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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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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杂草被压着，加上霜花的双重暴击，蔫不拉几的倒在地上。
戚柒走到制衣坊门口时，人还有些恍惚 ，站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进去。连星走的时候说了什么也没听见，满脑子都是要怎么拆散那两。
虽然她也知道青少年的感情，越阻拦，越浓烈。但还是恨不得按着小昭的肩膀让她清醒一点。
“见过七绶巫女。”
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声音把戚柒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八字眉抱着布料，正一脸羞涩地看着自己。“你怎么偷偷站在别人身后，招呼也不打一个”，满脸心虚，还不忘记抱怨两句。“诶，你不是去大长老处领罚了吗？”
八字眉也不生气，“大长老念在我们即将出世，就让我和哥哥早上去打扫山门。”
“哦。”怪不得温婆主动让他两去领罚，原来是算计好惩罚不会很重。
“您是来制衣的吗？”
“啊，对对对”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我听人说，好像出世后可以穿别的，所以来看看。”
“确实，到时为了方便您可以穿一些普通的衣物。”
“那就要麻烦你们了。”与他挥舞铁锤的兄弟不同，八字眉手上只拿得起针线‘芳屏画春草，仙杼织朝霞’说的就是这哥们。
“太好了，您快随我来吧。”
一路上八字眉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巫师在巫祖山只允许穿玄色深衣，甚至上面还没有纹饰，可怜制衣坊明明有着数不胜数的精美的布料，和美轮美奂人的刺绣图案，却无人问津。
正当戚柒高兴高兴地挑着，是搞一件浅灰色的貂呢还是咖啡色的貂。站在一旁介绍的八字眉突然顿了顿了，扭捏了一会，“我刚才其实听见了一点儿，就你说什么，感情啊什么的时候。”
戚柒瞬间尴尬起来，“你一定是听错了。”
“嗯，那我就当自己是听错了。”他想了想环顾周围，确认没人后，低声说道：“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巫祖山有规定，我们巫不能和普通人在一起。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大长老分开关起来处罚，你可不能和普通人有感情。”
“会被关起来？”八字眉一席话下来，让戚柒豁然开朗。任务有戏了。她咬着唇，满是豁然开朗的喜悦。
八字眉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戚柒那么高兴，生怕戚柒也不理解自己，他又重点强调了一下，“很严重的处罚！”
“很严重的处罚！”戚柒闻言更兴奋了，准备明天一早就去大长老处匿名举报。了却了心中的烦恼，购物的欲望瞬间高涨。甚至对戚柒来说这次是在新手村的零元购，还不需要花钱，这种好事错过了就没有下次了。“走我们选衣服样式去。”
独留一脸懵逼的八字眉站在原地。
这场声势浩大的零元购，直到傍晚星来接戚柒，这才算结束。戚柒对着里面的衣服一通夸，直把姐姐阿姨们夸的心花怒放，答应出世之前一定给戚柒做好。
在夕阳下的小路上，戚柒开心地蹦跶着，时不时接住几片从枝头掉落的腊梅花瓣。
“大人的心情好多了。”
“那可不是。”
看着戚柒高兴的样子，虽然不忍心破坏她的心情，但还是如实禀告。“方师大人，又来了，好似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
“他有完没完！”
戚柒彻底怒了，拉起裙摆，大步走向自己的阁楼。
“你说吧，什么事儿”戚柒坐下后凶巴巴地开口。
方曦微仿佛没有听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刚才戚柒进门也没有反应。
戚柒想好了，不管他说什么，自己这次一定骂他，狠狠地骂他。把上午憋的气，给发泄出来。
就算想软饭硬吃，也用不着数着饭点来恶心人啊。
“我喜欢男人。”
“啊？”巨大的冲击，破坏了戚柒的语言系统。“你……你说什么？”
“和我一起出车祸的就是我的爱人，他是男人，我也是。”他抬头看着屋顶，“昨天你问小昭，要是喜欢的人，爱上别人该怎么办。我瞬间就想到了他。我现在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我除了找你倾诉，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戚柒呆了半晌才组织好语言，“那，那你和小昭？”
“我是被一个APP唤醒的，他说只要我做任务，啊啊啊——呜呜”他像是被电击过，浑身抽搐，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他在目标人物前暴露任务，所以被惩罚了。】脑海里传来智能客服的声音。
看着戚柒无措的脸，方曦微虚弱地说：“从你早上对我莫名的防备中，”
戚柒被那电击的惨像吓得心有余悸，只能讪讪的点点，不敢多做回答。
“所以，我不想的，可我没有办法。”他说话的时候，身体还因为刚才的电击一颤一颤的。
戚柒心有不忍，“你问过那个了吗？”说着用手指了指脑袋。
“它不能与人对话。”
【那人的版本太低了，不是智能版。】
“那你知道他喜欢那人是死是活？”戚柒在脑海中偷偷问客服。
【我不行，只有与他对接的智能客服才能掌握用户信息，我们很注重用户隐私的好伐。】
“姐，姐妹，你别哭，你先喝杯水缓缓。”男人抽噎着接过茶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戚柒终于明白了，怪不得这人和自己聊天的突破口是衣服，身上还有白茶味的熏香。
“卧槽，我这才发现，你们这不是逼着人家搞同妻吗！太龌龊了！”戚柒这话把客服也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这这这，一定是他的版本太低了，出现了什么误会。】
“给他升级啊！”
客服的声音更小了，期期艾艾地说：【它只有做完任务才能回去升级，我也没法办啊。】
听到这里戚柒也没辙了，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沉默地陪方曦微坐着。
桌上的雁鱼铜灯亮起，烛光闪动，连带墙上的人影也在浮动。拉长缩短，痛苦挣扎。
“我不想骗人了，我要回去和她说清楚。”方曦微抹了把脸，直起身子。
“那你不做任务了吗？”
“就算是书中，我也无法过了心里那关。如果他死了，我更无法独活。我们两有一人能做完任务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