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妄》鹤子遥

2、第 2 章

　　“为什么我不能取代你？”
　　“为什么我们要是同一人啊！”
　　祁烨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的醒来，脑海中响彻着梦中那人的呼喊。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艰难的起身，坐在床边看了一会，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在祖母家。
　　虽然想起来了，但他还是觉得忘了些什么。似乎依旧没能从刚才那荒诞无稽的梦中苏醒。
　　直到有人敲门，他才缓缓起身，说了句进。就是这么一句话，让他发觉自己的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哑了，很疼。火辣辣的，像是大声喊叫以后。
　　这让他不得不想起自己刚才在梦境里的感受。
　　可他只记得在醒来前，自己站在一片荒芜前，然后有个东西掐住他的脖子。大喊了几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接着，他就这样醒来了。
　　“奶奶还真是的，怎么又给你开了空调，十八度，你自己感觉不到吗？”堂妹祁霜一进来的大喊大叫才让他缓过神。
　　经过祁霜的提醒祁烨才觉得自己的确很冷。身体还在打颤。
　　祁霜递过去一杯热水，然后跑去关了空调。祁烨拿着那杯热水，又缩回了被窝。他总觉得自己很累，四肢发麻，还伴着阵阵酸痛感。
　　祁霜看他这样，又开始吐槽：“奶奶给你开了空调，自己感觉不到吗？外面还在下雪诶，18度的空调，你自己感觉不到啊？她有老年痴呆症，你有少年痴呆症吗？”
　　祁烨端着那杯热水，又呆呆的看向窗外。
　　铭栖市的冬天，似乎下雪很频繁。
　　他来这不到半年就感觉到了，这里多雨多雪，而现在是才十二月份，就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了，关键天气还总是潮湿的 。
　　祁霜知道祁烨从来不会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也就不自讨没趣，催促他快点喝完热水便走了。
　　祁霜走后，祁烨依旧看向窗外，生理上的不适远不如精神上的不适，尤其是他觉得有人一直在叫他。这样的现象持续一两天也就算了，可这种现象从他半年前来着就一直连续不断。
　　他今年初二，一年前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而休学。今年才转学到铭栖市。
　　祁烨听过父亲祁济忠说过，这里是他的故土。只不过祁济忠在二十岁就去外地打拼了，而且将近二十年没回来 ，这次祁济忠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送他回来上学。
　　尤其是他从出生就未见的祖父母，一个死了，一个得了阿尔兹海默症。而他的伯父也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堂妹。
　　半年前祁济忠带他回来的时候，看见祁霜倒是并不惊讶，他显然是知道祁霜的存在。而且祁霜和他的关系看起来非常好。
　　这些，祁烨并不想过多追问。
　　他那时被噩梦和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 ，不爱说话，而祁霜虽然话多，但也并没有追问他的过去。
　　祁霜唯一不让他省心的点就是话多，这也没什么。可真正让祁烨觉得不省心的点就是自己的祖母总是神神颠颠，看见他就笑，还总爱拉着他的手说这些什么。
　　他听不懂那是什么语言，祁济忠一向细心，但倒也没向他解释，只有祁霜偷偷摸摸的和他说那是少数民族的一种语言。
　　拉着他说话还算好的，可她总是喜欢给祁烨开空调。空调的按键是在门外，所以每次当祁烨熟睡时，她总会把空调开到18度。
　　祁济忠也训斥过她，可那老人显然是没听进去，依旧是我行我素。再后来，祁济忠走了。
　　他需要工作，所以只能把祁烨一个人留在这。每个月会寄生活费回来，但就没回来过。
　　祁烨在这呆了半年，真正意义上却是两个月前开始上课的。
　　铭栖市隶属于省会城市，发展空间大，近些年更是靠航海和生物科技在社会上取得了一定成就。
　　所以不少富商和私企选择在这投产。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铭栖市的东边山重水复，导致东边交通不好。
　　而祁烨要转到的学校，就是铭栖市的最好的高中：铭德一中。
　　铭德一中本就是私立学校，再加上近些年的发展，现在彻底变成了贵族学校。
　　成为资本家玩弄于鼓掌间的把耍。
　　祁烨在第一天去报告的时候就体验到了。所以他还是以身体不好为由推迟一段时间。
　　而几天前，他也不得不去了。
　　想到这样，祁烨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发觉水已经有些发凉了。
　　他其实想问祁济忠很多问题，例如为什么铭栖市这里寸土寸金，祁济忠还要去外面打工。为什么祁霜的存在他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当然，这些事他都不得而知。
　　也许有些事还是要他自己慢慢探寻吧。
　　祁烨给自己自我安慰了一番也就心安理得了，他并不是一个擅长思考哲学的人。杯子里的水已经凉透了，他也并不渴，只不过祁霜每天送水习惯了而已，以往他都会喝，但今天他总觉得有些疲惫，就随手倒进了旁边的花盆里。
　　倒完以后祁烨就再次缩进了被窝里，这的天实在是太冷了。虽然他并不困，只是因为懒而已，他没什么娱乐活动，最喜欢干的就是缩在被窝里想写稀奇古怪的东西。
　　房间里的鸢尾香薰熏的他有些头晕，想着想着也就困了起来。就在祁烨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听见木门吱了一声：有人进来了。
　　那人摄手摄脚的走了一会，祁烨能感觉的到，他很明显想要放轻声音，但年久失修的木板还是发出来吱一声。那人再发出声响后停滞了一两秒，估计看祁烨没动静，也就肆意起来。
　　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的摩擦声让祁烨做不到，他屏住呼吸，想不出是谁进来了。这不像是祁霜平时走路的声音，更不是老人步履蹒跚。那人似乎在翻找着什么，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祁烨有些动容，他想看看是谁。但突然性、强烈的惊恐感觉，如灾难来临时的恐惧和害怕，让他动弹不了。
　　“喂，我们这么进别人房间太不礼貌了吧。阿岚，那小姑娘还真是机灵呢。”祁烨动弹不得，有种失控感，就听见又一个人踏入了他的房间。这个人可就毫不掩饰了，一蹦一跳，说话声音极大。
　　而他的声音，祁烨觉得耳熟。
　　翻找东西那个人动作停顿了一会。
　　不就祁烨就听见祁霜的声音：“邓岚老师，顾学长，你们不用那么拘谨的，他已经睡了，睡的很沉。要找什么，就快点吧。”
　　如果说祁霜说话平时带着种轻挑，那么这次就能听出来，她很喜悦，就像是获得什么好处，她顺势坐在祁烨床上。
　　那个被称为“顾学长”的人哼了一声，从正面抨击了祁霜：“竟然睡了催促我们干什么啊？你心虚呗。而且，我们就是找个入学档案，又不是做贼 。”
　　祁霜哑口无言。
　　听到这里，祁烨突然猛的坐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