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之伯特利呼叫梅林》刃羽

6、老师？

　　将克莱恩与伯特利交给那名少年之后，萨林格尔就沉寂下去，王城又安静下来，变作亡者的安眠地。
　　少年跟着他们离开了宫殿。

　　等离开那座下陷的王城之后，克莱恩询问少年的名字。
　　“阿兹克?艾格斯。”少年回答。
　　克莱恩眨了眨眼。
　　感情这个少年还真是他未来的老师啊！
　　这下他骤然觉得槽多无口了。
　　伯特利注意到克莱恩的欲言又止，便好奇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他肯定可以在历史上获得很高的成就。”克莱恩这么说。
　　少年阿兹克歪了歪头，用清澈而淡漠的眼神望着克莱恩，似乎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
　　克莱恩觉得这个年幼的阿兹克先生这么做简直犯规——他的老师怎么可能这么可爱！
　　按下自己奇怪的心思，克莱恩看了一眼伯特利。
　　然后他看见伯特利也做出了如出一辙的动作表达自己的疑惑。克莱恩忍不住在心底喊救命了。原本伯特利给他沉稳中年人的印象就很崩坏了，现在更是完全破灭了啊！
　　难道他来到了假的第四纪？
　　不然怎么会画风一点不血腥还很卡哇伊。
　　让人想亲一……
　　克莱恩把一些很二次元的宅男想法叉出脑海。再这么想下去OOC的就是他自己了。

　　“总之，你父亲没有给你任何更明确的要求是吗？”克莱恩与少年阿兹克交流之后，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是的，我得到的口谕只有好好接待你这一句。”阿兹克点头，“接下来阁下有任何想法，或者对拜朗帝国有任何想去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
　　克莱恩思考了一会儿，目光看向伯特利。
　　然后再次得到了“非常可爱地了歪头”这样的回应。
　　克莱恩：总觉得今天的伯特利不太正常，且我有证据。

　　“……伯特利？”他伸出手在伯特利面前挥了挥。
　　伯特利眨了眨眼，非常无辜且迷茫地看着克莱恩。
　　一旁的少年阿兹克也继续用这个眼神看着克莱恩，用目光询问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总之，三个人再次回到了克莱恩之前表演魔术的地方，也就是贫民区的一张小草席前面。
　　克莱恩开门开到这附近的一个隐蔽的小巷子之后，从阴影处钻出来。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并不意外这个点一个人都没有。孩子们傍晚不仅会被家里找回去吃饭，也有很多父母交给他们的家务和一些小孩子能做的活计要做。这个时间会游荡在街上的，只有一些醉生梦死全无活下去希望的人。
　　为了不让阿兹克和伯特利这两个穿得格格不入的家伙留在街上，克莱恩一手牵一个，把他们带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
　　说是租住的房子，不如说是一个小房间。除了比外面的街道干净许多以外，房间里也是一样的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此刻伯特利已经显得昏昏欲睡，半靠在克莱恩身上了。
　　他一边轻柔地把这位不省心的亚伯拉罕家主安置在床上，一边猜测或许是本体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导致这边暂时跟他同行的星之虫特别困。之前他跟天尊斗得凶的时候也是这样，源堡的本体陷入沉睡之后，外面的灵之虫也被收回了一部分力量，会很想睡觉。如果确定环境是安全的，灵之虫会干脆睡着维持状态的稳定。
　　等把伯特利安置妥帖，克莱恩开始准对付另外一个头疼的家伙。
　　“阿兹克?艾格斯。”他叫少年的名字，然后拉开了椅子，示意阿兹克坐下。
　　于是阿兹克很听话地坐下了，“您今后会住在这里吗？”
　　“不一定，我会各地都走走。”克莱恩说。
　　阿兹克点点头，又沉默下去。
　　克莱恩见状，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他今天总觉得太阳穴在突突地跳，仿佛有种很久以前面对邻居家的熊孩子的感觉。
　　不着痕迹地扫了床上睡得正香的星之虫一眼，克莱恩认为自己可能真的在带两个孩子，他甚至脑子里出现了第三纪左手带亚当右手带阿蒙的记忆。
　　至于这俩谁是亚当谁是阿蒙嘛……
　　克莱恩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了之后，得出一个悲哀的结论。大概是近墨者黑的关系，还是门先生更阿蒙一点。
　　好，不愧是可互换的两条序列！

　　在某些人对着桌子陷入自己的世界的时候，阿兹克依然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你自己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克莱恩忽然从思绪中回过神问阿兹克。
　　阿兹克摇了摇头，“我在跟您离开之前没有离开过王城，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
　　克莱恩深呼吸。
　　他有理由怀疑萨林格尔也跟某个已经和自己儿子合二为一的爹一样，自己不想养孩子请别人养。
　　“你出生多久了？”
　　“一两年？”阿兹克说，“我不太记事。我刚刚出生没多久，就因为一些意外陷入失控状态，我那段时间的记忆不是很全。不过依稀记得，那段时间父亲经常来看我。”
　　克莱恩皱眉。
　　他是不信萨林格尔对阿兹克先生会有什么父子之情的。反倒是结合后来他遇到的一些事情来看，阿兹克先生在这个时候就被父亲做了一些手脚变成了复活道具倒是有可能。
　　不过这个配置总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克莱恩把奇妙的等式甩出脑袋，并对自己的脑子表示再也不想想起那个给他带来了一车皮ptsd的老乡。
　　“你想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吗？”
　　“我不知道。”阿兹克说，“您要当我的老师吗？”
　　“啊？”克莱恩愣了一下。
　　“教人知识的是老师，您打算教给我有关这个世界的知识，所以应该算是我未来的老师。”
　　“呃，既然你这么想……也可以？”
　　于是克莱恩成功变成了自己老师的老师。

　　夕阳的光从狭小的窗户照进来，落了一点在床沿上。
　　克莱恩看着自己指缝间，神色显得有些犹豫。
　　他的本意是绝对不掺和进第四纪的历史之中，但是无论是熟人的存在，还是他因为跟天尊对抗而无法完全隐瞒的诡秘之主气息，都注定了他不可能是完全的旁观者。
　　更何况，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要躲起来，他最开始就不可能答应跟伯特利走。
　　但他真的很希望能……
　　离开之前提醒一下门先生好了。
　　克莱恩这么想着，伸手去摸了摸少年阿兹克先生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