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消散（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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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落是从和肖锦晖在一起的第二年没有做外卖工作的，他听了肖锦晖的话，在医院的附近开了一家小餐馆，里面的菜品不多，菜单大多数都是按照肖锦晖喜欢的口味制作得到。
肖锦晖中午一下班就会来餐厅帮忙，但是大多数都是他在看，杨落在忙。偶尔他忙得没有时间出来吃饭的时候，杨落会抽空二十分钟去将做好的饭菜送到医院。
不见面的日子，微信从来不间断。
肖锦晖会把杨落带去他的圈子，去见他们的朋友，几乎他所有的朋友都知道肖锦晖有一个比他大的‘小男朋友’。
肖锦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呢？
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
杨落那时候只是以为肖锦晖压力太大了，每天要做手术，还要准备评职称的事情，各种事情堆积在一起让人确实力不从心，抽烟确实可以让人缓解人的疲劳。
杨落知道肖锦晖每天都很忙，他希望肖锦晖劳累之时拿起手机看到自己的消息后会心情好些。所以他不吝啬不表达自己的喜欢。
遇到自己的喜欢的一切事物杨落都会分享给肖锦晖，他对生活充满了欢喜和热爱。
杨落喜欢在饭店打烊之后待在肖锦晖的办公室里等他，有的时候会玩玩游戏，有的时候会看看小说，虽然他们两个没有交流，但是一抬头，肖锦晖就在自己眼前，他就是满足的。
可是杨落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发生变化了。
最开始每一条杨落欢喜发来的分享肖锦晖都会给以最真诚的回应，想要和杨落一起看那些美好的一切，到后来敷衍的回应好看，有意思，慢慢的回应变成了偶尔。即使如此，肖锦晖打开手机微信的时候，那个属于杨落的头像上还总是会有红色消息提醒。
最开始杨落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待的时候他会欢喜，会觉得爱的人愿意等自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到现在，他疲劳的捏着鼻梁抬头发现杨落还在等自己的时候，心里就会烦躁。
不是说不爱了，是杨落太爱了。
这样热烈的爱肖锦晖有些承受不住，肖锦晖已经占据了杨落生命的觉得部分，杨落会首先考虑肖锦晖，所有的一些都是以他为先。
有的时候肖锦晖要出去跟朋友聚会，杨落也会找各种理由跟过去。
其实肖锦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他爱杨落，却也怕杨落。
只有工作他才会偶尔短暂的有自己的空间，所以他不知不觉的开始住在医院，想到杨落的时候心情会烦躁，不知不觉的学会了抽烟。
杨落并不傻，在肖锦晖评职称结束之后，他还是经常在医院留宿后，在自己说小柯基生宝宝了他还是不回家之后，他就发现不是因为忙才不回家，而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家。
其实杨落是慌的，他不知道知道该怎么办，刚在一起的那半年他做好了随时分开的准备，后来肖锦晖的确做到了他说的，两个人的生活逐渐融合，这样的想法彻底从脑海消失。
如今，肖锦晖开始躲自己，这可怎么办。
杨落开始每天往医院跑，中午送饭，晚上下班时间就到医院等人下班，如果肖锦晖加班或者值夜班，杨落也会陪着。
他开始害怕看不见肖锦晖的时间，连旁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变化。
这天杨落在路上买了新鲜的荔枝，向着这果子要吃新鲜的，所以下午没有客人的时候就关了门去送荔枝。
现在肖锦晖是单独一个办公室了，到了办公室没有见到人，正好遇到护士长，护士长说看见肖锦晖去古文那里了。
杨落爬到三楼，找到古文的办公室，刚要敲门就听到两人的谈话。
“我就是怕见到他，看到他无时无刻关注着我的眼睛，我就难受。”肖锦晖的声音传进了杨落的耳朵里。
他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靠着墙，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支撑点。
“那你想怎么办？”古文问。
“我，我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肖锦晖的声音是无力的。
“你这么躲着他也不是办法，最近他往医院跑得更勤了，有可能已经察觉了。你还是尽快处理吧，继续拖下去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杨落垂着眼睛，他找不到焦点，耳朵的注意力一直在房间里。
肖锦晖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不知道我还爱不爱他，只是觉得累，家里还不及医院来得让人轻松。蚊子，你说我要是说分手，他会难过吗？”
古文没有回答，但是肖锦晖是知道答案的。
杨落没有力气继续听下去了。
他回到了二楼肖锦晖的办公室，将荔枝留下，写了一张便签。
【新鲜的 li 枝，我尝了一个，挺甜的，忙完了就吃点吧，补充能量。】荔枝的荔他不会写，也没有精力去百度，就写了拼音。
到一楼护士站又遇到了护士长，护士长笑着说：“怎么今天不多待一会儿啊？”
“店里还有点事。”杨落勉强的挤出一点笑来。
他已经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来很正常了，当然护士长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他们接触得不多，杨落在外人面前都是这样不亲不近的。
杨落没有回店里，直接回了家。
他坐在客厅角落的小板凳上，看着狗窝里的几只柯基，小狗已经出生一个月了，还很黏妈妈。
说起来，肖锦晖都没见过几次这几只新来的狗崽子。
他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紧凑在一起的狗子，然后发给了肖锦晖。
落：【狗狗们要断奶了，看着他们这么黏妈妈，可怎么办啊？】
看着打出的这一句话，想到自己和他现在的状态，最终还是删掉了。
重新写道：【再长大这个窝都装不下了】
点击了发送。
等了五六分钟，没有等到回复，他将视线转向狗窝的狗崽子们。
发了一会儿呆，又拿起手机。
落：【今晚上回来吗？】
还是没有人回复。
苦笑的又发了一句话：【店里有点事，就不来找你了。】
落：【不要累着，早点休息】
这两句发出去过了一分钟左右，手机有了动静。
救死扶伤肖大夫：【好】
上面断断续续一大段绿色的信息，只有这一个白色的回复框。
那天晚上，杨落真的尝到了酒的好处。
杨落和肖锦晖都不怎么喝酒，这酒还是之前古文来的时候没喝完的。
不胜酒力的他喝了两罐啤酒就醉了，醉倒在狗窝的旁边，头枕着狗窝的边缘，一人五狗蜷在墙角。
虽然说已经是晚春了，夜里也是微凉，就这样睡在地板上的他当然身体是会反抗的，他还是感冒了，有些发烧。
昏昏沉沉的站起来，收拾了昨晚上的残局。
打开微信，置顶位置没有新消息。
倒是饭馆的打工小妹发了好几条消息，问老板怎么还没来。
杨落没有精力去做菜，饭馆今天就这样放假了。
躺在床上，胡乱的吃了几颗感冒药，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
他还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来电显示是肖大夫，他委屈涌上心头。
接通了电话，肖锦晖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今天怎么没有营业？”
“你去店里了？”杨落心里有一丝开心的。
肖锦晖回答：“没有，是古文说的，店门没开。”
那一丝开心又荡然无存，“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就没有过去。”
这时肖锦晖的语气才有些变化，“怎么回事？哪儿不舒服？有吃药吗？”
“还好，可能有点发烧吧，吃了你之前准备的感冒药。”杨落心情起起伏伏，都是因为肖锦晖。
又说了几句话，然后才挂了。
已经中午了，但是杨落一点胃口都没有，躺在床上也不想动。
任由自己昏昏沉沉的再一次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上插着输液管，床头挂着输液瓶。
他知道肖锦晖回来了。
心里很庆幸这一次的生病，至少肖锦晖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
看着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下发呆。
肖锦晖端着粥进来的时候看见人已经醒了，就将人扶起来，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粥。
吃了之后，杨落紧紧握着他的手，两个人之前明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现在面对面，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但是对于杨落来说，看着肖锦晖就足够了，只要确定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
尝到了生病带来的好处，自那以后，杨落的身体就总是会出现问题，有的时候是发烧感冒，有的时候是切菜受伤。
无一例外，生病的时候肖锦晖就会回家，而且为了照顾杨落，会联系几天都回去，给杨落做饭。
杨落越来越纤细，让肖锦晖很担心。
这种状态很像是身体出现的大问题，他带着杨落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呢，最后的检查接过是除了抵抗力差了点之外，没有什么问题。
这才让肖锦晖放心了不少。
至少杨落现在真的太瘦，三个月的时间，体重下来了接近三十斤，去年刚刚好的衣裳现在大了好几个码。
直到那天肖锦晖半夜回到家里，看见地上的几罐空了的啤酒罐子和已经躺在地上睡过去的人，他才明白杨落为什么会一直生病。
无论是爱人还是作为医生，看见他这么折腾自己，都会很生气。
可是人已经醉了，睡得不省人事，他只能将人抱起来小心的放在床上，给人盖好被子。
拧着眉熬了醒酒汤，在人半梦半醒中喂了下去。
肖锦晖很烦躁，坐在客厅里抽了小半盒烟。
说不出分手，但是也没有办法这样过下去了。
拿出手机，给院长发消息：【院长，这次北京交流还有名额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消散（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