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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付丧神会做梦吗?

      发色如雪,白净清秀的脸庞上布满令人畏惧的青紫伤痕,仅剩的金瞳望着眼前的景色流露出恐惧及少许的期待。

      “或许我死了。”

      许是这一念头,使得他原本小心翼翼的动作变得大胆起来,鼓起勇气踏上盛开樱树的□□中,艳如火焰的花瓣顺着风缓缓落下,几乎是下意识伸出手,下一秒,抱着掌心痛苦低吟,原本的美景在他眼中瞬间变样,朵朵的樱花包含污浊不堪的灵气,覆盖在树躯上的是一颗颗残缺不堪的头颅,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

      “小退,到这边来”

      温柔如水的男中音在耳旁响起,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被称呼为小退的付丧神正是名为五虎退的短刀。

      模糊不清的脸,浑身散发不详气息的男人朝着他步步走来,五虎退下意识想要张嘴求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耳边无尽的嘲笑围绕着自己,迈不开的腿脚被一只只染血的虎爪抓伤破皮露骨,带来的疼痛不及眼前这个男人所带来的恐惧。

      高昂的狐鸣划破天空,五虎退猛着睁开双眼,那一瞬间,他看到男人眼里的恶意以及遗憾,令人作呕假惺惺的语调以及嘴角的笑意,让年幼的付丧神忍不住低声痛哭。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只好重新召唤新的五虎退和鸣狐,你说是不是长谷部。”

      沉默高大穿着神父服饰的付丧神,英俊的脸庞上布满烧伤,本如紫阳花般绚丽的瞳孔如今只剩下黑漆空洞,嘴被针线缝起,右侧的衣袖空荡荡随风飘扬,他跪坐在一旁,随着男人手起,只见灵体崩溃碎化为灰烬。

      “不要!”

      他哭喊着,眼睁睁见本丸里唯一愿意出手相助的近侍死去。

      五虎退醒来时,只见朦胧的月光下,一名面容较好的人类少年高举着他的本体,毫不犹豫划破手掌。

      “啊,你醒了,不能浪费”

      还未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下一秒,五虎退因少年的举动而睁大双眼,指尖停留在半空中,粗鲁的动作使得伤口显得更加狰狞,孩童样貌的付丧神张着嘴不敢动,少年毫不在意的神情让五虎退着急,他既想将本体从少年手中夺回,又怕嘴里的尖牙使得伤上加伤。

      在付丧神眼里,人类是脆弱的,一点细小伤口来不及救治就会死去,哪怕是赫赫有名的武将都不能躲过。

      嘴里香甜的血液中包含着无尽的灵力,快速修补受损的灵体,缺失的右眼重见光明,浑身上下如同温暖阳光所覆盖,最为重要的是,他见到早已死去的半身们,如今全数归来。头戴野花的白虎从少年身后冒出,跌跌撞撞奔向自己的孩子,蹭着柔顺着皮毛使劲嗅着熟悉的气味,来不及擦拭泪水的五虎退,手忙脚乱接过少年丢来的本体,刀身原本覆盖着裂痕、咒语带来的烧伤,竟在短时间内修复完好,犹如新刃。

      惊讶于如此强大灵力的五虎退,下意识抱着白虎们逃离此地,却被少年一把抓住了手,还未来得及挣脱的他,因少年的话语而停止挣扎。

      “虽然说招聘童工不太好,可小三日年纪太大眼神不好,而鸣狐君一个人就算有狐狸帮忙,还是太辛苦了,所以和我一起去打妖怪吧,大虎!”

      “我叫三郎,请多指教哦”

       我不叫大虎,五虎退心想。

      可望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瞳,仿佛能照亮世间万物的笑容,五虎退不由自主低头,怀中的幼虎感受到半身的犹豫,抬起头颅舔舐着白皙的脸颊。

      清风拂面,还未散去的血腥味让五虎退咬紧嘴唇,他将双手从三郎掌心中抽出,白净的皮肤上出现一抹刺眼的红,他将幼虎放下,右手紧紧握住短刃,银白色的刀身在月光下闪耀着光芒。

      “我叫五虎退,只是帮忙的话.....可以和你一起。”

      回应他的是三郎的手以及头顶被揉乱的短发。

      将最后一只妖怪击杀后,鸣狐站在原地休息片刻,调整呼吸,朝着同样休息的五虎退走去,狐狸和幼虎们抱坐一团,挨个替它们整理毛发。在见到孩子羞涩的笑容时,他终是忍不住一把抱住,娇小瘦弱的躯体颤抖不止,温热的泪水顺着脖颈缓缓流下,紧紧抓住的衣领让鸣狐有些喘不过气来,可这些都不重要,他学着半身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安抚眼前的孩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嘶哑的声音从鸣狐嘴里发出,突然收紧的怀抱,体温从赤裸的皮肤传来,害怕美梦破碎的付丧神终于明白这一切不是梦。

      三日月收回眼神,不在关注哭泣的同伴,他将沾湿的白布贴在三郎脏兮兮的脸颊上,少年温顺着抬起头,嘴巴里模仿着狐狸发出咕噜声。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说你,三郎”

      “啊,被发现了”

      “下次别离开我们,好吗?”

      望着眼前不听劝的三郎,身为近侍的三日月下手重了些,惹着少年嗷嗷直叫,面对装可怜的审神者,三日月头一回不想搭理,混乱中发现三郎不见时的心情,狂跳不止的心,也只有同样站在场上的鸣狐才能理解,想到这,他狠下心来不再搭理试图搭话的三郎。

      “小三日,我饿了。”

      “小三日,我真的好饿哦.......好痛!手臂突然好疼!”

      三日月猛着抬头,连忙小心翼翼拉住三郎捂住的左臂,眉间明晃晃的担忧让三郎下意识闭上嘴,一把抓住将急着把袖口别上去的手,感到手上的冰凉,意识到玩笑开大的少年连忙出口安慰,懊恼不已的付丧神,听闻三郎的呼喊,来不及叙旧的鸣狐和五虎退连忙上前,将人围在中间,只见,三郎左臂上一块形似蝉状乌青印痕让在场的付丧神倒吸口气,反而本人则一脸迷茫。

      三日月冷着张俊脸,一把将腰中刀抽出,狐狸和幼虎们则齐力将名披头散发五花大绑的女人拖了过来,五虎退这才注意到树林深处藏有一山洞,内里恶臭污秽的气息,惹人心生烦躁。

      “说,如何引出厄蝉!”

      “身为付丧神你们难道不是比我更清楚厄蝉嘛。”

      刺耳的笑声响起,只见银光一闪,砍在蛇妖后背,嗡的一声,如同砍在铁钟般,它转着头,巨蛇仰起脑袋,猩红的嘴唇吐出分叉着舌尖,眼角带着嘲讽望着三日月。

      三郎抱住狐狸,坐在石头上,在狐狸的讲解下,终于明白伤他的是什么东西,厄蝉,如其名,是一只长着像蝉的虫子,浑身散发不幸,是种咒,一般与妖怪同时出现,一旦被缠上的,会在体表留下形似蝉状的痕迹,以灵力为食,导致体表灵脉枯萎,不可逆转,就算及时处理也会拥有严重的后遗症,其中以灵脉枯萎不可逆转最为严重,对时之政府来说,目前还没有彻底救治的手段。

       若是能在刚开始就发现,三天内找到一条同样的厄蝉,引诱出藏在灵脉中的厄蝉,在加以阴阳师的手段,便可解决。

      虽说是咒,但它们也有领地意识,很多人是在一开始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种上咒,像三郎这种一开始就发现的审神者也有,但厄蝉难找,一旦错过时间,灵脉枯萎将是时间的问题,失去灵脉,变为普通人,身体残疾的审神者不在少数。

      幼虎们和三名付丧神齐齐入洞寻找解药,三郎坐在石头上,若有所思望着化为原型的蛇妖,慢悠悠开口问道:
      “小狐,你们吃过妖怪吗?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感叹的语气惊的狐狸和躺在地里的蛇妖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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