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入耳》云熹

5、赴宴

　　合今想着自己即是婢女的身份，也不好再问罗昭是否记得她了。低着头走到罗昭面前，学着婢女们的样子，“少爷饶命！少爷英气威武，我一时晃了神。”罗昭一脸不屑地垂眼，眼前这个站直了也只及他肩膀的小家伙，求饶倒是挺快。
　　“无碍，”说完看合今不作声，罗昭又往前一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冷冷地说，“怕什么，抬眼看我。”他这样一说，合今忙紧闭双眼，“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模样倒是生的不错，叫什么名字？”罗昭浅笑着说。
　　“啊？？少爷。。。。。。我”合今听得出来他的调戏，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罗昭背过手去，弯下腰直视合今，愣是让合今的脸慢慢烧起来。那一瞬间合今甚至觉得他回来了，但转瞬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既然你说见过我，想必是你我早有渊缘，明日起，你代替紫鹃服侍我。”在后面拿着罗昭披风的紫鹃惊讶的说不出话。忙跑过来跪在那，“少爷，这，万万不可啊，紫鹃自小跟着少爷，若是老爷知道了，怕是不妥，况且姑娘刚入府不久，少爷三思啊。”边说边低声啜泣，“您难道忘了那次重罚了吗少爷？”紫鹃这句话一出口，罗昭脸都黑了，“这轮不到你做决定。”合今也趁乱跪下，“就是就是，少爷，我一个刚来的无名无姓的外人，这太不妥了。”合今一想到日后要面对他的冷脸，就直打哆嗦。罗昭看她跪下丝毫没有心软，拿起披风丢下一句“倒是跪得利索。”就往院外走。合今看着跟她差不多算对拜的紫鹃，尴尬得要死。紫鹃委屈地说，“真不知道少爷为何被你迷了心窍！那么多年少爷从未接近过其他女子。”说完站起来要走，还冷不丁瞪合今一眼。合今看她这副小人模样，心想，“事情怎么成这样了。。。。。。刚来就跟人结下梁子。”但也没办法，只能去罗昭身边了。
　　————次日————
　　合今早早地醒了，洗漱完就去膳房里要了一把苞米，星星点点地撒在院子里喂鸟。不一会儿叽叽喳喳引来一片。蹲坐在门前台阶上，捧着脸自言自语道，“若是在山上，丁给你们采果子吃，才不要这些小苞米。”
　　说罢站起来走到罗昭门前，但又不知道贴身侍女应该做什么，就呆呆得看着。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合今又愣在那，直接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支支吾吾地说，“少爷，早上好！”罗昭垂下眼不看她，“进来，为我宽衣。”合今看自己两手空空，立马点着头钻进屋内拿起驾着的衣服。外面还有一两个侍从持剑站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合今能害罗昭似的。由于身高差太大，她只得踮着脚给罗昭束发冠。顺便瞥了一眼门前的俩人，悄声没好气地说，“少爷即是不放心我，为何还让我侍奉。”罗昭并没有应，只是冒出一句，“歪了。”合今没办法，又换到正面来调整发冠，罗昭这次没有垂下眼。合今左看右看，终于弄好了。挽着胳膊歪头笑着说，“好啦！真端正！”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掸灰似的。罗昭直起腰推开她的手，“别碰我。”
　　“哦。。。”合今低头移开步子。罗昭拿起佩剑，瞅了她一眼，“服侍我，就是让你时刻跟着我。”合今脸一红，“啊？那晚上怎么办，难道要我....?!”罗昭指着床边的地面，“这儿，我要你时刻保护我。”合今看着自己这弱鸡样子，“我保护少爷？？？”
　　“过来。”合今一脸懵地走上前去，以为他又要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伸左手。”明面上是给了她一颗糖，暗地里却塞给她一把短刀。罗昭抓住她的右手腕，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跟她示意门前的人。合今虽然不懂，但看他如此认真，轻轻点了点头。怕被发现，就往后退着鞠躬，“谢少爷。”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叫，合今尴尬地看着他。罗昭侧过脸对着门前那两位，“老爷的宴席备得如何了？”其中以为持剑作揖，“回少爷，昨日就妥当了，正等着您呢。”罗昭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又让人捉摸不透。“跟上。”合今就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也不敢问到底是干嘛。
　　合今一直忙着他的事，自己反倒将披肩忘在了房中。一路上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走着走着罗昭突然停下，合今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撞到他肩膀上，“嘶......”便揉着鼻子边委屈地说，“少爷为何停下来了......”下一秒便被他握进了手心，突如其来的那双大手温暖又有力，“走快点。”明明有近路的，但罗昭拉着她硬是在路上绕了个大弯。直到进入宴席入口处才将手松开，此时合今手的温度已经与他的无二了。合今握紧双手满心欢喜地跟在他后面，“谢谢少爷给我暖手。”罗昭回头冷眼望她，“知道少言多做吗？”合今失望地点了点头，又小声地说，“那把刀.....”
　　“自保。现在开始，做好贴身侍女分内的事，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