的！”
这番“目中无人”的应答让蔺栖季十分满意。
“走吧，我让人特意送来了几件礼服，你选一选有没有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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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八点半，酒会开始。
顶层甲板上的大型宴会厅内，数个香槟塔被改造成浪涌造型，水晶杯倒扣在起伏的玻璃浪尖之上，目之所及绚烂璀璨。
悦耳舒缓的音乐在耳边流淌，伴着海浪，蔺栖季揽着斯滢入场。
人群如摩西分海般为她们让出行走的空间。
蔺栖季携着人直达酒会的中心，在和边鸣打声招呼后，笑着拉起斯滢的手，把她牵进舞池。
“我还是有点紧张。”斯滢伸出细腻柔滑的手臂搭在蔺栖季肩上，小声地凑在她耳边说。
换上礼服之前蔺栖季只教了她几个通用的动作，说到时候一切有她，不用怕。
但斯滢还是有点担心。
她前几天刚学会用脚走路，今天就要挑战高难度，用脚跳舞了。
斯滢凑过来的那一瞬间香气扑鼻，蔺栖季接到她眼中流露的小幽怨，搂上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说：“不用怕出错，有什么问题我担着，我看谁敢笑话你。”
说不定最会笑话她的人就是蔺栖季。
斯滢这样想着，新的曲子前奏响起，她的身体在蔺栖季的带动下，慢慢晃动起来。
她们两人今天穿的都是做工精良的长裙，每一个舞姿变化起势的瞬间，幽蓝与明紫的裙摆就缠缠绵绵地相贴交融，亲密无间后又分开。
生疏的斯滢在蔺栖季从容不迫的殷殷教导下逐渐能跟得上节奏。
她本就聪明，原先的生疏也只不过是从没有接触过。
现在逐渐掌握节奏和技巧的斯滢和蔺栖季一同共舞，两人在衣香鬓影的舞池中央就像深夜宇宙中启明星一样的存在，夺目迷人。
一时之间都有人看呆了。
“太配了。”
“蔺总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宝贝？”
从舞池中退下来的蔺栖季问：“听到了吗？”
斯滢抬头，有些迷茫。
蔺栖季轻笑，抬起她鬓角散落的一缕碎发帮她挽到耳后：“说你是我的宝贝呢。”
“……”斯滢的脸瞬间红了。
他们是这个意思吗？
蔺栖季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没讲错啊，我宝贝的、真诚的、朋友。”
“好了，蓝小姐在看你呢，估计是想和你多认识一下。”蔺栖季说，“你不是说她声音好听吗，去和她玩一玩儿吧，我还有点生意上的事情要谈。”
参加今晚酒会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相信经此一遭，所有见到她们两人相处的人，对她蔺栖季感兴趣的人回去后必定会派人调查斯滢。
斯滢的个人档案早就做好了，连边鸣的人都没发现斯滢的人类身份是假的，更别提其他人了。
蔺栖季根本不怕他们查。
相反，他们查的越多越好，调查不出来什么，反而还能帮她更进一步做实斯滢的身份。
斯滢也发现了蓝雀正在往这边看。
她不明白蔺栖季的意思，但也察觉出想必蔺栖季已经在怀疑蓝雀的身份了。
但她选择不问，斯滢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蔺栖季亲自把斯滢领到蓝雀身边，而她和巩珞琪打完招呼后谈的都是公事。
两人的女伴对视一眼，选择在旁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起来不怎么熟。
蔺栖季眼角余光看到后，笑着对巩珞琪说：“既然罗总亲自来了，不如我们一起过去聊聊？”
巩珞琪隐含着担忧的目光看向两人，扫过蓝雀一无所知单纯的样子，最终什么也没说，顺从地被蔺栖季拉走了。
而两人一离开，斯滢先是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凑近给蓝雀的杯子里添了点。
“你的恋人，那个巩总，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蓝雀：“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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