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旅》睡不着的十一

1、序 叙述者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回答道：“我没那么出名。”
　　“您太谦虚了。”我报以一个微笑。咖啡的香气氤氲在小巧的单间里，我的脑袋本来因为早起而有些头痛，现在清醒了不少;此刻我身在会客室内的椅子上，面前的男人坐的笔直端庄，笑而不语，整个人散发着平易随和的气场，就像一位绅士，等待一场重要的约会——万一真是如此呢？
　　“我今天没什么事。”他说道，语气平缓让人放松，接着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没关系，你们的主编是我的老同学，她特意嘱咐过我一定要和你好好聊聊，不吃不喝就这么过一天！”
　　“哈哈哈......也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好在她今天早上临时被叫走了，这才没跟着来。”
　　“没关系，她是个难伺候的主儿，我该庆幸她真的没来；话说回来，你们报社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雨什么......”
　　“雨城晚报。”
　　“是吗？雨城晚报啊......”绅士若有所思地垂下头，缄默良久，又忽地抬头，双眼无神地看着我，嘴里叨咕着“是啊”“没错”这样的词语；他的思绪游离了好久，我看见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房间的墙边，然后围绕着室内踱步；那双空洞的眼睛不再像刚才那样焕发光彩，而是不断地打量着、观察着周围的事物，从墙上的相框，再到我身后的窗户......最后，他把视线定格在了我们桌子的咖啡上；咖啡凉了些，但依旧是温热的。
　　我一声不敢吭。来之前我就有听说这个男人的古怪之处，尤其是他的脾气难以捉摸，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我想只要我安分一点坐在这里，应该不至于惹是生非；接下来我只需要组织好语言，避开后面谈话中的雷区，这次的采访也可以圆满的结束了。
　　心里拿定了主意，人也有了点自信，但是我依旧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这位绅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时，忽而一声长叹：“你想问什么呢？”
　　“啊......这个，我的问题可能略有冒犯......”我尽可能地放低声音。
　　他没有生气，但是很明显的有点不耐烦。他让我说下去。
　　哪知，下一句话就差点捅了篓子！
　　“先生，有关二十年前的事，您还记得多少？”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过身，我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自己脖子一痛，那位绅士竟然把我提了起来；现在他的脸离我不过半尺的距离，和善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目光凶恶，神情暴戾，活像一条抓住猎物的眼镜蛇；我心底一凉，额头冷汗直冒，双手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一般，一时间忘了抵抗。
　　“你说什么？”他的语气不再温和，而是充满威胁的意味。
　　“抱——抱歉——先生，我——我不是——”
　　“你怎么敢——”
　　他又不做声了，我便壮着胆子和他对视。
　　他的眉头皱了皱，抓着衣领的手突然放开；我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吓到你了。”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话，他回到对面的座位落座。
　　我大口喘气，这家伙的喜怒无常我算领教了——而且，他这算是道歉吗？
　　“抱歉，先生......”毕竟是因为我谈吐不慎，我姑且道了歉。
　　他没再说话，只是摆摆手。现在的他，与同我刚才聊天时的神态无异。
　　“那么，有关二十年前，您的那些故事，可以‘简单’地和我讲讲吗？”
　　“不，如果你想知道，我就从头讲起！”
　　冷不防的，他说了这样一句。我诧异地看向他。
　　我看见，绅士的眼睛突然焕发了不一样的神采，语气也有所振奋；我看见，他又站起身来，再一次走到墙边，取下相框捧在手中；我看见，刚才坐下时还是波澜不惊的他的脸上，此刻正带着喜悦和自豪。
　　我听见，他开始平淡的讲述起来；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笔，翻开随身笔记本，连同他的声音一起，展开一卷尘封了二十年的画布......

　　序，完

作者有话说

　　欢迎收看本篇屑作，这是我第一次在平台正式发布作品，文笔粗陋还请见谅，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序章就更到这里，后续内容我会高强度腹泻式更新（x）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