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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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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
“怎么了？”
女孩认真地看向男人，“我本就是被诅咒的囚禁者，我离不开这个只会重复而血腥的世界。如果可以，我会送你离开，你本不属于这里。”
男人哑然失笑，“无心，你在说什么呢？你不该是囚禁者，如果可以，我可以当你的亲人。”
女孩愣了愣，看着坐在自己身旁带着和煦笑容的男人，他似乎总是那么深邃，那么温柔……
她不理解这个人说的是什么，但明明只要说好，她就可以试着拼尽全力打破这里的规则。明明只要点头，她就还是那个没有心的无心。
“怎么了？”男人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向女孩，随即又尴尬地笑了笑，“如果冒犯了你，那就当我没说吧，以后我会陪你的。”
女孩忽然觉得有些发苦，又像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呆在血海只有尸体的，明明只会重复的，明明没有情感的……
男人站了起来，眺望着远处血海中的无休止的争斗。
“一个人呆的太久，就容易忘记自己是谁。可和旁人在一起，就容易迷失真正的自己，倒底那个才是自己？”
女孩抬着头看着男人深邃而凄凉的目光觉得冷，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女孩已经麻木了的，这千百年来除了麻木没有过别的情绪，如今接触到这酸涩的感觉，却让女孩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这个禁忌之地唯二的活物，你的存在，便触犯了这里的规则，你便是特殊的。无论是谁，你都会是你的，你就是特殊的。”女孩也站了起来，目光随着男人的目光眺望而去。
女孩的目光冰冷而没有温度。
站在男人身边，女孩觉得自己矮了男人一大截，头一次为自己的身高而生出别样的情绪。
“可我是血海的禁忌之物，有没有心，倒底有没有关系呢？都无所谓了，我没有家，什么都没有，我还是一个被诅咒成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我啊。”
男人低头看向这个冰冷的女孩，觉得她孤独，便靠近了些，“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女孩闻着男人好闻的清香，觉得有些莫名的愉悦，“那我以后都不再是一个人了。”
女孩第一次天真地笑了，笑得那么生涩。
男人失笑地捏了捏女孩的脸，“这个亡灵禁地，你又是怎么呆得下去的？”
说到这里，男人目光变得深沉。
这个血腥之地，又怎么能够住人呢？在这无尽的血液尸骸中，这个瘦小的女孩又是如何度过那一个又一个年月的呢？
“习惯了。”女孩平静地说道：“我不懂你说的世间，对于我来说，这里就是我的全部世界。这里就只有无休止的杀戮，在血液中杀戮……”
“没有争端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只能适者生存。”
说罢，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头，看向血海深处的某一个地带，漆黑的瞳孔里是一种模糊不清的情绪，“是这个世界太模糊了。”
……
”毁灭。”
“在想什么？”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诅咒就会消失？”
男人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死了，我会难过的。”
“什么是难过？”
男人微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噢……”
……
“毁灭？”
“怎么了？”
女孩转过身去，不愿看向男人，“为什么我会被诅咒永远长不大？”
男人蹲下身去，双手触碰到女孩腰身的两侧，他将女孩举了起来。“站在高处，便能看到高处的风景，长不大，不代表你永远是个小孩。”
女孩看着远处的血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女孩安静地看着一望无际的血海，尸骸还在撕咬，腐烂的东西还在重生，永无止境。
……
“这是什么？”
男人耐心地解释道：“这是画，将看到的，记录下来，这样就不会消失了。即便是虚假的东西，也能证明存在过。”
男人见女孩还是不懂，便将女孩拉入怀中，握住女孩的手，白色的肋骨在男人力度的牵引下刻画着什么。
“这是你，这是太阳。圆圆的，红红的，很温暖的太阳。”男人握着女孩的手在血地上画下一个圆圈。
“你也很温暖。”女孩微微转头看向男人，闷声说着。
男人哑然失笑，眉眼带着温和的微笑，“那是你只遇见了我。”
“这不一样的。”女孩倔强而认真地说。
男人微微有些错愕，看着女孩的样子，又忍不住捏了一把女孩的脸颊，不再否认女孩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