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缘灭》吾辈名妖

5、缘灭（终）

　　总是有意无意看见手上的伤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造成的，只是看到它，心里总会有隐约的怀念感，好像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又全无印象。炀萧走后，我的能力全部消失了，不用看见死亡也不用再感知危险，这种久违的普通的生活，真是如此惬意。但是……奇怪，看着这个伤口竟然想落泪。
　　我能看见一个人影，在残垣中微笑，满面血红，金色灿烂的长发被风撕扯，却总看不清这人的眼眸，是怎样柔情温婉或是肃杀犀利。这人从不言语，你不言，我便不问。只是你的一切我仿佛全部知晓。全当是我错乱记忆中与你另一个时空的相遇。
　　大地猛烈的撼动……有人推了我一把“地震……快跑……”还没回过神来，周围的人已是惊慌失措的争先恐后往外逃。思想也在撼动着，我好像……
　　“还愣着做什么？房子快塌了，快离开这……”
　　在哪里经历过这些？我被众人推挤着，不由自主向外移动，喘不上气……
　　到处都是惊魂甫定的人们，脸上仍然是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着满是废墟的惨状。我头痛欲裂，脑海中渐渐拼出各种片段，而最清晰的却是一个金色长发带着绚丽光彩的人，我看着他回头，看着他化作烟雨，看着他抬起的眼眸，这最后的残景幻化出黑暗的最终绝唱。
　　“喂……没事吧……喂……”声音的来源仿佛离我越来越远。我的世界氤氲着回到一片黑暗……

　　“也就是这些墓都是空的？”我回头看着城户
　　“是……”
　　“或许我真的不该救他，放他那样离去，也好过现在……”
　　“我没想到……你真的找到他……”
　　“命运该相遇，不容任何人左右……”
　　“看来你们相处的很融洽……我还在矛盾，请他帮你是否合适……”
　　“他……虽然总是拒人于千里，但是我感觉得到，其实他只是不想于世留下太多牵挂，这样即使自己消失也不会有人为他难过。”
　　“这次回来以后，他从高高的莲座上走下来，最接近神的男人，已变得如神一般强大。我想这大概是受你的影响……”
　　“我哪里能影响到他……不但没有帮上什么……连自己都……为此沦陷。”
　　“……”
　　“离开之后我便失去了在那的所有记忆，直到这次地震，我才再次想起这一切。可是晚了，我回来得太迟了……”
　　“他对你……这……”
　　“……”
　　“禁锢你的思想，消除你的第六感。然后消除你对他的任何记忆。直到他的力量一消失，你的思想便又回到从前。”
　　“我也终于明白他对我说的，这短暂普通的人生。”
　　“……”
　　“我想单独静一下，可以么？”
　　“恩……”
　　看着城户走进夕阳的身影，我的泪终于控制不住掉落下来。
　　“我回来了……虽然你可能不希望这样……不希望任何人为你难过……但是……”
　　“你已完成你的心愿……我不后悔用折去的寿命换回你短暂的生命，我害怕听见你不在的消息，即使我知道最后你还是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只是追逐你的脚印已成为一种习惯。只看着你的背影我就觉得满足。”
　　“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不久的将来……你定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沙加……”……

　　那日初识，一为感激，一为举手劳。为解宿命愁，踏遍山水，终寻有缘人。

　　离别尔尔，巧计设封印，亦喜亦悲再不得忆。灰飞烟灭去，诉衷肠，肝肠寸断，泪满衣襟。曲散，人终离。诀别，无言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