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之花的晚钟-once again》树塔

9、杨 bad end（上）

　　我被杨从床铺一把扔到地上，真实的触感证实了这不是梦境。我又一次穿越了？这一次又是到了哪里呢？为什么会穿越呢？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说吧，你是谁，来这里干嘛的？”红发男子的声音懒洋洋的，我听不出他的情绪。
　　众所周知，大名鼎鼎的“杨肉串”是连莉莉都能杀掉的男人，当然不可能轻易留下我的性命。杨是个跟着感觉走，心情至上的男人，所以我一定要说点什么能让他不至于第一时间杀了我。
　　“我叫诺莫恩，是莉莉安娜的朋友！”
　　“哦……莉莉安娜的朋友……那你……是来寻仇的？”男人的嘴角扬起了微笑。
　　“不是，我没那胆儿。”
　　我知道自己保持和杨的距离没有任何意义，索性便原地揉起了自己因为撞击地板而疼痛的屁股。同时，听到“寻仇”时，我便明白这是进入了杨的be线了。
　　这个房间也没什么中式风格的东西，回想着剧情最后是杨要去找其它国家的六凰会，这里大概率也不是布鲁罗纳。
　　“那就快招供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思考了一下杨说的话，他没问我为什么来，而是问我怎么进来的。显然，他在为没有察觉到我接近他而感到奇怪。
　　“首先你要相信我没练过潜入的技能，但如果我解释自己怎么进来的话……这就不一定有人信。”
　　“不一定有人信？”
　　我确认了杨已经垂下了手里的双钩，信誓旦旦地看着他的眼睛，“真——不一定有人信。”
　　“无聊。”
　　杨说出了我最怕听到的话，毕竟“无聊”极有可能直接等于“干脆杀了好了”。
　　“那……就说点不无聊的事情吧。”
　　“你有什么不无聊的事情？”
　　“比如说我其实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哈啊？”
　　“但是我还蛮了解你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说你了解我？”
　　“嗯嗯。”我点头如捣蒜。
　　“你了解我什么？”
　　“如果感到无聊和不爽就会立刻把我杀掉。”
　　杨不悦地盯着我。如果他这时候把我杀掉那就被我一语中的，如果他想要否定我这个才见面的人，那么我的小命应该就暂时保住了。
　　但是文字游戏对他到底有没有效果……大概有吧。
　　“你知道吗？耍小聪明的女人可是一点魅力都没有。
　　“比起有魅力地死去，我还是想没有魅力地活着。”我说着慢慢站了起来。有点尴尬，因为我发现自己的目光和杨的眼睛对在一个水平面上。杨的眼睛，应该算是丹凤眼，如果不是他过于慵懒的气质和其中隐藏的疯狂，凭外在条件也很适合做京剧演员。
　　“喂。”
　　我知道自己一直盯着对方看过于失礼，但杨在意的似乎不止这个。
　　“你到底是什么？”他问。
　　问题再次改变了，他问我到底是什么，而且目光也移到了我的手上。那不像是在看一个人类的眼神。我抬起了自己的手，仔细看去，原来我的指尖有一小部分已经看不到了。
　　“啊，可能是因为莉莉已经死了，所以我不会在这个世界待多久吧？”我认真地搓搓手指尖，虽然看不见了，但触感还是有的，
　　“所以你是……和莉莉安娜有关的幽灵？”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啦。就这样吧，我就是幽灵，是来这里看看。”
　　“那好，幽灵你自己呆着，我要走了。”
　　杨说着就一个人往屋外走去，他竟然一点行李都没有！
　　“诶喂喂喂，你这是要去哪里？”
　　“跟你有关系吗？”他不耐烦地在门口转过身，一脸不爽的看着我，“幽灵就好好地自生自灭，不要给活人找麻烦。”
　　“你现在连活着的真实感都没有，还好意思嘲笑幽灵？”
　　杨昴提起了他的双钩，我立刻下跪求饶。并把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投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有些话就算是真话也要分场合才能说，求求你千万不要因为不爽就杀我。那个、我还有很多用处的。”
　　“哦？”
　　“我我我我我我……我会背《出师表》……”
　　双钩提得更高了。
　　“我我我我我……会开车，可以当司机！”
　　双钩眼看着就要落下。
　　“等等等下，还有别的技能。我……会做宫保鸡丁！”
　　一瞬间，我看到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波澜。这个可以！
　　“鱼香肉丝！水煮肉片！糖醋排骨！红烧肉！”
　　双钩又一次被收了起来，我松了一口气。
　　“你是四川幽灵？”杨问。
　　“不是，但我很喜欢吃川菜。”
　　“但你想一想，这里是意大利，你要去哪里找这些材料做给我吃？”
　　晴天霹雳，我甚至听到了自己头顶的雷声。这里不像在老鼠的基地，什么中餐食材都有，现在可是在杨去其它六凰会分部的路上。
　　我放弃了思考，露出了与智慧毫不搭边，但或许这样反而能呈现出另一种大智若愚的……眼神。
　　“啧，你的脑子到底是好使还是不好使？而且你为什么这么想跟着我？”杨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但我听出了他是在嘲笑我。
　　“大概是想在消失前看看莉莉安娜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吧。”
　　“你不是说你已经很了解我了吗？”
　　“啊……那是，在耍小聪明。”
　　“算了，随便你吧。”
　　为了不吓到路人，杨弄了一件斗篷给我，斗篷下面我还是穿着在法尔宗穿的睡衣。我吃了一份卷饼，杨吃了四份，午餐结束后，我们便离开了这意大利边境的小镇，往更北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我问为什么法兰西斯卡没有派人来追杀他，他说昨夜才击退了一群追兵和赏金猎人，现在暂时安全。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被杨三言两语带过，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杨对什么都兴致缺缺，他甚至懒得抬眼皮看一下万里无云的蓝天。反而是我，第一次见识到意大利的郊野风光，田地、公路……什么都很有意思。
　　大概是走烦了，杨拦住了一辆车，把司机揍了以后将车钥匙扔给我。我已经不想再思考事情的合理性了，索性坐上车，熟练地发动引擎。我抬起已经看不见的双手扶着方向盘和档位，杨坐在副驾驶上。道路并没有那么平坦，我开得比较慢。我们就好像无所事事的两个人一样，吹着熏风，行驶在路上。