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钢琴上的狐狸》告别岚山

5、受害

　　“老板！先来一碗板面多放辣油放一块把子肉！”肖璃还是在笑，她非常熟练的找到地方坐了下来，“你自己点，看看想吃什么？”
　　“好。”云海珀并不常吃板面，虽然他一直觉得拉面板面挂面方便面的区别不大，但他还是很认真的看着那个红塑料板白字，还沾染着油污。
　　“就给我来一份小碗板面吧，少放辣椒，不放其他的。”云海珀真不知道加点什么好，他确实也有点饿了，他老老实实坐在肖璃身边，转头看着肖璃的眼睛。
　　肖璃偏过头看云海珀:“你怎么又盯着人看啊？”
　　“...抱歉？”云海珀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的眼睛很漂亮，很像星星。”
　　“呀，那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得不原谅了。”肖璃端来了两碗面 “哎，这家板面店真的超级绝，从我小时候就吃。”
　　“肖璃，你吃这么多辣的真的可以吗？”云海珀的表情染上了担心，“说实话，你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肖璃刚要动筷子，听见云海珀的话后淡定的夹起把子肉咬了一口，嚼了又嚼，随后开口:“墨迩修都和你说了什么？”
　　云海珀有些疑惑:“他和我说你体质不好。”
　　肖璃紧绷的肩膀肉眼可见的塌了下去:“他说的对，我体质一直不好，高中就是因为跑步什么的一直不及格成绩不好我不愿意待了才直接申请来大学的，凭着我妈的关系进来的。”
　　“要注意劳逸结合。”云海珀丢下一句话也开始低头吃面，谁都没再说下去。
　　云海珀吃了几口就有了饱腹感，他想了想开口:“你妈妈很严厉吗？”
　　肖璃嘴里还咬着一口肉，她歪了歪头，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她不严厉，只是对我严厉。”
　　云海珀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这顿饭肖璃请了客，两人打算就这么回去了。
　　“哎，那边怎么了？吵吵嚷嚷的？”肖璃被好奇心驱使，三步并作两步向巷口走去，云海珀刚想劝 一抬头人早没影了。
　　“呸，哪来这么多事？还不还钱？！”
　　“我...我没有钱，我的小提琴你们拿去吧！我家真的一分都给不出了！自从你们制造假意外害死我爸...我们家里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肖璃！回来！”云海珀一把抓住肖璃，“别管这种事...这种事多的很，管也管不过来！”
　　“什么人？”为首的人猛回头，看见了被云海珀拉住的肖璃，没有任何遮挡，完全的暴露在视野中。
　　“哟哟哟，我说谁呢，这不肖璃吗，几天不见，这么能逞英雄了？”
　　“薛岑，你有没有意思，高中收我保护费让我舅舅逮了，劳改局没蹲够是不是！”肖璃紧紧握了两下云海珀的手，一个箭步把女生拉到自己身后。
　　“肖璃，就你这几斤重的骨头还想跟我打？有意思吗？”薛岑一把拽住肖璃的头发，“怎么？保护费没被收够？”
　　“别对女生动手动脚。”云海珀一把拽开了薛岑，一只手护在肖璃身前。
　　薛岑没好气的拍开云海珀的手，随手抄起一根棒球棍 ，指了指肖璃身后那个女孩。
　　“杨茉珂！你爸爸干的那些混账事你别以为我忘了！你觉得来了个瘦小子你就得救了？”薛岑的手又向着肖璃伸去。
　　云海珀眉头一皱，又把肖璃护到身后:“我是瘦，但不是呆子。”
　　“打架是吧？行啊！”薛岑一棍子舞了过来，云海珀一把把肖璃推开，一个潘周聃头一扭躲了过去。
　　“加油啊钢琴王子！快说别人不发火是不就把别人当傻子啊！”肖璃立马查看了女孩的伤势，打电话报了警又给洛河打了电话，随后发现自己忘记把女孩的小提琴拿回来了。
　　云海珀挨了几闷棍，硬是没还手，除了防卫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他每次都在算薛岑的出手顺序与动作，几乎是一个都没预判准。
　　肖璃几次上去帮忙，都被云海珀推开，摔倒，最后连站起来都费力。
　　“钢琴王子是吧？不就是个小白脸吗？”薛岑身边跟着的那几个手里都带着花里胡哨的刀，逼着云海珀向后退，要么交钱要么交人。
　　他云海珀能是那没情没意的人吗？
　　“肖，肖璃给你们，放了我。”云海珀举起双手，直愣愣盯着某个角落，“钱我有。”
　　“识相。”薛岑反手扔了棒子，拍了拍手上的灰，云海珀一个滑铲踹到了薛岑身上，一个跄踉跌到角落，把地上遗落的小提琴和琴盒拾了起来。
　　云海珀一个反手，把危险物品从那群小跟班手里夺了下来。
　　“肖璃我...”
　　“妈的...”薛岑啰啰嗦嗦骂了几句，一巴掌打到了云海珀回头看的脸上，一下子把人掀倒了，地上被云海珀打下去的利器此刻竖直摆放，他的身体就这样被那块又长又尖的碎玻璃刺穿。
　　“我靠！这小子！”
　　“离离！”洛河及时出现，一把拉起肖璃和杨茉珂，“云海珀！云海珀！”
　　“咳咳...”云海珀的血漫了一地，殷红的刺眼，殷红的吓人。
　　“没事，医生马上就到！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快...”洛河看着被牵制住的薛岑。
　　云海珀重重呼吸了几口，胸腔上下起伏的幅度很大，眼看着就是一副将死之人的样子。
　　“洛...洛警官...”
　　“孩子，叔叔在呢。”
　　“他，他打了我两下...你知不知道一个巴掌，对我一个算是有名的钢琴演奏家来说...有多大的伤害！”云海珀几乎是喊出去了这句话，那之后他的意识渐渐涣散，最后剩下的是肖璃哭着喊他名字。
　　就像是沉入海底，他的一切自主行动能力都被夺走，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越来越...
　　他在恍恍惚惚之间听到女人唱歌的声音，他似乎回到了谁的怀抱中，记忆里那个女人的眼睛非常非常漂亮，像是夜晚降临时开始发亮的星星。
　　他的手逐渐恢复了自主权，手指能屈能伸，可女人似乎离他而去了，他的四周不再有温度。
　　“妈妈...为什么...我错了......”
　　“我会练琴的，我会成为世界第一的...别不要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
　　“医生！二号房三床的病人醒了！你没事了吧？没事了吧？”
　　云海珀很想喝水。
　　但他想了很久，脑子里蹦出了一句话。
　　“肖璃...你还好吗？”

　　云海珀:额，这个薛岑，他...额，他一个大逼兜就打到了，额打到了我的这个，这个，上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