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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精分将军V懦弱皇子(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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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
眼中蓄满了泪水,沉鱼落雁般美丽的脸颊上,带着不敢置信、庆幸。
我……我竟然重生了!我曾经是一个现代人,上辈子,我胎穿成了愈嘉长公主,爷爷是开国将军,爹爹是国公爷,竟然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皇子,付出所有!
也不知道上辈子的自己怎么就失心疯了,非他不可了!
哪怕他对自己冷漠、厌恶!还是不顾贵女的颜面倒贴他,我真是蠢透了!
上辈子对他一见倾心,他有那点儿好?不过是脸长的出色些,白面无须的小白脸,比女子还阴柔!
向义兄求婚,可是周喻阳怎么也不愿意,我真以为是我配不上他,原来——他的白月光明月就在他的身边,这么个“痴情”皇子,怎么会中意我?
为了成为他的妻子,在宫宴上的酒里动了手脚,怀着满腔孤勇,连女子最宝贵的贞洁都不在意了!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是衣裳不整的样子,还是被众多宾客看到了,皇上不得不赐婚。
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成为他的妻子就好!
我会尽一个当家族母的责任,帮他处理好内宅,为他打理好家事……
在我幸幸苦苦,每日操劳的时候,他却在和丁明月寻欢作乐。
在我把他府中的一切,打点整齐之后,却把所有的功劳归到丁明月的头上!
那天那么累、雨那么大,雷声轰鸣——发了很重的高烧。
多次派人去请他,只求他哪怕看一眼我!可是,直到天色放明都没有来,我彻底绝望了。
在这冰冷的后宅里,看着他和别人恩爱,看着他妻妾成群……病重之下,一下滑进了池塘里。
冰冷的水混着泥土,灌进嘴里嗓子里,用力的挣扎却无济于事,直到水呛进胃里、肺里……在灵魂离体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林子后慢慢带笑走来的丁明月!
想来,这一次落水不是意外。
周喻阳、丁明月,你们欠我愈嘉一条命,这辈子我化做地狱里挣扎出来的厉鬼,像你们索命来了!
你们,可准备好我的复仇了吗?
愈嘉眼神中透露着冰冷,嘴角勾起一摸冷笑,先救义兄!
上辈子偷偷在书房听到了,丁明月、周喻阳二人的对话。
模糊间听到“中毒、解毒、小心”几个字,后来义兄就病重被困在了重阳宫。
这些事串联起来,惊天阴谋浮出水面,周喻阳可真是狼子野心,自小皇上就最宠天生失语、有残缺的他。
可他竟然为了皇位,毒害他的亲生父亲!畜牲不如的东西!
打听到周喻阳,每天晚上都会在皇上寝宫逗留,只能衬白天悄悄潜进去。
细腻白皙如同上好羊脂玉的手指,轻轻拨动手上的翡翠戒指。
面上带着丝丝笑意——还好父亲的旧部还能为我驱使,上辈子用他们为周喻阳铺路,这辈子让他们成为除去周喻阳这颗毒瘤的利刃!
带着信得过的大夫,愈嘉和他乔装打扮成宫女、太监的模样,买通了后门的守卫,从窗户里翻进去。
这狼崽子可真是用心,里三层外三层把宫殿围成了铁桶!
可惜了,宫里有我愈嘉的眼线,虽不能畅通无阻,可也极大的行了便利。
此刻寝室里没有一个人,也是——做这样的事儿,怎么敢让宫人在跟里。
打听了周喻阳出宫去了三皇子府,这才敢过来的。
二人蹑手蹑脚的走到跟前,惊醒了皇帝——谁?
小七刚走不可能回来!
愈嘉手疾眼快的握住铃铛,一线上系着铃铛,一头系在他手上,只要有需要,轻微的抖动就可以发出巨大的声音。
愈嘉手握着铃铛心,松了一口气:“哥哥,是我——愈嘉!您别怕,我是来救您的。
哥哥是被周喻阳下了毒吧?我带了大夫来,先让他瞧瞧。”
皇帝说不出话,眼神中充满了打量、怀疑。
自己和这个义妹并不亲近,就算自己身陷囹圄,她也不应当为了救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呀!
而且就算是小七,查出自己中毒,也废了好一番功夫,怎么她张口就来。
难不成是吕鹏凯的人,过来试探我?皇帝知道小七把药放在了哪儿,可是却不动声色。
毕竟解药就那么一份,迟些解毒和解药被毁的后果,他还是明白的。
虽然小七有些疯,可从小看着长大,性子脾气能拿住七分,这愈嘉可就不行了。
不说话,任由他们把脉查看。
心里却有些着急,周喻阳你死哪儿去了!你的老父亲要没了!
大夫神色沉重的望、闻、(问)切,又用特殊的查看手段,滴了两滴血,和其他药物融试。
惊呼着低声道:“公主,是毒!此毒名叫睡美人!
中毒者会日渐体虚,渐渐只能瘫痪在床,根据中毒的深浅,表现出来的病情不一样,不过最后中毒至深,便会长睡不醒,直至精气外散而死。”
愈嘉急切的问道:“可能配出解药?”
皇帝这副样子,明显是中毒以深,在迟些,恐怕就被周喻阳得手了!
那怎么行?我重生回来是来报仇的,不是看着他风光无限的登上皇位的!
大夫凝重的摇摇头:“不是不能配,是很难,这中毒的配置中,有一味药草是可以替换的。
它至关重要,必须知道用的那味药草,如果配错了解药,后果不堪设想。”
愈嘉愣愣的问:“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大夫沉思道:“如果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测出来!”
愈嘉公主惊喜的扶住他的手:“皇兄放心!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愈嘉一定会救你出去,躲过两个月!我们在回来拆穿周喻阳的阴谋!”
皇帝瞪大眼睛,你们还想着把我偷走?那可不行!
你们要试药——是准备把我当小白鼠?
可拉倒了吧!
看着被愈嘉攥的紧紧的铃铛,人生感到了绝望!
小兔崽子快回来!虽然你变态点,有事儿没事儿就说点奇怪的话,可是天天给我一个瘫痪的人,穿衣洗漱活动拍打肌肉。
吃喝都上了心,每天换着味道的迷糊糊喂我,上大小厕所都亲力亲为……
要不是奇奇怪怪的,可真是二十四孝的大孝子!
愈嘉准备现在就动手带走。“等等!公主你看!”
愈嘉顺着大夫的手看过去,只见皇帝背后躺着的地方,连接着一条细长细长的白色丝线,比鱼线还要细一半,肉眼难以察觉!
如果刚刚贸然出手,很可能惊动什么机关。
愈嘉大吃一惊:“难道周喻阳还想把咱们几个一起杀了不成?”
大夫面色沉重的带着愈嘉往后退:“就怕底下是炸药……按着公主说的,此人心机颇深,如果我们在这里陛下死了,恐怕整个公主府、何府都难逃一死!”
愈嘉愣的惊恐的瞳孔放大:“借刀杀人!好歹毒!”
是自己轻看了他,上辈子他能当上皇帝,自然有几分心机本事!
皇帝眼角抽抽,呵呵~~幸好小七聪明,多加了一个铃铛,直接通到外面守卫营。
二人正准备原路离开,从长计议,听到了零零散散的声音,还有问安的声音,周喻阳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
大夫手疾眼快的拉住,惊慌失措的公主,几个翻身躲到了房梁上。
周喻阳面上带笑,脚步轻快的走到皇帝跟前,撒娇的把冰冷的,放里被子里暖和,却没碰着皇帝一星半点。
欢喜的哼着歌:“周喻英今天就要进城了呢,我让周喻嘉来皇宫里避一避,免得有一场恶战……”
又开心的拿出皇帝的胳膊闻一闻:“该擦了,不然几天不动,父皇身上就会腐烂生蛆呢!”笑得邪恶,明显在吓他。
(小时候听说过,活人生蛆,不知道真的假的,我个人觉得应该是夏天的可能性比较大。)
皇帝眉心抽抽,这个逆子一天不逗你老父亲,你就难受!
你瞧瞧你平时聪明的,你倒是看看房顶上有两人呀!我也不敢暗示,生怕他们狗急跳墙,让我俩血溅三尺。
周喻阳擦完胳膊,心情很好的拉着手掌,亲亲手背放进被子里,没有了动作。
房顶上的两个人,震惊的差点没喊出来,二人相互对视,都在双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他们……都是大人了,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小孩子的亲亲……
周喻阳又自顾自的开心的说起来:“周喻嘉一定想不到,周喻英会突然出现在皇宫里。
到时候把他们两个拿下,在分头像他们的母族示好,分头送过去圣旨!哈哈哈~~
我就陪在父皇身边,哪儿也不去!怎么样?”
皇帝:……不怎么样。
周喻阳又黏黏糊糊的撒娇道:“父皇,小七生性多情,等会了父皇看见什么了……可别生气。”
说的有些心虚,他说不出和他们只是逢场作戏的话,更说不出都是他们强迫我的……我无辜……我不知道的……太婊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皇帝:你个小畜生,不天天惹我生气?我能怎么了你?呵~~
等这边收拾好,周喻嘉也带着高逸和嵩华过来了。
高逸和嵩华退到柱子跟前,几个人都没行礼,平常而坐。
周喻嘉拉着周喻阳走到一处,面上带着担心:“周喻英今天进城,不会有什么后手吧?”
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儿。
周喻阳垂着头,面上算是单纯无害,笑容腼腆小声道:“应当不会的,若是带了上万的兵马,刻洲城、济洲城也不能让他过来呀。”
周喻嘉略微赞同的点点头。周喻阳皱纹看着他咳嗽了半天,声音里带着埋怨:“又没吃药?可带在身上了?”
周喻嘉咳嗽药,笑得灿烂把他拉倒自己怀里:“小管家婆!带着呢。”
周喻阳没说话,起身到了杯茶水,放到几人桌前,一人斟了一杯茶水。
周喻嘉从怀里掏出白瓷瓶,打开瓶口一阵幽香的气息传来,沁人的芬芳。
倒出两颗药丸子,就着水喝了下去。
周喻嘉目光扫过对面的二人,高逸、嵩华默契的转身回避。
习惯性的把人抱在怀里,搂在腿上亲着他的额头:“等皇兄登上皇位,你想封什么?
想要什么封号,要那块封地,皇兄都许你。
不过可能不能放小阳出京,恐怕有乱贼反扑。”
周喻阳害羞的耳根都红了,有些抗拒的说道:“等会在商量吧,哥哥当我下来,父皇还在呢。”
周喻嘉看向床榻,只见皇帝眼睛炯炯有神充满了惊讶、错愕、默默的又转过头去——你比你爹厉害。
真是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看着在场的几人,忽然明白了那天,他说的“好喜欢五哥哥、三哥哥……”的意思。
可老五挺精明的一个人,不能也被他耍的团团转吧?
周喻嘉也觉察到了,父皇的失望,直接跪在床前磕头,沉默不语,又转头对周喻阳笑道:“都说了,这在兄弟间是关系好的表现,看——父皇都为了我们关系好,欣慰呢!”
在场的六人:……呵~~我们静静的看着你指鹿为马。
就连皇帝也转过头来,盯着他:儿呀,不是我说,你都被他忽悠瘸了!别嘚嘚了,让我觉得生了个智障。
梁上的二人,震惊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都能成了O型了。
大夫:贵圈儿,真乱。
愈嘉惊愕中明白了,上辈子周喻阳为什么不要妻子,就连他宠爱的丁明月,都没有怀上孩子。
原来是这样,他竟然大逆不道的喜欢陛下!
那后来皇帝被囚禁在重阳宫,下场可想而知。
眼里含着泪,皇兄你辛苦了……跪在地上的周喻嘉,正准备起身,眼前一抹黑,天旋地转眼前全黑了。
“扑通~~”一声跪着摔在地上。
看着就疼的不行,小绵羊般无害的周喻嘉,浑身气势一变,沉静中带着运筹帷幄的淡然。
一副斯文败类变态的模样:“把他先捆起来,堵住嘴。”手里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梁上的愈嘉看到,与平时大相径庭的人,忽然一阵胆寒。
他不是凭着几个皇子,杀到最后没了人,才捡漏登上了皇位吗?
怎么连三皇子的亲信都听从他的?前世的的确确,把联系旧部的方法告诉了他。
可若是,他本来就稳操胜券呢?他上辈子没有用旧部,那么他一个不得宠的小可怜,怎么登上皇位的?
前世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怎么重生回来,什么事情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样的周喻阳,自己真的能斗得过吗?
浑身冰冷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大夫率先发现了公主的异常,拉住她轻轻摇头——现在不是恐惧的时候,先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