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娱乐圈）》牛奶芝士

2、第 2 章

　　"不是一定要她加入你们。"工作人员立刻否认。
　　"只是，她是新来的练习生，也入围了这次选拔，所以我就带她来问问哪一组还需要人。"
　　这位空降兵，素颜扎着马尾，额际有漂亮的美人尖，长长的黑平眉，没有被修饰过。，明眸皓齿，褐眼高鼻，眼尾飞扬，眼神迷离却隐含艳光，让人不敢逼视，冰肌玉骨，清丽脱俗。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眼神坦然。在听到工作人员说什么"vocal也不错"的荐语后，朝着四人洒脱一笑示意。便哼了一小段《Only love》。
　　鹿婧安惊讶。她本以为对方会选择更能凸现高音的唱段。
　　"好听!"欧阳明薇捧场，大家都鼓起掌来。孙苑问她能不能再唱一首。沈鹤嫣便选了更具难度的歌曲。
　　她称不上大vocal，但唱歌能力比四人好，音色清亮纯净，非常悦耳。四人各自瞧了瞧成员的表情。
　　鹿婧安站起身，朝她伸手，五指分开，看着她的眼睛，露出欢迎的笑容。
　　"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我叫沈鹤嫣，如果能加入你们，我很荣幸。"沈鹤嫣睁大眼睛，是那种典型的被惊艳的眼神。笑颜妩媚又带着一点娇憨。
　　声音也很好听，感叹完了对方的容貌身材，鹿婧安心里又暗自赞叹道。
　　接下来是自律练习时间。令人意外的是，沈鹤嫣的舞蹈有些跟不上成员。但考虑到她的基本功扎实，追上来只是时间问题。成员们都宽容地看待这件事。
　　后天便是周考，鹿婧安一行人回到宿舍。宿舍中只有三人。她们尝试向柳冉舒提议：如果觉得住在旧宿舍会感觉心情受影响，也可以搬进来和她们一起住。
　　可被柳冉舒笑着拒绝了。
　　"没关系的，我确实不适合她们的团队，她们的练习时间比我长，我的实力也不如她们，我能理解她们选择别人替换我的原因。何况，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也很有动力。"柳冉舒性格内敛，但说到此处，大胆地环视三人的眼睛，传递自己的喜欢。
　　"而且，现在我们这么拼，我好像也挤不出时间来搬宿舍。"她腼腆地微笑道。
　　不错，在意识到公司动了真格之后。鹿婧安几人开始拼命起来。天蒙蒙亮就来到练习室练习，上完该上的课，又到如今通宵开放的练习室练习到半夜两三点。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变成常态。
　　对于过去努力程度在练习生中排不上号，睡眠也稳定在七个半小时的鹿婧安来说，这实在让她有些吃不消。
　　她打了一个哈欠，看到孙苑对着宿舍中的全身镜仍在练习着舞蹈动作。想说点什么，但想了想，便出门了。
　　"好奇怪？"欧阳明薇坐在床上，倚靠着撑杆。一副累到虚脱的样子。
　　孙苑没有回话，她又自言自语："沈鹤嫣能和我们一起坚持到半夜，也不是体力不足，为什么舞蹈总有跟不上的地方。"
　　镜中的少女停止了动作，神情冷冷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
　　"对!"欧阳明薇恍然大悟，接着补充到
　　"我甚至觉得她自己并没有非常想出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可是她唱歌真的好听，态度也和气，而且是我们一致决定让她加入……"说到后面，欧阳明薇的声音低了下来。
　　"唉"她苦恼地倒在床上。
　　"怎么了？"鹿婧安回来，看到欧阳明薇把头埋在被子里，"阿!""阿!""阿!"地哀嚎，语气纠结。而一旁的孙苑也低着头沉思。
　　"要喝吗？"她将保温杯递给孙苑。见两人半天没有回答，便开始卸妆。
　　她用蘸取了卸妆水的化妆棉轻轻地按在眼部。
　　5，4，3，2——这是溶解化妆品所需的时间，鹿婧安在心中默数。
　　"如果沈鹤嫣还是跟不上我们……"孙苑张开了嘴，但又很快闭上。她心中也很犹豫。
　　"安安，你的眼睛。"欧阳明薇指着她大笑。
　　鹿婧安慌忙找来了床上的小镜子，刚刚听到孙苑的话，她不自觉移开了化妆棉，结果不小心将眼影抹到了脸颊上。
　　她拈着小镜子。颊上晕染起甜蜜的浅粉色，看起来像是童话故事中还未出生便受到王国人民的热切期待，降生后享尽万千宠爱，也不吝啬将幸福回馈给人们的公主。
　　哎呀，不小心弄脏了。鹿婧安耷拉着脑袋。
　　"怎么了？。"鹿婧安后知后觉。她去瞧伙伴，似乎有些明白，带着试探说道：
　　"她是有能力的，我想她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你说的对。"欧阳明薇真的累了，她出门去洗漱。愿意住公司宿舍的练习生都被公司安置在五个公寓里，房间里上下床很小，每套公寓有一个卫生间供大家一起使用。
　　孙苑也不做声。出道是残酷的。如果沈鹤嫣不珍惜，如果她自己不珍惜……
　　第二天，鹿婧安早一步起床。她蹑手蹑脚地离开宿舍。将短信发给孙苑和欧阳明薇后，她望向公司，开始小跑起来。
　　站在练习室门口，里面只有零星几个人。鹿婧安朝里面张望。接着转身离开。她走在走道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开了灯的练习室。最终在转角的那一间，她找到了沈鹤嫣。
　　沈鹤嫣背对着她。亭亭玉立，有一双修长的腿。她站在在人群之中，只看身材比例，视线便会忍不住锁定她。形体老师曾对她们说起过"天生艺人"的相关，看到沈鹤嫣，鹿婧安突然加深了对这个词的理解。
　　"沈鹤嫣？"鹿婧安问候。
　　沈鹤嫣转过身来，看到是鹿婧安，神色惊诧而慌乱。
　　"我想你可能比我们还早来练习室。我猜对了。"鹿婧安微笑。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化妆，黑眼圈看着比我们都更深一点。"鹿婧安的语气小心翼翼。
　　"晚上总是一个人先走，有一次，第二天我在练习室看到了你的包。"
　　"……"沈鹤嫣默然，她很小心的，晚上一个人先走，早晨固定了时间，晚些又从别的练习室再过来，没想到还是落下了东西。
　　"要坐吗？"沈鹤嫣换上了笑颜，指着不远处一排椅子。
　　她比鹿婧安快一步说话。于是鹿婧安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
　　这个练习室的灯出了问题。发出的光是暗黄色的。不是考核时为了刻意营造氛围而设计的灯光。它淡淡地照在两人的身上，如同镀了层薄薄的暖云。
　　两人挨着坐下，沈鹤嫣的侧脸轮廓浸在这柔光中。她的眉骨比寻常女子高点，额头有些平，增添了清冷又不可冒犯的意味。嘴唇突得恰当好处，又为其添了几分母性的柔肠。
　　鹿婧安觉得她的漂亮与她所见过的女孩不同。是一种男女都会为其所倾倒的美丽。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练习更长的时间，我一定能跟上你们。"沈鹤嫣的态度坚决。
　　"别，别"
　　闻言，沈鹤嫣睁大眼睛，惊讶地转过头来看她。
　　沈鹤嫣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于是鹿婧安连忙解释:
　　"你不需要再练习更长的时间，老实说，每天只睡五个小时真的很辛苦也很糟糕，为了遇上你，我今天起来的很早，却还是比你晚。"鹿婧安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我简直想不到你每天睡了多久。会有多辛苦。我觉得你做的足够好了，我也相信你。我只不过想提一个小小的建议。"见沈鹤嫣脸色如常。鹿婧安接着说:
　　"你可以多睡一会儿，你是陷入了那种状态吗?曾经我也觉得只要练习的时间非常长，就一定能很快达到我想要的效果。不过我实践了几天，发现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你可能陷入了某种死胡同。被那种想法，被某种焦虑，我们并没有走到终点——鹿婧安不禁引用了昨日听得的一句话。其实，在某些方面，她一直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事情远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你放心，如果有哪些地方不会，我也可以教你。"眼前的人有些特别，得知她花了更多时间，效果却不尽人意，鹿婧安想起了过去失落离开的伙伴。
　　沈鹤嫣朝她淡淡一笑。不说话，过了一会，语气轻松起来:
　　"是吗?那我现在想回去睡觉，也可以吗?"
　　鹿婧安认真地想了想，接着回答
　　"只要你开心，那也可以。"
　　听完鹿婧安的回答，沈鹤嫣神色忽然一变。她站了起来，在鹿婧安面前走了几步，蓦地转过头来，至高而下，盯着鹿婧安的眼睛，目光如电。
　　"你就不怕，我这样做，会毁掉你们的考核，你和你的朋友们辛辛苦苦的努力。"
　　"我说过，我相信你。"鹿婧安正视对方，眼神柔和。
　　"哼，真天真"沈鹤嫣也会引用。出口后，她却有些后悔了。她用手指抵住额，感觉头在隐隐作痛，眩晕一阵又一阵地袭来。怎么，真的要回去么?她在犯愁。
　　鹿婧安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将她重新拉回身边。她将沈鹤嫣的手移开，凑近了去瞧她的脸色。
　　她没有察觉到对方突然的僵硬。很快松了手，专心地在她随身携带的包里寻找着什么。
　　"诺，给你，这是我的按摩霜，对黑眼圈很管用的"
　　沈鹤嫣张了张嘴，似是想说点什么。
　　"你放心，真的很有用。可能是最管用的那一批。"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鹤嫣反驳。
　　"我明白。"鹿婧安面带微笑。
　　沈鹤嫣觉得这样的笑容有点刺眼。她接过按摩霜，瞥了一眼，一滞，然后又去看对方。
　　"我的妈妈是钢琴老师，这是她的学生的家长送给她的。"
　　"你的妈妈应该很漂亮吧。"
　　"我爸爸很帅，我妈妈也非常漂亮。"鹿婧安颇为自豪地说道。
　　"怎么?有什么事吗?"看着对方只是默默地看着手中的瓶子。鹿婧安发问。
　　"没什么，我家里也有差不多的，不过不是这种类型。"沈鹤嫣语气冷淡地说道。
　　但很快，她转过了头，握紧鹿婧安送给她的东西，嘴角漾出甜蜜的笑容，褐眸盈盈，一瞬间任何疲惫都被盖过，声音清甜又极为柔软
　　"我很喜欢，谢谢你。让我们继续练习吧。"
　　"不。"鹿婧安在这种事上却很坚持。
　　无可奈何，在天蒙蒙亮的时分，两人暂时道了别，看着晨光之下，如同水晶铸成的少女。沈鹤嫣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