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工藤新一，是个死神！》雪浪花笺

40、第四十章 谢幕的剧本

　　今日东京港的浪格外大。
　　重新用自己的意识掌控灵体，煌永昼看着自己胸前的因果之链，脸色降至冰点。
　　亏那个夜王自称神明，竟然会上人类的当，导致自己□□死亡。
　　月光笔记是自己力量的媒介，它的被盗，即使只有短短十几秒，都使自己十分被动，至少，因果倒置无法使用。
　　因果倒置，只能倒置这个能力开启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
　　太难堪了。
　　而这只瓦史托德，竟然一招就击溃了自己的□□，太僭越了，用你的灵魂来赎罪吧。
　　合上收回身边的月光笔记，与灵压全开的海妖皇面对面。
　　身在水中，海妖的速度比在陆地上还快三成。
　　操控水涡乱流，扰乱对方的平衡的同时，利用水体传导次声波攻击。
　　几番碰撞交手，煌居然没能占到上风。
　　煌永昼眉头略皱，这令人生厌的失重与恶心感。
　　在他背后的视觉的死角，海妖的身形丝毫不受海流影响，玫瑰红色的灵力缠绕在尾鳍成刀刃状，密度被压制到极限，右手握住脸上仅剩的小半块假面，一把扯下，抛弃在水涡里，巨大的灵压从那只原本在面具下的眼睛中流出来，全部流向尾巴。然后，双手全力牵拉的水流绳索绷紧后仰，仿佛压在弦上的利箭。
　　蓄力结束，巅峰一击。
　　煌永昼的灵体伴随着这一击破碎。
　　得手了？
　　背后，原本破碎的灵体逆向回复，回复如初。
　　煌永昼从月光笔记上撕下一页纸，随手折了一下，头也没回地向海妖抛过去。
　　雪白的纸张瞬间变大，将海妖夹在折痕之间，然后合上。
　　没有任何阻碍，纸张折合成了一个平面，然后变成了红色。
　　再见了，零。
　　巷子里，服部推开一块石板将降谷零拉出来。
　　“没事吧，你？”
　　“你没夸张，”降谷零借力站起来，感觉自己断了不止一根肋骨“煌永昼的灵压是怪物级的，比小白强了不止一倍。”要不是绿川，自己就可以去尸魂界报道了。
　　绿川也很强，比自己强，但恐怕也只有小白的水平。
　　要去见她。
　　零的手机振动，响亮的来信提示音说明是来自警视厅的短信，降谷零迅速扫了一眼“竹山枝子越狱了。”正如新一所预料。
　　“你说什么？”服部平次惊了“工藤知道了吗？”
　　“你去通知他好了。”降谷零没说实话。“灵络，会感知吗？”
　　一个宿舍五个人六个微信群这种事，可不仅发生于女生宿舍。
　　没办法，屁股决定脑袋，立场决定态度。有些事情只有自己和两个死神知道，有些事情只有自己和服部知道，有些事情只有小白不知道，当然，零也清楚，另外四个人之间也一定还存在着只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刚学会，那你...”
　　“我要去东京港，我要去见绿川梅。”
　　“好...能活着回来吧，你？”
　　“大不了去尸魂界喽。”
　　“别闹，煌永昼不会给你去尸魂界的机会，别怪我没提醒你，”可提醒了又有什么用。“我去了。”
　　“赶紧的，你也得赶时间。”
　　既然是赶时间，服部迅速闪入两栋高大的写字楼之间的昏暗小巷，确认无监控，灵跃发动，在两栋楼之间借力几次达到楼顶。
　　完现术者虽然无法想死神和虚一样悬浮空中，但同样可以通过在脚下凝聚灵压、计算落点、将身体像弹弓皮条上的弹丸一样弹出去，达成几米、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快速移动。
　　这就是灵跃。
　　“景光，我现在很难灵跃，你得比那个侦探更快才能赶得上，”目送服部身影消失，降谷扔了一个核桃大小的黑色圆球给他的幽灵朋友“答应了新一的事情，不能失约。”
　　“那我得用你更多的灵力才赶得上。”
　　“随便，反正，”降谷零的目光看向东京港的方向“我目前这点微末道行对那场战斗的结局没有任何影响力，我只是去做个见证而已。”
　　人的年纪越大，动心就越是困难，经历的越多，心就会越坚硬，倘若现在的降谷零是22岁而不是32岁的话，一定比这情绪激动的多。
　　确实，绿川梅对他来说很重要，毕竟他们陪伴了彼此那么多年。
　　但两个人都太理性。
　　若是对方还活着，当然要竭尽全力，但若是已经过世，也能做到平静的送对方离开。
　　不论是见过太多生死的降谷零，还是活的久的自己都记不清多少年的朱丽叶塔斐尼洛斯，对亲密关系的要求，都已经很低，活在同一个世界，甚至活在不同的世界，甚甚至死得其所死而无憾，都可以接受。
　　但21岁的工藤新一明显要贪心的多。
　　窃听弹传来的声音，以及定位弹的移动，说明了竹山枝子那边的环境与位置变化。
　　煌永昼并没有再次接触竹山，但这并不能说明她没用了，只能说明，该布置的都已经布置好了。
　　己方的应对，并没有超出煌永昼的预计。
　　虽然没有钥匙也没有驾照，但他开了降谷零的车，迅速抵达了东大。
　　一个满脸丧气，有小雀斑的男生出现在新一面前。
　　瘦小、微驼背、脸色暗黄、不到二十岁、存在感极低。
　　“迪普莱森？”新一记得他的情报，在双王蛇尾丸手下活下来的书魔D。
　　男生不说话，眼睛藏在厚重的刘海后面，只做了一个让工藤新一跟着他走的手势。
　　你让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了？
　　但还没等死神反抗，迪普莱森身上的灵压陡然一变。
　　又翻了一倍。
　　这还怎么打？
　　但书魔只是淡定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我只是在进化完全而已。我不是来找你战斗的，我是来看你的选择的。”
　　他知道对方一定会跟他走的。
　　书魔三度进化了，那就说明...
　　绿川梅死了。
　　煌永昼本体究竟有多强？
　　“没用的，煌大人说过，不思考一定败北，但只要思考就会有破绽，你的思维会通过你的行为展现出来，你的行动会出卖你的秘密，你的一切在煌大人的眼中与透明无异。你的命运的结局已经有神明替你设定好了，你无法可想，无处可藏。”迪普莱森的语气缓慢、低沉、空洞，带着一种奇怪的煽动性“轮到你上场了，侦探先生。”
　　情绪好像沉入了深海，一种强烈的厌世感将其淹没。
　　思考是没有用的，不思考也没有用。
　　行动是无意义的，不行动也没有意义。
　　反抗是没有效果的，不反抗也一样。
　　我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没有意义，消失也没有影响。
　　“看那里。”
　　被迪普莱森指引着，工藤新一的视线移向窗外。
　　对面的高大教学楼，他看到竹山挟持兰从教学楼顶坠落的身影。
　　大脑有一片空白。
　　可他已经用不出瞬步了。
　　“缚道之三十一，吊星！”
　　就像是救快斗的时候一样，或者说，大脑空白地比快斗那次还厉害。
　　其实那次已经算万幸了，还好黑羽快斗是完现术者，而袭击者煌永昼也是，他才在违法的边缘擦边而过。而在救人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想过，使用灵压介入人类的生死，身为死神的自己是什么后果。
　　但这一次就没有上次的运气了。
　　竹山枝子是人类，毛利兰也是。
　　“这么远的距离，在义骸中瞬发鬼道，你还是很能干的。”迪普莱森掀开刘海，露出一双下垂眼，瞳孔变红“煌大人，目标死神在人类身上使用过灵压了，任务完成。”
　　是的，这就是煌永昼的目的，是煌永昼给他认定的宿敌铺好的路，写好的剧本。
　　一条告别四界的不归路，一出华丽谢幕的大悲剧。
　　看到了绿色的吊星捞住了两个本应摔死的人类，迪普莱森缓慢地笑了。
　　一切都与煌大人的剧本严丝合缝，毫厘不爽。
　　绿川梅是如此，工藤新一也是如此，即使意识到，也都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