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之伯特利呼叫梅林》刃羽

13、一个承诺，一个心愿

　　好不容易挤出了足够多的空闲时间的伯特利在克莱恩刚刚替祂留好所有补救措施之后就匆匆离开。并非是祂不想再多相处一会儿，而是图铎那边尚需要祂亲自盯着。祂与图铎固然因为利益分配以及天然阵营划分最后站到一个立场，但这并不代表祂真的可以高枕无忧地把自己家族放在图铎的地盘就不管，实际上，祂很清楚图铎这个人的本性。祂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只要不会明面上撕破脸皮，对待盟友也不会有多手软。
　　克莱恩则继续带着阿兹克在各地闲逛。为了避免萨林格尔多疑，他也没有去接触其他一些比较敏感的人物，而是真真正正像一个带孩子的老师一样，带着阿兹克在外面晃荡了好几年。某一天，他算了算时间，模糊地感到了一个离开的契机。克莱恩来到第四纪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纵使羽蛇缓慢的成长期也让当初的少年变成了青年模样。也和克莱恩记忆里的阿兹克先生越来越接近。
　　在离开之前，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克莱恩不确定完成这些事情要花多长时间，但有一点无疑是确定的，那些事情不能带着阿兹克。
　　还有，第四纪的历史终究需要一个死亡执政官。

　　“老师，您要告别了吗？”
　　如今的阿兹克脸上褪去了当初的稚气，但面无表情的时候依然有种小孩子装成熟的感觉。
　　“嗯。”克莱恩点点头，他伸手摸了摸阿兹克的脑袋，“因为我的存在，萨林格尔不会把你当做单纯的棋子，但同样，祂通过我的存在推断出了一些未来的可能，所以他可能会在你身上做一些手脚。”
　　长大了的阿兹克依然没有拒绝克莱恩摸头的动作，他注视着克莱恩，开口说道：“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吧？”
　　“还有机会的，即使你忘记了我，甚至忘记了过去，也会有命运的指引让我们再次相遇的。”克莱恩很神棍地说道。他仗着阿兹克肯定会失忆，非常敢地忽悠小家伙。
　　“那我不想忘记那些记忆怎么办？”阿兹克问。
　　“找回来，肯定找得回来的。”克莱恩说，“我也会帮你保存一点。”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当然如果阿兹克先生自己没有想起来，他肯定不会把让阿兹克叫自己老师这种缺德事情说给成年版的阿兹克先生听。
　　阿兹克看着克莱恩，心里有点不安。于是他按照克莱恩曾讲给他的关于他故乡的习俗有些不太习惯地伸出他的小手指。
　　“那么，拉钩……额，上吊……一百年，不，永远不许变？”
　　“好。”克莱恩也伸出小指勾住阿兹克的小指，“未来要是再见，我给你讲更多关于我故乡的故事。”
　　他给小羽蛇画了一个很美好的饼。
　　阿兹克看着克莱恩忽然变得幽暗深邃的瞳孔，眼睛失去了焦点，然后倒了下去。
　　克莱恩接住他，并好心地将人放在萨林格尔家门口，还留了一条讯息给祂。
　　“喏，你孩子，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地还给你。他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你不用试探了。”

　　醒来的阿兹克面对着一堆文件，迷茫地眨了眨眼。
　　他怎么明明感觉自己应该在外面玩来着。

　　成功隐秘掉少年老师记忆的克莱恩一个人走上了旅途。
　　他想做一个实验。
　　这个实验能不能得到结果不重要，关键是要去做。

　　这是克莱恩第二次见到安提戈努斯。
　　祂站在霍纳奇斯山脉的顶端，自亡者之国注视生者之国。
　　这副模样一下子唤起了克莱恩记忆里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安提戈努斯的那一部分。陷入疯狂时依然无比眷恋这片平和安宁之地的“半个愚者”，此刻还没有疯狂，还有机会亲自为这个与世隔绝的国度添砖加瓦。
　　克莱恩捂着心口，忽然无比想念班森和梅丽莎。
　　在过去时间流浪的旅人在某一个瞬间想起自己曾有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家，正如这位已经是“诡秘侍者”依然常常将目光投向夜之国的安提戈努斯一样。
　　“梅林。”安提戈努斯从发呆的状态回过神来，“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克莱恩本想在祂身上试验自己能够干涉历史的界限的，但被从未来漂流而来的不属于他的记忆一打断，他又犹豫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安提戈努斯见克莱恩没有回话，自己先开口问道，“能告诉我一些未来吗？”
　　“要是说出口的话，未来说不定就没有机会改变了。”克莱恩说。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安提戈努斯没有因此而放弃。
　　“或许你清楚，我早得到了愚者的唯一性。甚至，我持有它的时间长到我已经不得不去容纳它的时候。”祂说，“我可以拖延一会儿，但不会很久，几年，或者几十年，我就会彻底失控。”
　　克莱恩看着眼前面色如常的安提戈努斯，很难想象祂已经是半疯狂的状态。
　　“……你在灵界遇到我的时候，我得到了一点稳定状态的办法。”安提戈努斯说，“你的身份很特别，你在我旁边的时候，能够压制我的疯狂。”
　　因为是诡秘之主吗？克莱恩心想。他确实已经将天尊困在梦境底层，所以当他在场时，被承认的是他这位诡秘之主。而他确实也无意去影响安提戈努斯。
　　“我寻找了许多办法。”祂说，“但甚至没有办法够让我拖延百年的时间。”
　　安提戈努斯注视着不远处的城镇。
　　“我只想知道……在你的时代，这里还存在吗？”
　　克莱恩注视着清醒的安提戈努斯，意识到祂自那些信徒身上得到的人性比他记忆一角窥见的更多。
　　“存在。”他说，“在你的庇护下，这里依然存在，永不消逝。”
　　安提戈努斯微笑起来，祂说：“听伯特利说你是一名相当善良的奇迹师，那么你愿意跟我一起创造一个奇迹吗？”
　　“你要做什么？”克莱恩问。
　　“我不能保证我陷入疯狂时会不会毁掉这里。但是我希望，如果真的陷入永远的疯狂，我也要长眠在这里，继续庇护这里。”安提戈努斯说，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边的狼毫，“就跟那些人们所相信的那样，我也希望死后还能‘活’在这座亡者之城。”
　　真是一个大胆又疯狂的想法。克莱恩在心里评价。
　　“虽然我自己办不到，但是未来的‘诡?秘?之?主’帮忙的话……”

　　“一定能帮我实现我的心愿的吧。”

作者有话说

　　关于小安的想法我确实私设了很多，但是在重温了克莱恩接收小安记忆的那一段的时候，就有一种冲动，我一定要这么写。算是给一个另类的圆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