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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爆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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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头条。
#爆料!惊天大瓜!#
“骗人天打五雷轰!说出来吓死你们,某90后三字男明星、z姓,正在被一个商业圈牛逼的大佬包养!看来你们所谓的男神,不过是个出来卖屁股的。[打哈欠][打哈欠]”
有人刻意买了热度,加上张容翁的影响力,很快这个指向性极强又模糊的词条就上了热搜,关注度瞬间飙升。
评论区:
山水有相逢:哟,那些女人天天吹他多棒多努力,就这?努力卖身?
爱吃零食大礼包:他也拍戏拍了三四年了吧,到现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全靠身材和脸蛋营销,真的不嫌害臊吗?[摊手]
粥粥铺子:长见识了,纯路人,这男的真枉为男人,丢人。
老头有低保: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以为口嗨造谣不犯罪?
你的老婆婆呀:暗示嘲讽你妈呢,有证据?老娘就看不来这种破营销号,缺你妈的脑子一样。
......
张容翁用小号随便看了看几个评论点赞数破万的,然后刷了刷其他几个话题榜,退出微博。
这条含沙射影的微博仅发出一小时就被冲上了热搜,虽没有点名道姓,但基本上都能排出来是谁。
KTV里的背景音乐躁得人耳朵都不舒服,他坐在偏一点的位子上看手机,远处几个女人时不时看这边几眼,然后兴奋地握手尖叫。
男人的五官精致,深邃的眼波流转之中尽显多情勾人,但因为薄唇、鼻挺,所以整体看下来丝毫不给人女相的感觉,反而很有攻击性,夺人眼球。
一看就是大屏幕里才会出现的金贵人。
叶楷走过来,把张容翁的手机关机了又丢回去。
“甭看了,今天就是出来玩的,看那影响心情的玩意干嘛。”
张容翁微皱的眉毛松开了,抬头笑笑,“我紧跟时事啊。”
叶楷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他挨着张容翁坐下,“哎,也别想太多,网上的人又不是愣头青,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瞎诌的,过几天他们啥证据也扒不出来,啥事没有,热度就过去了。”
张容翁把玩着正在关机的手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叶楷撬了一瓶rio,感慨着咂嘴,“头一次如此真切见识到了那些娱记的瞎写手段,真是能把死人写活喽。”
张容翁懒洋洋“哎呦”一声,靠在后面的沙发垫上翘起二郎腿哼笑,“人也没瞎写。”
叶楷点点头,看着酒瓶子不知想什么发呆。
几秒钟后猛然抬头,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睁这么大过,“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容翁面不改色,顺手拿过那瓶rio,漫不经心抬了抬眼,“但也不全是真的,真假参半吧。”
叶楷继续瞪大眼睛,用食指哆嗦着指着他,一字一句,痛心疾首拍着大腿道:“你堕落了啊哥们儿!哪怕傍大佬你也找个女人啊!怎么能让自己吃亏呢?!!!”
那神态活像看见股票一片绿油油时快要心梗的老头老太,下一秒就要下去了似的。
“......”
“等等,真假参半?”
“嗯,假的地方是他可没有包养我,我俩就是纯平等炮友关系。”
张容翁喝了一大口酒,打了个酒嗝,继续加了一句,“至少我是那么认为的。”
叶楷又说不出话来了,面目抽搐了一下,又把张容翁手里的酒抢了回来,闷头灌下去。
他安静了几十秒,忽而幅度不大地摇摇头,像是心中郁闷堆积已久,眉间都是苦闷哀愁。他叹了一声,皱着眉毛上提,“所以卖屁股是真的咯?”
“我......是上面的。”
叶楷抹去了眼角虚无的泪水,“哦,行吧,也还算不亏。”
“那他是谁啊?商业圈里几个大佬都老大不小了吧,你这么不挑?”
张容翁又开了一瓶,和叶楷碰了个瓶子,没喝,只是拿在手里晃悠,露出暧昧不清、贱兮兮的笑,“你认识啊。”
“我认识?”
张容翁似笑非笑,慢腾腾道:“喻沉啊。”
“啪嗒”一声,叶楷的酒瓶子砸在了地上,画面仿佛静止。
喻沉,圣远的现任总裁,叶楷的顶头上司,目前商业圈三大巨头之一的活阎王。
手段狠戾残忍,行事雷厉风行。
————
凌晨一点,繁华璀璨的大都市不乏喧闹。酒吧前三三两两,路边有几个女孩结伴嬉笑打闹,情侣散步谈心。
时至惊蛰,气温慢慢回暖。晚风吹着不算冷,下过一场雨的地面上还很潮湿,有水坑的地方在月光下发亮。
叶楷之后一声不吭开了好几瓶高浓度酒,一瓶接一瓶跟喝水似的,这就直接导致他现在走路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只能倚靠着张容翁向前走。
叶楷说:“他妈的我说你怎么星途走那么顺!背后真有大佬罩着呢!”
张容翁回:“怎么我不能靠实力?”
叶楷又说:“你?哼,你就一花瓶!要不怎么把我老大给勾走了?”他越说越愤愤,“他可是喻沉啊!他为什么要被你压啊!”
张容翁被“花瓶”两个字打击到了,毫不留情噎回去:“就是压了你老大怎么着。”
叶楷一个斜眼怒视,作势要掐断他的脖子,“行,我让你碰我老大!今儿我就要你死在这里!!!”
助理的车适时停靠在路边,见两人过来开了照明灯示意。张容翁赶紧把人塞了进去,没再管叶楷的狼嚎。
月上中天,小区路道上鲜有人迹,看不清的草丛间传来发情野猫小孩啼哭般的嘶嚎。
张容翁走在路边,忽然想起来,高中那会夏天的晚自习人心本来就燥,忽然窗外似乎有小婴儿哭似的声音,凄厉至极。小孩愣是哭了半个小时也没人管管。
张容翁在心里不满,不满家长的不尽责,不满哭声实在吵人。
下课后身边有人在谈论,有人道:“野猫发情就是厉害。”张容翁才恍然大悟。
电梯“叮”的一声,张容翁慢吞吞走了出来,右眼皮狂跳不止。
门前空无一人,不过手把上挂着一个外卖袋子昭示着不久前有人来过。是一份普通的南瓜粥,还有残留的温度。
旁边贴着一个便签纸条:“喻沉。”
笔迹有劲,很端正,但就是让人觉得十分不羁。短短两个字,意料之中地符合那人的作风。
张容翁拿下便签纸,在门前看了很久。
小白坐在玄关处摆放花瓶的台子旁,听见开门的动静“喵喵”直叫,拼命蹭着张容翁的脚踝撒娇。
张容翁把小白举起来,小白四脚直直地垂下去,歪着脑袋。
“喵~”
————
第二天一早工作室就发了澄清公关,暗地里又买断了新闻稿,很明显喻沉对这件事插了手,要不然处理起来不会那么快。
“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张容翁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看向面无表情地给小白换猫粮的那人,那人相貌极为清俊,身材挺拔,看上去很是沉稳干练。
平时很是活跃的小白,此时也战战兢兢窝在猫窝里。
喻沉看也没看他一眼,“昨天看见那条热搜,怕你承受不住寻短见。”
张容翁笑了笑,“那你可太瞧不起我了。再说你也不会让人查下去的不是吗,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走近,从背后以环拥的姿势抱住喻沉,双手从腰间穿过去,抚摸这人劲瘦的腰。
两个小时后,和以往一样,喻沉先去洗澡,张容翁坐在电脑桌前玩游戏。他最近在玩红警,一个老游戏了,只不过最近无聊又拿出来玩玩。
开局地势不是很好,总是被敌人炮轰矿车,经济跟不上。几只狼狗在这时候又跑了过来,非常迅速地咬死了张容翁刚刚买的工程师。
看着屏幕上经济栏显示着可怜的“0”,张容翁烦躁地扔了一下鼠标,轻骂一声“操”,投降退出了游戏。
喻沉擦着头发,拍了拍张容翁的肩膀,“你去洗澡。”
张容翁挠了挠头,懒洋洋“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
再次出来的时候,喻沉用张容翁的号又开了一把,八人乱杀玩法,现在已经死了六组,屏幕上雷达信号稳定,敌我阵地比例1:3,大局已定。
张容翁走近,亲了亲喻沉的头发,“喻哥就是厉害,玩什么都那么牛逼,我真嫉妒。”
喻沉直觉不妙。
果然,张容翁继续笑道:“玩我也是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容翁轻柔地捏着喻沉的腰,好一会才又开口道:“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
“怎么,洗了个澡就忽然得出这个破结论?”喻沉没看他,专注地看向电脑屏幕。骨节分明的手指操作键盘和鼠标,进行最后一波屠杀,直毁敌军基地。
张容翁不回答,坐在床边看着喻沉玩游戏。
两分钟后,电脑全屏显示“您已获胜。”
“还是这次热搜真吓着你了?”喻沉退出游戏界面,站起来俯视着张容翁,讽刺地嗤笑一声,戏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喻沉的脾气一向不好,这时候脾气早上来了,只是被压着没表现出来。
“我只是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张容翁说。
“有必要一点余地都不留?”
张容翁不语,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份资料文件夹。
喻沉拿起来扫视了一遍。
“不过是胡言乱语的东西。”
张容翁摇头,指着自己的大脑:“可它让我不得不信。”
喻沉镇定自若,“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医院里,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时候。”
“所以?想起来又怎么样?”
张容翁说:“不能怎么样。”
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但是我要是拿刀往这里捅的话,我想你们的实验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吧。”
喻沉坐在那里暗暗攥着手,不长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胸膛起伏着,眼底难遮阴鸷。
一阵疲惫蔓延上心头,他把资料文件夹平丢在地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动静,声音凛冽,“你想起来了,然后呢?
你知道这些事情又怎么样,你不是想拍戏么,那就好好拍你的戏。我说了不会害你就是不会,外面那么多人觊觎着你这块肥肉,他们的手段有多脏你会不知道,在我这里我可以给你最大的保护,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张容翁攥紧喻沉的衣领向自己这边拉了过来,他凑近狞笑着,“你知道你现在这幅自以为是的模样多让人想艹么。我真是喜欢极了你的身体。”
他甩开了手,坐回床上撑着靠背,双手搭在后脑勺,语气有些无所谓,“来,那你说说我又该怎么听你的话呢。
你还想让我再第三次看见你和那个女人不清不楚吗?第一次是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第二次是玩交杯酒,顺序反了吧,然后第三次才能入洞房是不是?”
张容翁一字一顿,威慑感从话语里扩散开,“你究竟让我怎么做到毫无芥蒂,并且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的去相信你?
我他妈之前就跟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我甚至在之前对你,对你周围的人和事都一无所知。你这样很有成就感是吗?”
张容翁的视线直直看向喻沉,似刀般径直指向他,“喻沉啊,我究竟是你的兵卒,还是你的将帅?那场实验里操刀的也有你是吧!”
喻沉愣了一瞬,微眯起一瞬的眼睛,随后脸上毫无惧色,冷冷看着他,两人都不语。很久之后,喻沉的声音才又幽幽响起。
“是,有我。”
“怎么,你很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