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最后的战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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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我希望你们这些人一辈子都不出现，跟她有关的一切都不要出现。”
两人站在路家屋后的小池塘边，池塘是几十年前建成的，还辅有上世纪的长椅，甚至还有秋千，只是夜深了，风又紧，偶尔麻绳轻轻摇曳，秋千就发出令人很不舒服的呻吟。若不是身后尚未散却的焦糊味，倒是可以在这一派冷清夜色下聊聊天谈谈心。张口问Eric如此艰难，江洋宁可再回警局转一圈。但他还是说了，之后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反应。答应，还是拒绝，如果拒绝了……江洋手里握着邱欣交给自己的手机，却不知道关在警察局里的小丫头要它有什么用。
Eric原本一直盯着湖面的眼睛收回来，转而注视江洋，江洋目睹他那半张脸上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不同于波纹不经的湖面，更像是缓缓运作的大海，会突如其来卷起骇人的巨浪。“你稍等。”Eric只说了这几个字。
他离开了好久，江洋反反复复把手机拿出来又放回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次放眼望去，城市的灯火都更加稀少。江洋再也受不了了，他转身准备要走，却发现Eric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自己身后驻足，他手里握一个盒子，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个……”江洋伸出手。
Eric点点头，也把盒子伸出来，“你告诉邱恬，”他开口，就在江洋的指尖几乎要接触到盒子的一刹那，狠狠扬起，扔进池塘。江洋眼看盒子划出一道抛物线，义无反顾地扎进水面，“扑通”一声，格外清晰的水纹把月光一圈一圈驱散。“告诉她，这就是答案。”Eric说完就走，头也不回。江洋居然并不感觉吃惊，他看着重新归于平静的水面，一如从前，却不能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失去Eric，小丫头会不会很难过，或者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毕竟那是他的家人——
还不到那条巷子，就看见了塔西巷的灯光，唯有那一处灯光，在一片梦乡里分外醒目。在等我吗，江洋想起小丫头偶尔会哼的一首歌，零零碎碎入耳，“是否还依然在门前留一盏小灯……”，只是灯依旧，人却千变万化换了一张又一张面孔，如果说自己还有什么动力，那就只有等待自己去救的小丫头。“铃——”手机响起，吓得江洋心漏下一拍，慌忙接起来，却又不敢说话。夜那么静，虫子的轻鸣都很吵，他几乎可以感觉到身后跟踪者的呼吸，那么近。
“喂？”他小声问，快步走到附近一座老旧的电话亭，开门闪身躲进去。
“小江。”居然是邱恬！
“你？你逃出来了吗？你现在在哪里？我——”江洋又惊又喜，抛出一堆问题，话未说完就被邱恬打断了。
“我还在原地，你不要激动，冷静一点。”邱恬很平静。
“他们，就在你身边？”江洋登时明白了，沉声问道。
“对，”邱恬略带无奈地轻叹，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惊慌，不知道的只当是午后的聊天，慵懒又惬意，“小江，你拿到了吧？”江洋醒悟到她指的是那截手指，“额，”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他仍觉得不好开口，“那个……”
“你没有拿到？”听筒那端是邱恬掩饰不住的吃惊，“他失踪了？”
“他……扔了。”
然后是一段尴尬的沉寂，直到邱恬轻笑了一声，“这样啊。”
“他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一定可以有别的办法开锁的你别难过。”江洋不喜欢邱恬自嘲地笑，觉得心酸，心里难过。
“什么？开锁，哦当然了，”邱恬像是瞬间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去吧，打开它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少一样东西没问题吗？”
“会有什么问题，又不是炼药，呵呵。”
“欸——”
“嘟——嘟——嘟——”挂断了。明明话都没有说完，那声“呵呵”听上去也不像她的风格，江洋愣住，莫非是出事了，他想要跑回警察局查看，又拼命忍住了。既然丫头这么说……
邱恬匆匆挂断电话，冷着脸扔还鲁国铿。“啊，我喜欢这种表情，”鲁国铿立刻把手机收回，居高临下俯视她的脸，“失望，愤怒，还有什么，恨？为什么？”他饶有兴趣地观察邱恬少有的感情外露。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只要拿到想要的就行了。”
“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条件了吧？”
“别把我扔给路家。”邱恬和他对视，眼神里流露一丝忐忑。
“就这么简单？”鲁国铿几乎要大笑出声来。
“我是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是家里唯一的幸存者了。”鲁国铿仔细审视她的眼神，想找出阴谋和和诡计，可是他不得不承认邱恬说的是事实。“你答应吗？”邱恬突然问道，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鲁国铿不置可否，拿上外套就往外走，邱恬的手被打掉，“等我拿到想要的，一切好商量。”他不再回头，门被重重关上，又只剩下邱恬一个人困在这间斗室。她保持着鲁国铿离开时震惊绝望的眼神很久，等到一切归于死寂，一把钥匙从掌心无声出现。
“守住那栋房子，我马上就到！”
在不同的地点，几乎同样的时间，鲁国铿和路行风撂下电话往外冲，目的地——塔西巷。在这之前，两方蹲守的人同时看到了这样一幕：在门口徘徊已久的江洋终于站在塔西巷的大门前叩响门板。卓八仙盯着监视器里的江洋，“终于来了。”他把两盏沾着水珠儿的杯子摆上桌，打开门，从容地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邱欣的位置，等待江洋在下一秒踏进房间。
“客人来了，客人请坐。”
“我来拿小丫头的东西，拿完就离开。”
卓八仙笑了，“邱恬的东西？”他提高音调，“这里还有属于她的东西吗？啊，游戏机，还是漫画？”卓八仙这辈子还没笑这么开过。江洋不语，绕开他上楼，他来这儿不是跟卓八仙绕嘴皮子的。他站在楼梯的尽头，在视线所及的第一秒开始，他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那块墙壁。小丫头说的那块墙壁近在咫尺，江洋一时兴奋，抬脚就走，身后一只手突然扼住他的喉咙，江洋猝不及防，眼前一阵发黑，只能凭求生的直觉奋力挣脱，不想自己刚刚挣开，冰凉的枪口就这么抵在自己额头上。
卓八仙手上把玩着邱恬留下的黄金吊坠，“这就是钥匙么？”他脸上洋溢胜利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最后的战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