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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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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到我居然可以与旅团和平相处这么久,还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完全无缺。不过他们留在基地时,看起来其实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侠客会说着网络上找来很冷的无聊笑话;信长和窝金会相互吐嘈,活像两个多年的相声搭档;玛琪和帕克闲来喜欢出去逛街,可我从来没看她们俩抢什么别的衣服回来,穿来穿去老是那几款,不烦吗?
富兰克林倒是很安静,但他经常会注意我是不是有脱队,我怀疑这可能是库洛洛特-加龙省别交待过他。至于库洛洛,我想地球上所有知道这三个字的人都晓得他没事的时候在干嘛,只要基地里的书柜是不时替换的爆满,我想他大概就没什么时间花在我身上。
在家吵嘴,外出打架,偶尔爆出一点没什么神经的笑话,在不冷不热的相处下匆匆而过,这样的日子就像前世在片厂拍片一样,聚满四面八方而来的技术人员,共同为了一个梦想而努力,成就出放映厅里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太过无聊的我做完每天的训练,将一张长沙发搬到大厅的落地窗前望着夕阳。流星街的夕阳出乎我意外的漂亮,因为空气中夹着非常多粉尘,光线铺洒下来卷出许多特殊的光芒,照着一堆又一堆的垃圾山,将它们变得梦幻起来,在我眼里,居然像望着枯枯戮山的无尽森林,我怀念的笑了,在我心里,揍敌客已经是家的代名词了。
不敢在流星街打听伊耳谜的消息,就怕露出一点点痕迹,会让旅团发现自己的身份。直到今天上午,我无意间听见流星街的人在谈论一起暗杀,揍敌客的恶名昭彰,念钉手法的独一无二,不是伊耳谜还会是谁!我吐出一口长气,终于,我终于确定你还是活着的!虽然知道现在离猎人考试还很久,你应该活的很平安,可是谁知道我这只小蝴蝶的到来会不会改变什么,确定伊耳谜是平安的,我的心情泛起久违的温暖。
侠客回来时我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身上铺满柔和的红光,老做鬼脸的面孔显出浅浅的微笑,嘴唇微微上翘,带着孩子气的表情。傍晚的天气凉气渗人,我的双掌交叉圈住手臂,却不愿清醒过来。感到有人将我抱在怀里,我翻个身,跌进恍惚的思念里。
「大哥…你回来啦。」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我半梦半醒。
身边的暖源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着我长至肩下的头发。
「任务…辛苦吗?」呢喃的问,是辛苦吧,伊耳谜沾血的机会已经很少了。
「不辛苦。」听见回答的声音,我狼狈的滚回现实之中,坐起身微笑的看着侠客。
「侠客哥哥回来啦。」我揉着眼睛,状似无意的把眼眶中的泪擦掉。
「妹妹原来的头发颜色很漂亮。」我的头发长了许多,以致于现出原本的酒色暗红。
「我会染头发是因为大哥,大哥是黑发黑瞳,所以我也要是黑发黑瞳,这样就算不说,别人也会知道我是他的妹妹。」我无意识的卷着发尾,对于希望伊耳谜承认我是他妹妹这件事,我真是有着过份的执着。
「嗯~团长也是黑发黑瞳呢。」侠客还真是三句不离团长啊。
「好好的干嘛提他。」我禁不住一阵恶寒。「侠客哥哥有哥哥吗?」
「没有。」
「好可惜,有哥哥真的很好。」我的话逗笑侠客。
「下回别在这里晒太阳了,妳啊,越来越黑了。」侠客摸摸我的头。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强化系的又不靠脸吃饭。何况大哥说-」
一句话停住,侠客看着我微笑:「说什么?」
「侠客哥哥能不能闭上眼睛?」摇着头,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啊?」
「闭上眼睛嘛,拜托!」
侠客一闭上眼,我就扑进他怀里,竭力隐忍着痛哭的冲动,混身抖的厉害,一滴,二滴,细细的泪水濡湿了他的胸口,很久很久,我的声音才传出怀里。
「大哥…不要…不要忘记我…」
我或许要很久很久,才会和你再见,或许永远不会再见,可是,伊耳谜,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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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夕阳之后,或许是那些洒在侠客胸口的泪成为我们之间的一份隐秘,我和侠客奇异的熟稔起来,我经常哥哥前哥哥后的跟着他转,还贡献出亲手做的小点心给他当宵夜。跟在他身边观察他做事的手法,的确让我收获不少,侠客也为我灌输了很多猎人世界里的常识,有时我会问出几个关键性问题,他都会点点头称赞我有记住他说的话。
大概是因为我们关系处的不错,所以在飞坦第一次回基地出手攻击对他而言陌生的我,侠客就在背后出声提醒。
「飞坦,你下手轻一点,别把妹妹伤的太重。」我心里真是感动。
他又补了一句:「不然晚上没人弄东西吃。」
死侠客,你今天别想有东西吃。
飞坦只比我高一点点,速度却比我快上不少,为了能够支撑久一些,我不但以静制动,还选择将念灌进长鞭作为武器,不以剑法与他比拼,除了避免我在危险时无意识使出本家剑法之外,不让他近身而攻也可以减少受伤的可能。
大厅中深红鞭影交错,穿插着伞剑黑影,我将这次过招视为我这一年半在流星街历练的验收,如果能在飞坦的手上活下来,我想帕纳家的人就算想要来找我麻烦,我应该也有活下来的本事。
明白飞坦与窝金信长不同,他与我一点交情也没有,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就算我和他有交情,我看他不可能会放水。想到这里,我可是十二万分的全神贯注,攻击防守各半,过招之间我没有得手,却也没有受伤。
飞坦对于不能一击得手似乎很不满意,金色眼眸凶意越来越盛,散出来的恶念混着橙光,让我不自禁吞了一口咽沬,更加专注的迎招。
「哟,飞坦怎么跟个小朋友打起架来。」穿着运动装的芬克斯也出现了,站在侠客旁边好奇的问。
「那是团里的新收藏品,跟着窝金。」侠客交待。
「小ㄚ头不错啊!和飞坦还能走这么多招,不愧是我教出来的。」窝金笑的畅快,却让飞坦更加火大。
别火上加油啊!我心里哀叹。
感觉到招式越来越惊人,飞坦将攻击圈缩水,使我的长鞭没有挥出的机会,只能全心运起坚抵挡,但他的蕴含着念的攻击十分强大,穿过坚已让我身上布了不少伤痕。放弃长鞭的我抽出软剑,交击的金属声震动手腕,亳不考虑递出我最熟练的一招‘角傲杀’。
飞坦在我眼中化成手持镰刀的无情恶魔,让我感到死亡的强大威胁,同时,我也清楚的感到眼中的鲜绿,力量在体内升起,彷佛贪婪的赌客得到额外的筹码,亳不考虑的将它们全推上桌。
我将念灌进软剑,绿色剑芒陡长三尺,宛如灵动矫蛇飞快而去,嘴角拉起嗜血一笑,我突然疯狂地想发泄这一年半来被困在流星街的一口鸟气,疯狂地想看着那双金色眼眸会不会流露出恐惧,疯狂地想知道他的脸上染上鲜红,会是怎样一幅风景。
飞快的本家剑法一袭而出,一招‘幻镜杀’带出四面八方的绿色光影,揉着念的招式堪比当初我见到父亲全力一击的威力,快捷的速度让周围的人来不及看清,只见鲜血由飞坦右臂飙出,将他的怒火烧到极致,扬起藏蓝色的脑袋,眼神残酷冰冷,低沉的没有起伏的声音宛如从地狱里传来:「炽日!」
听见这两个字,我的心跳像停止一般──你个死飞坦,我也和你无怨无仇不是,用不着这样招呼我吧!好不容易在流星街这几尊大神眼下茍延残喘这么久,这盒饭我现在还不想领啊!闭起眼睛,我用尽所有念力抵挡,等待着重伤或是死亡的结果。
只在瞬间,我感觉自己被搂进一个怀里,张开眼我已经在飞坦身后。编剧啊,感谢你没放弃我这角色,不过下次能不能不要在最后才决定要加戏,我的小心脏不是每次都经得起这么震撼啊!
「把基地修好。」库洛洛扔下一句,把身子还微微发抖的我抱回他的房间。
进到这个我只来过一次的房间,被我打破的落地窗和床头灯早已经换新,库洛洛将我放在床上,盯着我的双眼许久,我马上明白一个事实,退到床边戒备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要挖了我的眼睛?」
我终于想起我没戴眼镜这件事,幸好刚才我是背对着其他人。库洛洛肯定看到我的绿瞳蛇目了!说不定在公寓里他就看到了!否则他不会要窝金来带走我!能够忍住一年半不问我,他还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