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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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的甜心？“
蔺栖季看着她问·：“还记得昨天我让你背下来的那份资料吗。”
斯滢点头，记忆瞬间回到昨天下午——
吃过午饭短暂的休息后，斯滢在书房里准备继续学习人类常识的时候，蔺栖季就递给了她一份资料。
“这是教学资料，晚上八点我要检查你的背诵情况。”
已经学会了拼音识字的斯滢发现资料上所有的文字上方都有拼音标注，她翻了翻不算薄的文件，双眼茫然地看向已经进入“老师”状态的蔺栖季。
“这上面有我的名字。”
蔺栖季微笑：“这是你的个人资料，写的自然是你的名字。”
斯滢握着资料的手一紧，她低下头，以自己的识字量匆匆看了第一页，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她松了口气，顺势抚平了纸侧的折痕。
这是一份有关人类“斯滢”的人生活动轨迹。
二十二年的人生，详细记载了几页A4纸，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处处体现了面前女人的缜密之处。
短短两天的近距离接触，让斯滢有所感觉，或许这份详细做实了她身份的档案早在她被女人带回来的第一晚就已经有人专门完善了，之所以现在才拿出来，不过是自己在这两天的学习下，对人类社会的理解足以让她有能力开始记背这些档案。
只是她有一点不满。
蔺栖季挑眉：“看了那么久，有哪里不满意吗？”
斯滢抿唇，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年龄那一栏。
蔺栖季轻笑：“嫌弃年龄给你写大了？”
斯滢默然不语，只是双眼透露出委屈，执拗地盯着蔺栖季看。
蔺栖季状似恍然：“那就是介意给你写小了。”
斯滢不说话，可她的双眼却灵动的好似她表达情绪的另一个窗口。
在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直白的流露出来的情绪时，蔺栖季顿时失笑。
心情好了，她也就乐意展示自己的温柔。
招招手，示意斯滢到跟前说话。
在人习惯性地伏在自己膝前时，蔺栖季的手已经抬起，插/进她柔滑的发丝，顺着乌发垂落的方向，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期间若隐若现，直至来到她精致的下巴。
抬起斯滢的下巴，蔺栖季噙着笑说：“乖女孩儿，来，告诉我你的年龄。”
斯滢被迫微仰着头和她对视，对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的强势与游刃有余在这样俯视的姿势下一览无遗。
可偏偏她斯文的面容极尽温柔缠绵。
斯滢像是被蛊惑一般，喃喃脱口：“我不知道……”
蔺栖季：“不知道？”
她的声音唤醒了斯滢的神智，她迅速垂下眼睫，像是一场慌不择路的逃离。
“我们没有具体年岁，只有身体发育阶段的划分，我已经脱离幼年期，现在是成熟期了。”
人鱼这一族群常年生活在深海里，海中无岁月，眨眼间或许就是无数个日月过去了。
他们有和人类相似的地方，虽然终究不是人类，可在深海的生活中，他们在遵循着生物的本能的同时似乎也有着与人类这一哺乳动物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个人鱼完整的一生，将会依照身体的发育依次度过幼年期、成熟期、繁殖期和老年期。
每一个生命生命阶段的到来，作为最熟悉自己身体的他们都将会有感觉，他们以此为判断自己年龄的标准。
而斯滢已经脱离幼年期进入成熟期十几年了。
想到这里，斯滢的神态逐渐恢复自然。
如果按照人类年龄的算法，从出生时间开始算起，那她怎么都比蔺栖季要年长。
无论如何，蔺栖季都不能再用对待小辈一样的方式对待自己了。
尤其是“乖女孩儿”几个字，斯滢每次听到，都会觉得十分别扭。
那是年长者对年下者的称谓，更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垂怜。
无论哪一种身份，都不是斯滢喜欢的。
“成熟期？”身为专业人士的蔺栖季自然一瞬间想到了生物定义上对鱼类的生命阶段划分，看来人鱼这一特殊族群和其相似。
她笑眯眯地将斯滢对年龄的的不满驳回，即使语气再温柔，也终究遮掩不住本质里内含的专制。
“人类十八岁以前为未成年，十八岁以上是独立自然人。如果将两个族群进行对标，那么进入成熟期的你人类年龄为22岁，其实刚好。”
“斯滢，就按资料上写的去做，好吗？”
她不再称呼她为“乖女孩儿”，斯滢知道，这件事在蔺栖季这里再无转圜的可能。
“好。”她顺从的应下。
“真乖，好好记下来，晚上八点我要抽查。”说完这句话，蔺栖季身上那股隐隐透露出来的强势这才了无痕迹的消散。
但斯滢知道，强势与霸道几乎是浸润在了蔺栖季的骨子里。
人类社会中有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蔺栖季表现的多么温柔，属于她骨子里掠过的底色从未改变过。
——就如同她第一次真正见到她时看到的那样。
一体两面，表与里，互相勾勒交融造就了如今的蔺栖季。
回忆抽离，斯滢拧着眉认真思考：“我在你的心里，很可爱吗？”
甜心这个词，无论从哪个角度思考，被形容的主体都一定要有“甜”的性质。
斯滢从来没想过“甜心”和“可爱”竟然有一天还能用来形容自己。
很奇怪。
蔺栖季忍俊不禁：“是啊，你在我心里可怜又可爱。”
斯滢：“……”
桌子上的甜品也不想吃了。
斯滢气恼地看了一眼蔺栖季。
蔺栖季心情很好，忍着笑给斯滢夹了个菜：“尝尝这个。”
这几天斯滢被蔺栖季推荐着吃了许多美食，在这一方面她对蔺栖季有着异常的信任，见到对方给自己夹了一道泛着新鲜的绿色的菜时，想也没想的就吃下了。
“……”
想吐。
斯滢的脸变得扭曲，被苦的控诉地看向笑得开怀的蔺栖季。
罪魁祸首蔺栖季一本正经道：“苦瓜，不仅败火，还能去去你身上自己不喜欢的‘甜’味。”
斯滢气急，伸手将桌子上的那道菜挪的远远的，保证蔺栖季不能再轻易夹到，进而戏弄自己。
蔺栖季给她倒了杯清水，哄道：“好了好了，安心吃饭吧，再也不会逗你玩儿了。”
斯滢心中尚未消气，没有碰她推来的那杯水，而是自己倒了一杯，咕嘟咕嘟喝下，冲掉自己嘴巴里讨厌的味道。
不过她倒也不是真的气蔺栖季捉弄自己。
而是生气自己竟然在那一刻真的完完全全就信任了对方，所以吃下去的时候没有一点防备。
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蔺栖季，斯滢慢慢冷静下来。
这个女人确实有着蛊惑人心的本事，她今后一定要小心。
两人的氛围在外人看起来其乐融融，尤其是蔺栖季对着貌美的女伴那是又笑又哄的，形象和以往温文尔雅的样子天差地别，很是惊呆了一众人。
看来还真是喜欢啊，要不然也不会三天不出门了。
一出门，又这么恩爱。
难道是和巩家继承人一样，遇到真爱了？
看到巩珞琪携手真爱过来时，众人心头不约而同浮现出这个念头。
没想到蔺栖季恰好在这里，几天没见到她的巩珞琪有些诧异，在看到她身边的陌生面孔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把注意力放在蔺栖季身上，问：“夜里有个酒会，这是你的女伴吗？”
蔺栖季颔首。
晚上边鸣安排的是个酒会，说是酒会，其实就是一个只提供酒水不提供吃食的舞会，主打的就是一个尽情的玩乐，所以这会儿来餐饮区的人都是提前过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的人。
毕竟空腹喝酒更容易醉，那还怎么方便大家借此机会继续交际结识人脉。
她示意斯滢和两人打招呼。
“这是巩总，巩总旁边的这位是她的爱人蓝小姐。”
巩珞琪点头打了个招呼，没有多言。
说到底，权贵出身的巩珞琪平时看上去再怎么温和持重，本质上也是傲慢的，蔺栖季介绍女伴时没有明确身份，透露出的信号就已经意味着她无足挂齿了。
倒是蓝雀和她打完招呼后忍不住盯着斯滢看了又看，这样的异常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蔺栖季笑吟吟地问：“蓝小姐对斯滢很好奇的样子，之前见过吗？”
巩珞琪微皱眉头地看着对视的两个人。
蓝雀回神，挽着巩珞琪的手臂紧张道：“没、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位斯滢小姐看起来很亲切，而且长得也很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蔺栖季偏头问同样腼腆紧张的斯滢：“乖女孩儿，你也觉得蓝小姐很亲切吗？”
乖、乖女孩儿？
蓝雀忍不住瞪大眼睛，目光失礼地在对面两人之间徘徊。
斯滢点头，认真道：“是的，而且蓝小姐的声音也很好听。”
蔺栖季揉了揉她的头发，转头和两人说：“看来气质相近的人相处天然会觉得合拍亲切呢，巩总，这还真是有缘。”
巩珞琪收回打量两人的视线，看不出什么情绪道：“确实有缘。”
蓝雀的目光忍不住看向蔺栖季揉了斯滢头发的手上。
斯滢让这个蔺总叫她“乖女孩儿”，还让蔺总随意地揉她发顶。
天啊，这还是她曾经在深海里认识的那个情感淡漠、性格强势的斯滢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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