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特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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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n, docteur, vous vous trompez.”
见姜行渊微微摇头，乔克森微微顿住，但很快便莞尔一笑，不再多说。
在楚自衡没有注意的地方，姜行渊正注视着他，比起楚自衡看向姜行渊时眼底的炙热，姜行渊眼眸里更多的是那份珍重。
眼神眷恋，胜似在看着人间的珍宝。
时间一分一秒，久伫的楚自衡终于是身形微动，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转身快步向审讯室走去，姜行渊站在原处没有移动，整个人都泛着寒气般肃寂，脸色苍白，唯独浅淡的眸里有一片明亮。
眼底是初盛的椿，它横冲直撞，击溃了冰霜。
“医生，你是对的。”
乔克微微颔首，绿色的眼眸里终是沁了分暖意：“药物从来不是最有效的，你明明学过的，不过你忘了。”
于此，乔克森不由回想这几日。
两日前，姜行渊回京安是去找了乔克森。
姜行渊站在泊汀分院的过廊里，静静地等到了医院里人群的散去，身旁的办公室的房门这时也是被从内拉开。
“在外面站这么久，怎么不进来。”
姜行渊这才回神般抬起了头：“这次又要麻烦医生了。”或是低头时间长了，抬头间只觉天旋地转。
乔克森站在门内，静静地看着姜行渊：眼神涣散，右手正死死抓着门板。心底叹气几番，向前几步扶过姜行渊搀进了办公室内。
“乙酰谷酰胺是吧？我再给你加瓶葡萄糖吧。”乔克森将姜行渊安置在房间一隅的椅上，又从其旁边的收纳柜上拿了把糖果塞进了姜行渊的手中。
乔克森并不着急等到答案，娴熟地配着药水，直到乔克森拎着药水瓶走到姜行渊身边，姜行渊这才从眩晕中缓过来。
“加瓶镇静的吧。”
乔克森闻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的姜行渊，沉默一段时间才开口：“理由是什么，我现在反倒觉得乙酰谷酰胺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回答我，你现在并没有焦躁，甚至也没有头疼，是不是。”
“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我是有权拒绝你滥用药物的。”
乔克森说完便将手中的药水瓶随意地搁置在不远处的办公桌上，又搬来一张小凳坐在了姜行渊对面，通透的绿眸注视着姜行渊。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说话。
“医生，你知道的，我不能情绪激动，我觉得我现在情绪有一点不…”姜行渊被的话与解释很快乔克森强行打断了。
“不，你错了，我说的并非要你去心如死水，我对你的要求从来都是去看淡那些对你不利的，对你不善的，去接受你那些力所不能及的。”
姜行渊垂着眸又不讲话了，乔克森没有再去追着责问出一个答案来，仍然静静地看着他。
办公室内静悄悄，恍惚间时间好似过了很久，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了，空渺而无力。
“医生，开服镇定剂吧。”
乔克森这般彻底冷下了眸来，将桌上刚配好的药水直接扔进箱，片刻拿着镇定剂来到姜行渊身前，表情额外冷然。
“Jiang，Tu es trop volontaire.（姜，你太任性了。）”
“并不是所有的情绪你都要去抗拒的。”
针尖扎入脱去手套后那泛着青削瘦的手背，乔克森将药水瓶挂起，重俯身将姜行渊眼前的碎发撩至一边，露出了那双瞳色浅淡的有些晦涩的双眸，乔克森认真地注视着。
“有些情绪是会给你带来欢乐的，你不需要逼迫自己去排斥压制它。”
“你不是佛，你无法无欲无求，你也不是神，你也无法无所不能。”
“姜，这些你明明都学过的。”
就这般，姜行渊在乔克森的办公室呆了两天，连续的点滴重新削去了对外界的兴趣，整个人作茧自缚而昏昏沉沉。
几天里乔克也并未接诊，每日只是坐在桌前翻着书，姜行渊并不与乔克森多交谈，一个人静悄悄的缩在角落。
一瓶瓶冷冰冰的药剂，将姜行渊又变回了那个苍白脆弱的有些干涩的冰块。
服药后的姜行渊总是有些畏寒与嗜睡的，乔克森办公室的东南角一直属于着姜行渊，那里堆了姜行渊的绘画用具，堆了姜行渊装着糖果的瓶罐。
也有一个软塌塌的靠垫，是一个额外大也额外松软的草莓垫子：姜行渊很喜欢草莓，毋庸置疑。
姜行渊一说服不了自己，就喜欢将整个人陷在那片小天地里，好像只要陷在那里不醒来，就永远不需要去面对这些让他想不明白的事情了。
他不能理解陈健谋为何真的能做到那么冷漠，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仍会因为陈健谋而愤懑…姜行渊同样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会因为楚自衡的存在而波澜……
姜行渊也有些迷茫，为什么因为情绪而一直顽固存在着的头疼这一次一直静悄悄。
这一切明明都不合理。
在收到那礼品盒与肖小小发来邮件后，乔克森看了看姜行渊。
“姜，不妨试一下，我们现在去燕斯，你自己重新去感知，去发现。”
“你不是跟我说，你在他身上看见了春吗？那就去重新见他，那名警官他对你而言，他就是特殊的。”
姜行渊手压在礼品盖上，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不自觉间颇有些用力地咬住了下唇。
“姜。”
乔克森站在一旁，开口声音清俐，姜行渊回过神来时，下唇已微微沁着血：糟糕的铁锈味。
“好。”
从京安开往燕斯的路上，乔克森余光里看着副座外似冰冷的姜行渊，智睿的透绿眼眸里竟有些微微摇曳恍惚：姜，这次，你还是会去选择继续逃着吗……
而乔克森此刻站在燕斯警局，看了看远处不知和常允晨正说着什么的楚自衡，遥遥数米，竟似能看见这名短发警官眼光坚毅，谈举间也皆显朝气硬朗。
“常允晨，肖小小不会是凶手，也不能是凶手，在那天她的手应该是无法去抛投重物的。”
常允晨定定地看着楚自衡，并不反驳，只是重复说着“我要见到陈健谋”，楚自衡微微皱眉，却不减坚毅，只是撑着手臂观察着常允晨：杀人动机会起因于陈健谋吗…
森也注意到姜行渊正看着那边。
姜行渊苍白着脸偏头看向乔克森：“乔克，你看见了吗，他的目光。”
“我有些瞬间，甚至会去觉得，他的眼里万物都应该有光，他的眼里所有的迷雾都应该被遣散。”
“医生，或许…他于我，真的就是特别的存在。”
乔克森颔首间，警局门被推开，审讯室的常允晨目光也转而死死盯在了门口，率先闯入视线的是那副熟悉的，造型喧哗的短拐。
少年常允晨的眼底血丝尽显，咬牙切齿：“陈健谋，你说，你是不是对小小说了什么！”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名警员也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在常允晨的嘶喊中声音仍然显得极为尖锐：“刚才查到一则新闻，陈健谋有一位私生女，名字叫……”
“肖小小。”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特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